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进来一位浓眉大眼的青年男子,你可看见了?”
王怜花打断老鸨喋喋不休的话语。
“浓眉大眼……公子爷找他?”老鸨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只管告诉我见没见到。”王怜花轻描淡写的拿起扇子摇了摇。
做皮肉生意的,最会的一点就是看人眼色,这红衣公子长的玉面朱唇,瞧这风流倜傥的,但老鸨可明白这不是那些个只虚有其表的登徒浪子,定也是有一身本事不好惹的,细细思量间老鸨便识趣的实话说了。
“那位公子正在楼上,选的是楼里的流儿姑娘作陪。”
王怜花“哼”了声,这人到还潇洒的很,也是会享受。
“带我过去。”
“玉儿,你带这位公子爷去流儿那屋子。”老鸨朝着站在旁边的一位女子使了个眼色。
女子诺道,向王怜花欠欠身,往楼里二楼上去,王怜花跟在后面,脚步悠闲。
叫玉儿的女子在一处门前正要敲门,却不想门忽的自己开了,“王怜花,你怎么跑到济南来了?”
这声音中气十足的,倒是洪亮的紧。
“你能来的了,我就不能了?”
王怜花淡淡道,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在大街上看到你我还以为眼睛花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没怎么变。”
屋内的矮桌边靠着个穿着件短褂的男子,这短褂穿的也不妥帖,还敞开着衣襟,他的眉毛又浓又挺,肤色像是经常晒着有些黑,一双猫似的眼睛在王怜花身上转转,明亮极了,男子的手上提着个酒葫芦,顾盼飞扬间,大笑着开口。
“这语气听着到像是老朋友一样,我可和你的关系没那么好。”
王怜花语气漠然,往屋内望了圈,见一个绿衣女子跪坐在一把古琴后垂首调着琴弦,正要抚琴的模样,“你还有这种雅兴?”
王怜花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嘲讽。
男子只当浑然不觉,他向王怜花邀手道,“王怜花,就算你我二人不是朋友,也好歹是相识,一见面说话就带刺,亏我还好心想着好不容易见一面,选个气氛好些的地方。”
王怜花勾起唇角,邪笑道,“你这地方选的倒好,要不是我知道你的脑袋里面实在没有这些花花肠子,道你白日宣淫也不为过。”
“……”男子一时无语,随即耸容,“王公子以为我和你一样,要当个浊世佳公子吗?”
王怜花暗自撇撇嘴,这人到现在也是,明明想说的话是一个意思,用的词却又是一个意思。估计是想说他以前对那些个女子也没有过什么真情,除了……但这浊世佳公子一说倒成了夸人的。
到底是莽汉一个,跟这人连吵都吵不起来。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
男子见他坐下,就转头朝绿衣女子说道,“姑娘,请开始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