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显然也是明刀实枪地干过很多人的!
阿瑟斯说:“名字?”
那位闯入者说:“我叫安格斯。”他顿了顿,“安格斯·哈曼。”
阿瑟斯瞳孔一缩。这位安格斯少将的名字他听说过,听说他因为长相太丑陋,总是带着面具,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面孔。
现在安格斯没有戴面具。
安格斯那张脸绝对说不上丑陋,之所以戴面具,应该是……应该是个普通的个人爱好吧。
毕竟这家伙也没帅到要用面具阻挡别人爱慕的地步。
阿瑟斯说:“你的来意是?”
安格斯很光棍:“我来投奔自由军。”
阿瑟斯:“……”
刚来就把自由军的人给挟持了,有他这样投奔的吗?
安格斯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他解释道:“其实我不是要挟持他,而是想保护他。刚才情况有点危险,我不把他抱住的话,他就被人给杀死了。后来您的人赶到了,误会了我的意图。这种事情您应该明白的,我要是放了他,就等不来您了。”
阿瑟斯当然明白事急从权的道理。
他让所有人放下武器。安格斯是威廉公爵的心腹,也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将领,不管他的投靠是真是假,他都应该给予安格斯充分的尊重。
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
阿瑟斯将安格斯领到办公处。
安格斯知道阿瑟斯不可能马上信任自己。换了是他,他也不可能信任一个空口无凭说投靠自己的人。但是威廉公爵的做法令他感到厌恶,以前威廉公爵的龌龊手法只是针对别人,也从来不需要他去经手,所以安格斯不觉得有什么。
这次安格斯被威廉公爵派去“接管”自由军的几大据点。一开始,事情顺利得惊人。可很快地,安格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那个节骨眼上安格斯不可能再回去和威廉公爵商量,所以他自己做了主,佯作被俘虏,准备深入敌后探个清楚。
没想到就在他快要接近敌方老巢时,等来了威廉公爵的死士。
安格斯对威廉公爵可没多忠诚,他只是喜欢威廉公爵给他的权势,也享受战斗和战争的美妙。现在威廉公爵派人来杀他,他和威廉公爵之间算是完蛋了。
反正也没多少感情。
安格斯边退边杀,摸到了阿瑟斯的所在地。刚才他将那几个死士引入暗巷,准备将他们一举击杀。
没想到一只小绵羊撞了进来。
安格斯虽然准备投靠自由军,但他可没打算当只唯命是从的狗。他挟持那只小绵羊,一来是真的骑虎难下,二来也是想借机向自由军这边显露一番,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安格斯解释完一切,对阿瑟斯说:“埃里克大人,我带来了我的诚意……”
阿瑟斯笑了起来:“愿闻其详。”
双方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会谈。
阿瑟斯离开办公处,心情还算不错。自由军起步晚,装备落后,威廉公爵的军队可不一样,他们掌握着不少新武器、新装备、新技术,安格斯很有诚意地把威廉公爵的老底给卖了,并且还带来了预防瘟疫的药方……
治疗的药方医学协会那边基本已经捣腾出来了,再补上预防药方的话,那他们真的可以安枕无忧了。
阿瑟斯没有放松警惕,他让人把安格斯送来的药方拿去医学协会那边,请药剂师们将它赶制出来好好研究,如果没问题就立刻熬制一批,以免威廉公爵故技重施,将对帝**队、对帝国首都所做的事再做一遍——
疯子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
阿瑟斯安排好一切,才去看莫尔的伤势。
莫尔已经醒来,正在和姬瑾荣说话:“你快回去吧,我不用你陪。”
姬瑾荣“哦”地一声,继续把书往下翻。这可是莱恩医生和他老师的医学手札,上面满满的都是各种真实病例啊,别的地方根本买不到!
莫尔:“……”
这家伙根本是在这看书吧,哪里是陪他!
莫尔说:“我可不是故意往你身上倒的。”
姬瑾荣知道莫尔是寂寞了,想要人和他聊天呢。他说道:“我也没有说你故意往我身上倒啊。我知道为什么不倒向阿瑟斯,因为你知道他还要处理很多事情,如果他亲自照顾你的话一定会耽误正事。”他由衷夸奖,“你是一个聪明又有分寸的孩子。”
莫尔听到姬瑾荣最后一句话时脸都气红了。这语气是怎么回事啊!这家伙比他还小几岁!这种夸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冒出来的!
莫尔说:“你才是孩子!”
姬瑾荣腼腆地说:“对啊,我还是个孩子。”
莫尔:“………………”
莫尔见姬瑾荣又开始认真翻看手中的医学手札,忍不住嘟囔:“阿瑟斯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家伙。”
姬瑾荣按住书本。他说:“你误会了,我和阿瑟斯不是那么回事……”
莫尔哼道:“你骗谁呢!阿瑟斯从来不会和别人走这么近!阿瑟斯从来不会和人一起吃饭!阿瑟斯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今天却主动牵你的手!我不往阿瑟斯身上倒才不是考虑什么正事,是因为我怕他会直接把我推开而已!”说到最后他眼眶都红了,看起来怪可怜的。
姬瑾荣听得呆了呆。
阿瑟斯讨厌和别人接触?
这时阿瑟斯推开门走进来。
他看了眼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莫尔,说道:“好好休息。”
莫尔刚才吼得痛快,这下完全挤不出一个字来了。他看着阿瑟斯冷静又平静的脸,明白了很多东西。
原来阿瑟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早就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