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斯科接过一个,抬头道:“把肖也扔给我,你自己呢?”
季九把长发女人交给弗斯科,自己蹲下身,撑着楼梯一跃,稳稳当当站在了一楼:“还好还好,不是太高。”
但里面确实不能再呆了,她接过肖,和弗斯科一起往门外跑,出门的瞬间朝二楼大喊道:“我要封屋子了!”
一道冷风呼啸而过,季九看到了其中浅灰蓝的眼睛,几乎同时将门一合,封印符紧跟其后——
咔哒。
门锁落定,里面凄厉的哭声好像也在一瞬间消失了。
耳边重新变得安静,冬天的风竟然还让人觉出几分温暖。
直到将肖和那个昏迷的男人放到车里,季九才松了口气,顺便关掉了电磁干扰器。这时她发现他们之中又多了个人——或者该说是鬼。
和前一次看到时不太一样,这时的根非常虚弱,本就透明的身体更加单薄了。但她还是第一时间钻进车里,首先查看了肖的情况。
对方正在闭目养神,呼吸均匀而平静。
注意到季九的视线,她回过头来,甜甜地笑了一下。
那个相同的声音,也在季九的耳机里响起。
“谢谢你,九。”
季九笑得同样开心:“那么,现在有空为我答疑解惑了吧?”
☆、第31章 Episode.
根停下动作,眉角一挑,眼睛眯起少许。
下一秒,她便出现在季九面前,亲昵地勾住她的肩膀,道:“我想你不会愿意知道那些的,亲爱的。”
她靠得很近,美丽的脸上带着狡黠又神秘的笑容,语气轻松又随意。
季九看着她苍白的脸,仍旧忍不住皱了皱眉:“尽管你这么说……”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接下去,正准备坐回车里的弗斯科在门边停下脚步,拍着驾驶座车顶催促道:“嘿,你走不走?”
季九连忙应了声,自觉将后座让给两位伤员,自己坐进了副驾。
约翰和根都没有跟上来。两道透明的身影在那幢鬼屋前说了几句话,根冲他们挥挥手,紧接着就一起消失了踪影。
假日的高速路上几乎看不到车辆的影子,弗斯科将车开得很快,脸上的表情明显比来时轻松。他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突然开口:“有谁给我解释下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季九一愣,还没来得及答话,后座率先响起一个虚弱的女声:“如你所见,这个号码被人绑进了那栋屋子,我进去救他结果受到了攻击。”
说到这里,肖支撑着坐起身,将疑惑的视线投向季九:“这女孩是怎么回事?”
“你醒着?”弗斯科飞快地往后一瞥,又继续开车,“鬼知道。机器让我去个地方,结果就接到了这家伙。”
季九:“……”
她突然有些理解根为什么不愿向她解释了——前情提要实在太长。
那两人见她不说话,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没再谈论下去。车内重新安静下来,此时的气氛反而让季九不知该如何发表疑问。
不过根据现在得到的信息,这两人应该是和根以及约翰曾经共事过,他们现在仍在处理着——用约翰的话说,是拯救他人——的工作。
而他们上面的指挥者,或者说是发号施令的人,就是那个“机器”了吧。
她有种预感,自己应该在这里打住。万一了解得太多,结果被逼着跟他们一起干活怎么办?
沉默一直持续到季九到家。
弗斯科警探把她送到路口后就赶着送车上另外两人去医治,季九之前已经确定他们没有被附身的迹象,只是身体虚弱,所以也就没有多说,告辞后自己回了家。
没想到她一进门竟然闻到了食物的气味,而厨房里正传来切菜的声音。
“噫噫噫?”
季九立马冲向里屋,一眼就看到了此时站在操作台边上的男人。他听到声音也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处理青椒。
“对了,你吃这个吗?”
季九:“……不吃。”
约翰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却有笑意:“别挑食。”
那还问她?!
季九快步走近,噼里啪啦地问道:“你刚回来的?怎么这就做起饭来了?”
男人一边将切好的青椒装进碗里,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她:“你不是错过了午饭吗?”
季九张了张嘴,竟一下子吐不出话来。她垂头眨眨眼,一种痒痒的、却又温暖的感觉正从心底爬上来,漫过胸口,挤到了喉咙,令她稍感窒息。
大提琴音一般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道:“空着的话帮我个忙。”
季九连忙应道:“要做什么?”
“先去洗手。”约翰努努下巴,看着她卷起袖子往水槽边走,继续道,“如果虾已经解冻完了,就都拿过来。”
季九这才发现水槽里正放着那盒她买来却还没开封的冷冻虾,这会儿冰化得差不多了,她把虾都拿出来用清水冲洗一遍,装进碟子里。
约翰将平底锅放到灶台上,开了火,倒入橄榄油,放入洋葱炒香后朝她伸出手:“虾。”
季九把整个碟子都递过去,他勾勾嘴角,将虾也倒入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