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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太子妃_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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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一天寿宴结束,晚上回去的时候,如意邀润润同坐一辆马车,这才问起来。

润润也不瞒她,把遇见太子后听到的那事儿同她说了。

如意听完也是十分惊讶地道:“国子监祭酒那样的书香门第,竟然出了这样一个陈世美?”

润润道:“我同太子表哥两个人都亲耳听到的,应不会有假。太子表哥微服而来,又是恰巧遇见我才往那处去了,想来不会是有心人设计的。”

一下午的功夫,润润也想明白了,太子身份贵重,宫廷又危机重重,很有可能有人针对来他来设局。但这次的事儿太过凑巧,做局的人应是步步为营,料定各种变数的,不可能在利用这样凑巧的情况来下套。如果不是太子,以润润自己的身份,又不需要这样的处心积虑了。

如意想了想,叹息了一声,“那筠姐姐……”

润润也跟着摇头,朱筠这门婚事肯定是不成的了,所幸还未成婚,亡羊补牢,尤为晚也。可她那一片真心痴情,到底是错付了。

如意又惋惜道:“我今天看她还那样快活,就是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了。咱们要不要给他提个醒?”

润润一时也说不好,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她跟如意都还没喜欢过谁,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滋味,冒然介入,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又何况她们……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会儿,如意才道:“反正太子表哥已经知道了,想来他会有好办法的吧。”

相对而言,雅玔和秀琼这天就兴致很高了。

两人都没怎么出过门,今天这样的大场面,又热闹,又不用特别拘束。

苏氏虽然跟过去了,却没有自己带着两个女孩,而是让她们去跟着成国公夫人。

虽说成国公夫人也没有不乐意的样子,可刚开始雅玔和秀琼都觉得有些窘迫,苏氏这样做像是迫不及待要把她们推出去似的。

但好在成国公夫人待她们十分亲切,丝毫没有看轻她们,而是热情周到地将她们介绍给其他夫人们,她们偶有拘束局促的时候,成国公夫人都能恰到好处的替她们解围。

后来说了会儿话,成国公夫人就让她们去跟着润润、如意等小姑娘凑一起看戏去了。

晚上苏氏又要问她们跟哪家夫人说了哪些话,她自觉身份不够,就没跟着她们一道去说。

听说她俩看了半下午的戏,虽然跟那些夫人们坐得近,却没说多少话,苏氏当场就急了,指着她们道:“多好的机会,就让你们白白糟蹋了,那些戏子有设么好看的?把你们的魂都看去了?!”

这话就说的有些诛心了,现在的戏班大多是男子,她们看的是那戏里的故事,又不是去瞧男人的!

雅玔和秀琼被她说的脸色一白,苏氏也发觉自己说话说过重了,就又苦口婆心地道:“你们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我这求的什么,还不是你俩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你们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二呢?”

秀琼垂着眼睛没说话,反正她明白嫡母的所谓‘苦心’,绝大多是跟她是没关系的。

苏氏又对着她们一顿叮嘱唠叨,才放她们回去。

翌日,润润等人继续一同前往南安侯府。

润润因想着昨日那事,连觉都没睡好。

在南安侯府,她和如意碰了头,才发现如意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明白对方所担忧的事。

这天南安侯夫人亲自来待客了,据说前一天是因为她身体有恙,不方便在这样大喜的日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因为晚了一天才出现。

但也有消息灵通的,说是南安侯府老太君这么多年都不喜欢这位侯夫人,所以第一天寿诞的时候不想见到她,因而就没让她出来。

南安侯府老太君是现在南安侯的亲祖母,一般来说这婆媳之间多有嫌隙正常的很,没听说哪家祖婆婆跟孙媳妇有这样大的矛盾的。

不过南安侯府向来低调,治家又严明,其中的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南安侯夫人打扮的颇为奢华,头挽飞仙髻,簪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耳朵上是一对金镶东珠耳坠身上石榴红攒枝千叶海棠蜀锦千水裙十分扎眼,那海棠的脉络还是用金线绘制的,十分夺目。身上其他配饰亦是不少,皆非凡品。

虽说往来做客的穿的都颇为体面,可都及不上南安侯夫人这金饰满身的打扮惹眼。

也不是说众人都穿不起这样的打扮,只是京城贵女、贵妇一般都不会将这样一身衣裳首饰一起穿上身,说句难听的,浑像个暴发户。

南安侯夫人作为女主人,招待起来特别殷勤,穿花蝴蝶一般来回穿梭,人还没到,就听到她的笑声。

南安侯夫人带着自家的几个女孩,逢人就夸。且人家也不同她相熟,全凭她一腔热情自来熟,也不善看眼色,拉着人就说个没完。说的呢,也不过就是自家侯府如今多鼎盛,几个女孩子多出息。

虽说这样的场面,许多夫人都是带着意图而来。可她推销的这样明显,南安侯府金尊玉贵的姑娘的身份简直被她跌出了天际,还真是教人替她尴尬。

但她又是主家,那些夫人们就算是不耐,也不好驳了南安侯府的面子。

不少夫人们私下闲聊就说了,“怪不得侯府老太君不让这位出来见客呢,从前不曾见识过这位的‘风采’,真是……”

真是什么呢?也说不出个具体来,一言难尽呗。

又有人道:“这位不是原来侯爷的原配,是原配病逝后娶的继室。听说是南安侯执意要娶,同老太君大闹了一场,这才进的门。听说是山东祁家的出了五服的旁支。”

旁边人就奇怪了,“山东祁家到底也是毅力多年的大族了,就算是旁支,想来教导出来的也是大家闺秀才是。”

那人就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一样米养百种人,谁能说得出原因呢。

反而苏氏,看着就十分眼热。她若是有南安侯夫人这样的身份,还用愁什么呢?看那些夫人就算同她合不来,却还是得带着微笑同她说话。苏氏就羡慕得什么似的。

于是当众人都有意无意地往南安侯夫人身边撤走的时候,苏氏就慢慢地凑了过去。

南安侯夫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没了人,就开始同苏氏攀谈。

“这位夫人瞧着有些眼生,我们府上老太君不喜欢女眷出去走动,恕我眼拙。”

苏氏笑道,“我是叶府大房的,姓苏,也不常出来走动,您不认识我也是有的。”

叶这个姓在京城并不多,南安侯夫人虽然不常出来走动,叶檩这样文官里数得着的人物她还是知道的,便笑道:“原是叶府的苏夫人,不知道您家老爷在哪里供职?”

这问题倒是把苏氏问的尴尬起来,谁不知道叶家只有一个叶檩在朝为官。只不过南安侯夫人看起来还真不像是明知故问。

苏氏便只得硬着头皮道:“外子并不曾入朝为官。”

南安侯夫人就很生硬地‘哦’了一声,也没继续问下去,显然是失了和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把苏氏往旁边一撩,继续去同其他夫人说话了。

苏氏碰了一鼻子灰,臊得满脸通红,再无颜继续在屋里待下去,就这么出去了。

润润本来正和如意说话,也没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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