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范无救的手机响了,他走出店外接听。这家伙居然用IPhone4,鬼差怎么可能这么现代化,果然是恶整节目。隐约听到他说‘黑客’、‘系统崩溃’之类的话。
“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确实不知道怎么帮。那‘簿纸’是什么纸?如果这里有的话,我立马卖给你们。”
“就是生死簿的纸。时间太紧迫了,现在只能由创师大人能制作。”
我以为自己听错,“户口簿吗?”
“生死簿。”
编导,你是从哪穿越来的?这不科学!
“可是你们都用Iphone了,还用纸做的生死簿?”看他们是赖死要演完才走了,没办法,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确实。”谢必安拿出一台ipad,“我们早已起用电脑系统,所有数据全部由中央系统处理,我们只要通过电子产品就可以处理事务。但是前天中央系统遭到黑客入侵,全线瘫痪。不得不全面关闭维护,现在仍然无法完成最基本的运作。只好暂时使用最原始的操作程序。”
信息化地府……这更不科学!
“难道现在连投胎都采用银行式的叫号排队?”
“对,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科学呀!坑爹的恶整节目,不要浪费我时间。就因为你们的车堵住门口,今天都没有半个客人。
“对不起,实在无能为力。请你们另请高明吧。”越来越扯,继续下去我肯定演崩。
看我做出送客的姿态,范无救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谢必安伸手拦住。
“那今日吾等先告辞了。”
我送他们出大门口,范无救已经上车,我急忙拉住谢必安问道:“那个什么时候给?”
后者有点错鄂,“大人指的是……”
“别装了,都拍完了吧。你们恶整节目也得有临时演出费或是小赠品吧。你们都耽误我半天的生意了。”
他似乎好一会儿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扑哧地笑起来。我正想问他笑什么,肩膀便被对方钳制住。
“喂,你……”
“闭眼!”
那声音仿佛拥有魔力,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感到眼皮有湿润柔软的东西贴上,但很快便离开。
当我意识到那是什么立即睁大眼睛时,对方的脸近在咫尺。漂亮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如果大人回心转意的话,可以打我的电话。”说完一张纸条塞到我手里,他转身上了车。
我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车子骤然从眼前消失。不是开走,是透明消失!
卡到阴谁敢继续开铺,我早早锁门离开。回去还得问问堂哥哪里有收惊的寺庙。
第二天多云,天阴沉沉的。我死缠着堂哥送我去开铺。谁知一开门,发现满街都是奇形怪样的家伙。有头上砍着一把刀血淋淋的大叔、有满身布着蛆的丧尸、脸上发青的小孩子……
“奇怪,还没到万圣节呢。今天是有什么游行活动吗?”我问身旁的堂哥。
“什么活动?没有呀。”堂哥奇怪地看我一眼。
“可是街上的人都穿得很古怪。”
“有吗?还好吧。”
堂哥那到底是什么审美观呀?明明就是很可怕,很恶心好不好。
有位大叔擦肩而过,他身后跟着一名红衣女子。那女人双眼赤红,发现我一直看着她,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张开嘴露出里面尖锐的獠牙。
【不许说。】
那阴恻恻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寒颤。效果太逼真了,现在的化妆术真的很高端。
那女子发现我还在看她,嘴巴突然张得奇大,下巴到碰到地上了,露嘴都是尖锐带着血腥的牙齿。
“我靠——”
我突如其来的尖叫把堂哥吓了一跳。“你鬼叫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刚才红衣大姐……”我觉得浑身发冷,止不住心里涌起的恐惧。
“什么红衣大姐?你是不是中暑了?”发现我脸色不对,堂哥露出担心的表情,
“就是刚才穿棕色T恤的大叔身后……”
堂哥把我拉到一旁,额头碰着我的额头,“你没发烧。”
我推开他,有点怒了:“我不是小孩子。”
“放心吧,没事的。你当没看到就对了。”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三观完全被毁了。原来马克思大人才是神棍。
堂哥说来香烛店买东西的人大多是有丧事或是为拜祭往生的人。他们身上的气场会影响到我。所以有时候会看到奇怪的东西,只要装成没看到就不会有事。
“爷爷也经常这样子?大伯和你也会?”
堂哥沉默了一会,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似乎有看到过。爷爷……爷爷他很特别。”此时,我才发现堂哥身上有着淡淡的柔和的白光。
‘视而不见’这种事说得倒轻巧。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铺子门口的阴暗处骤了一大堆‘好兄弟’。有些在打麻将,有些在打扑克,还有拉二胡唱小曲的,热闹得不行。
看我一来开门就争先恐后地挤过来,念着:给点吃的吧,好饿好饿!
堂哥推开门后,我赶紧冲进铺子里。幸好里面一只也没有。看我吓得不轻,堂哥很担心。
“要不,今天就休息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