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就是……”掌柜吞吞吐吐地说,“就是这个客人长得太好看了点。”
苗知尘和郑秀都是一副doge脸,长得太好看了是什么理由?
掌柜说:“这客人不仅长得好看,气质也格外出尘,仿若谪仙,不不不,怕是和真正的仙人比也不会差呢。”
郑秀笑道:“说得像你见过仙人似的。”
掌柜说:“我虽没见过仙人,但是见过仙人的画像嘛。大小姐,我没跟你说笑,这客人好看得令人自惭形秽,和他在一层楼呆着会禁不住觉得自己就像臭虫般卑微。那位客人独自一人凭栏而坐就是一幅画卷,这不,没一个人敢在二楼逗留,生怕破坏了这幅画。”
苗知尘眼尖地瞧见在楼梯的拐角处好几个人在伸长了脖子往上看,问:“这是在做什么?”
掌柜说:“偷窥。”
苗知尘:“……”
苗知尘和郑秀都是不信邪的,抬脚就往二楼走,期间把偷窥的几个登徒子给踹下了楼。
秀色楼的二楼比一楼空间大,有大厅,有包间,往东边望,是沸沸扬扬的扬州城;往西边望,是风景宜人的湖泊画舫,实是一个吃饭赏景的好去处。
二人一到二楼,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那唯一的客人身上。
那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靠着栏杆,眺望湖上的画舫,神色间颇有几分慵懒,可他浑身所散发出的气势却是凌厉而清冷的,他往那儿一坐,便是风光月霁,日月同辉。
郑秀看傻了眼,她从小跟着她爹走南闯北,倒也见过不少佳公子,可那些人与眼前这人一对比,都低到了泥土里去,哪里担得上一个“佳”字呢。
郑秀下意识地拧苗知尘,拧得苗知尘一声痛呼,两人这才双双回过神来。
客人转过头来,对苗知尘说:“过来。”
苗知尘顿时就笑开了,这不是他标准化的笑容,而是真心的笑,连眼底都是满满的笑意,这样的笑容是很富有感染力的,旁人见了怕是会忍不住跟他一起笑,这不,那客人的唇边似乎也有了一丝的笑意。
苗知尘说:“真君,好久不见。”
原来这俊美无双的客人竟然是二郎真君杨戬!
杨戬说:“昨夜刚见过。”
苗知尘说:“那可不一样,视频通讯和见到真人那是两码事。”
杨戬说:“嗯。”
郑秀眼瞅着这二人聊上了,惊讶得嘴都合不上。
郑秀问苗知尘:“这人你认识?”
“岂止认识。”苗知尘把调子拖得老长,笑着说,“他是我的正牌相公呢!”
郑秀说:“……你骗人!”
苗知尘耸肩,说:“不信你问他。”
郑秀当真就去问杨戬,“你是知尘的相公?”
杨戬倒了杯茶,递给苗知尘,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郑秀却已知道答案了,杨戬给苗知尘的那个茶杯,是他自己用过的。若非两人不是那种关系,又怎么会亲密到用一个茶杯?
苗知尘得瑟得想抖腿,“郑姑娘,我都跟你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嘛。”
郑秀沈着脸没吱声,先前黄大仙和刘沉香都争着说自己是苗知尘的相公,她是半点都不信的,那两个人一看就没威胁性,苗知尘对着他们时也是无奈多过喜欢。但眼前这人不同,这人的长相和气质都是她生平仅见,她看不出苗知尘和杨戬是不是真的就相亲相爱了,可她能看出苗知尘眼中的仰慕是真的,她没有信心和这么一个人做对手。
郑秀眼圈都红了,苗知尘也不忍心让人家姑娘受这么大的委屈,他骨子里始终是个怜香惜玉的大男人。
苗知尘柔声说:“郑姑娘,我先前与你说过,我不是你的有缘人。”
郑秀说:“那不是你的推托之词么?”
苗知尘说:“当然不是,我这人是从来不说谎的。”
杨戬隐晦地瞥了苗知尘一眼。
苗知尘厚着脸皮说:“那个拿着你手绢的人,才是你的有缘人。我先与你说过,我是你的过程,那个人才是你的结果。当你把手绢抛出后,缘分的掌控就不在你自己手中了,手绢砸中了我,你认定我是你的缘分,但你的缘分只是经过我的手,转交给了真正的有缘人。”他摊开手,“瞧,你的手绢不在我这里,你的缘分也不在我这里,我仅是一个过客,帮你把属于你的缘分给了你的有缘人。”
郑秀“啪”地在苗知尘的手心上打了下,“那万一那个人是个丑八怪呢?满脸麻子或者地包天呢?”
苗知尘揉了揉鼻子,说:“那你就不嫁……咳咳,不娶了嘛,缘分这玩意儿信则有,不信则无。”
郑秀瞪苗知尘,“你倒是变得快。”
苗知尘说:“总不能为了一块手绢就耽误终身,不过呢,我这人运气不错,送的快递从没出错过,也许你这个有缘人是个相当好的人呢,不如先找出来再说呗。”
郑秀一想有道理,甭管拿到她手绢的人是歪瓜梨枣还是俊秀公子,总得她见着了人再说。
郑秀想通了,就懒得和苗知尘耗着了,当即就回郑府发动全家上下去找人。
苗知尘则留在这秀色楼里陪着杨戬。
郑秀一走,苗知尘就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他双手交叠,下巴枕在手背上,一个劲儿地盯着杨戬瞧。
杨戬任由他瞧着,波澜不惊。
苗知尘到底先按捺不住了,他说:“真君,谢谢啊。”
杨戬说:“嗯。”
苗知尘问:“哮天犬呢?”
杨戬说:“在仙府。”
苗知尘简直能想象得到哮天犬有多郁卒,没准会在果林里对着仙树撒尿!诶,仙狗需要撒尿吗?他的思路歪掉了。
秉持着有问题就问的原则,苗知尘问杨戬道:“哮天犬会撒尿吗?会便便后挖坑把便便埋起来吗?”
杨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