蒙无疆和腾则的关系并不好,只是避嫌本不用做到这种程度。
也就是说,他在逃避什么。
到了蒙都,蒙无疆自然是回自己的侯府,腾则在蒙都已有家眷,聂枣尚未过门,自然不便留下,蒙无疆便在自己府邸的偏院里辟了一块给聂枣居住。
府里的人一开始因为聂枣是蒙无疆带来的新欢,殷勤了几日,见蒙无疆从无来看聂枣,便怠慢了下来。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聂枣打探蒙无疆的府邸。
蒙无疆很忙,白天几乎不会在府里,只有晚上才回来睡上一觉。
他并未娶妻,府里只有两房侍妾,但看样子也不常去,其中一名侍妾还来看过聂枣,但看样子只是好奇,并没有加害的意思。
而且看见她的脸,那名侍妾甚至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
所以重点果然是小蒙王的娘亲。
聂枣费了一番功夫,才和蒙都的接头人员联系上。
又几日后,蒙无疆终于记得来找她。
“姑娘,抱歉,刚回蒙都实在事物繁忙,怠慢了。”
聂枣仍是素衣:“……没关系,本来就是小女子厚脸皮跟来的。”
蒙无疆有些歉疚:”姑娘若是想去草原骑马,我可派人陪姑娘一同前去。”
聂枣笑:“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可以。”
三日后,聂枣孤身去骑马,摔伤了一条腿。
蒙无疆得知,这次没有拖那么久,几乎是第二天就带了太医过来看她。
太医说没有大碍,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蒙无疆才算放心。
“我没什么的。”聂枣笑着摸了摸鼻梁,“只是摔了一下而已,没想到骑马这么难。”
“你要是想骑,下次我去替你找匹温顺的母马。”
聂枣垂下眼,看着地下:“不用了,我只是想骑一次试试而已,试过就好,草原真的好美,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了,可惜只有我一个人……”
“你若还想去,下次我可以陪你。”
“……不,不,这太麻烦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蒙无疆笑了笑,很温和:“没关系。”
聂枣受伤在床上躺了半月,蒙无疆虽没有每日来,却也送了不少的疗伤药材。
等聂枣的腿彻底好了,他没有食言,真替聂枣找了一匹温顺的母马陪她一起逛草原。
老实说,聂枣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她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
但不出意外的是,蒙无疆从头至尾都发乎情止于礼,没有任何逾矩的地方,只是安静的带着她从城外草原的一端绕到另外一端。
一望无际的旷野,深绿色倾斜而出铺散开,层层叠叠随风摇曳。
聂枣觉得她必须找些台词。
“侯爷……其实我一直想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在魏国的酒楼里。”
蒙无疆愣了一下,没有否认:“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我只是不敢认,在酒楼里遇到的翩翩公子会是蒙国的侯爷,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蒙无疆笑了笑:“觉得更不可思议的大概是我,没想到之后会在那种状况下遇到你。”
“遇到你之后,我欠了一笔债,不得已才去青楼卖艺,更没想到会遇到腾……”聂枣的声音戛然停止,“总之真是很巧。”
“债?我……记得我给你留了环佩,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怎么好意思去麻烦。”聂枣从怀里取出那块环佩,开玩笑似的问,“不过不知道你那时候说的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
聂枣将环佩递给蒙无疆,歪头笑了笑:“那就暂时忘掉其他的事吧,虽然笑,但你看起来并不开心,反而好像比我还难过的样子。”
蒙无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旋即继续笑道:“怎么会……”他把环佩又推给聂枣,“这个还是留在更需要的时候吧。”
聂枣固执的又把环佩递回去:“不,我用不着。比起这个,我更想看到你开心一点。”她绽开笑容:“这时候,连我都能放下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你没道理不行。”
说着,聂枣一拉缰绳,夹紧马腹,冲蒙无疆笑道:“我们来赛马如何?”
她身下那匹母马立刻疾驰出去。
蒙无疆连忙追出去:“慢点。“
“没关系!我应该不会再摔……”
聂枣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匹母马像是突然受惊了一样,猛地把她向后甩,聂枣尖叫一声,向后倒去。
“危险!”
蒙无疆一个纵身从马背上跃下,拦腰抄抱住聂枣。
砰。
无法承受重力,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
蒙无疆喜欢天真烂漫的妹妹型。
以及情报上说,小蒙王的娘亲曾经和蒙无疆一同从马背上摔下来过,蒙无疆摔断了两根肋骨,而小蒙王的娘亲正是在那一天初遇了来看弟弟的老蒙王的长子,蒙国前一任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