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博格说,“伦道夫的姑妈是老国王的王后,她生下了阿瑟,伦道夫一直住在圣弗斯的王宫中陪伴阿瑟成长。他非常地迷恋那个小鬼,从一开始到现在。”
“溢出的情感是多余的累赘。”加尔说,“他有一天会为这发疯般地爱慕献出生命。嘿,我不想了解伦道夫。”
“我以为你会对他充满兴趣。”博格说。
“我只对你充满兴趣。”加尔说。
“咳咳。”梵妮站在后边抖了抖手中拆开的信封,“容我打扰一下博格。”
“什么?”博格问。
“洋葱颁布了新的超高阶任务,是张讨伐令,它已经给所有金章佣兵团和金章冒险者发出了消息。”梵妮说,“到咱们这儿还晚了点。”
“叫格雷接。”博格说,“他负责接受讨伐令。”
“当然,不过我不是有意打扰。这次的讨伐令很奇怪,它很特殊。”梵妮在他们两人的目光中抬起打开的黄纸讨伐令,“SSS超高阶任务,王国颁布最高悬赏,赏金和神殿优待已经令大家发狂。”
“听起来很酷。”加尔倒坐在椅子上,趴在椅背看任务标题,然后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觉得它可笑。”梵妮叉腰,“实际我觉得它象征着血雨腥风。”
“别这么紧张梵妮。”加尔说,“只是讨伐魔王而已,大家以前做过的事情。”
“你真乐观。”梵妮说,“国王抬出一亿金币要魔王的尸体,这次不再是心脏,而是身体全部。教皇也将向新生的勇士弯腰,神殿永远祝福他。想想吧,所有人都疯了,如果我们参与,将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害怕可不是你们的招牌。”加尔吹着口哨,“那是一亿金币,魔王自己都没那么多钱。”
“魔王已经死了。”梵妮指着任务,“众所周知。也许他们只是想用这种办法令冒险者自相残杀,毕竟这该是骑士的地盘。我不赞同接受。”
“你怎么确定魔王死了。”加尔晃着小腿,“也许他还活着。”
“夏戈挖出了他的心脏,格林人挖走了他的犄角,朗曼矮人砍掉了他的双翼,雷克长枪夺走了他的双眼。”梵妮夸张地说,“结果你对我说他可能还活着?别开玩笑了小可爱,万智森林都被焚烧了,如果他还活着,那么他的怒火应该点燃深渊,与人类大战在即,而不是出门旅游。”
“呃,”加尔说,“你真了解他。”
“当然,我研究过。”梵妮说,“我背过深渊的所有资料!魔王喜怒不定,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
“这评价真新奇,”加尔说,“所以你觉得魔王已经凉透了?”
“是的,是这样。”梵妮把讨伐令重新叠起来,“所以该让这事见鬼去,我不想惹麻烦。”
“你就在麻烦之中。”加尔笑,“冷静点朋友。”
“我很冷静。”梵妮说,“非常的。博格,别冒险博格。”
博格从她手中夹过讨伐令,没打开,只是问道,“这个任务带通行令吗?”
“……带。”梵妮叫起来,“可是我们去内陆干什么!博格,我们不需要,我们不需要这一亿。”
“但我需要通行令。”博格站起身,上阶时对加尔说,“想想你的报酬,我只要能让我心动的东西。”
“我咯。”加尔还捏了只面包,一边吃一边慢吞吞地跟上去,“感谢你的慷慨,今晚请让我安静的渡过。我们可以选择不吵架,看在你拿到通行令的份上……”
“他竟然接了?”梵妮对格雷尖声抱怨,“仅仅为了通行令?我们要通行令干什么?荒野才是我们的地盘!进入王国我们会死的!”
“我也很吃惊。”格雷摩挲着下巴,“我想我该顺路回趟家,确认魔王的双翼是否还在……我不相信他还活着。”
第17章 商人肖恩
“谢谢,”加尔从招待手中接过自己的猎手铜章,“小姐,恕我唐突,您今天擦了迭芬花的香水是吗?味道真棒。”
女招待对他眨了妩媚的眼睛,笑声清脆。
“他这是怎么了?”格雷喝着啤酒,“他当着博格的面夸奖女人?他在家可不是这样的。”
“他说他要练习如何正常交谈。”梵妮说,“难道我们不是在正常交谈吗?他就是想跟人调情。”
他们都系着黑斗篷,坐在洋葱酒馆的特定一角,周围的嘈杂不敢越界打扰。游离佣兵团今天是来正式接下讨伐令的,加尔也需要在洋葱注册冒险者证明。
“你总是这么背对人群独处吗?”加尔把玩着铜章,坐下在博格对面,“这会让好奇更加疯狂。”
“独处比招摇更让我感觉舒服。”博格的斗篷笼到眼睛,他直挺的鼻梁和嘴角形成生人勿近的信号。
“人类世界真是美妙。”加尔说,“好吃的实在太多了,洋葱的甜甜圈也非常棒,我可以申请回家的时候带几袋吗?”
“当然。”博格说,“只要你有钱。”
“……老大。”加尔趴下身,双手合十,“我可以预支吗?完成任务之后再还给你!拜托了,我会因为想念这里的甜甜圈而日渐消瘦的。”
“我从不预支。”博格说。
“可是你说过我是特别的。”加尔狡猾地笑,“再为我破一次例。”
“钱就在这里。”博格的唇线逐渐弯出弧度,“拿去吧,别吃太多,甜食对牙齿不好。”
“你真是好人博格!”加尔把金币摇晃出叮当的声音,愉悦地去购买他的甜甜圈。
在加尔购买甜甜圈的同时,酒馆外边出现骚动。不多时半身门就被推开了,雷克军队的人走进来,酒馆内立刻安静,无数不好惹的冒险者都盯在军装挺括的队伍身上。衣着整洁的彼得老管家拄着拐杖踏入酒馆,他目光只落在博格的位置。
“斯托克先生。”彼得微弯腰,“小姐邀请您前往庄园参加今晚的宴会,请您务必赏光。”
博格没回头,他喝完那一杯啤酒,才说,“来了。”
“我必须得穿这一身吗?”加尔不舒服地移动着领口,“像个闪闪发光的傻子。”
“别抱怨了小鬼。”格雷也穿着贵族缎袍,可是他这件有点小,显得矮人非常雄壮,“你起码还能跑起来!我感觉自己被捆绑起来了。”
“穿着华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梵妮的礼服裙摆层层叠叠,华丽又繁重,她不雅观地撩着裙子,踢了踢腿,“我的内脏都要被勒出来了!这还没到冬季,这套衣服已经可以闷死人了。我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把裙子设计的薄一点?宴会上没人想摸淑女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