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儿懵懵懂懂地点头,不知道大家笑什么,他左右看看,又道:“奶奶,你和大娘还有娘,怎么头上都长花儿了?”
薛氏乐道:“不是长的,是你大娘做来送我们的,瑞哥儿觉得好不好看?”
“好看!”林瑞用力点头,又溜下椅子,跑到青柳身边拉她的袖子,“大娘大娘,你能不能给我也做一朵花?”
青柳低头看他,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可以。”
林瑞欣喜道:“谢谢大娘!”
薛氏有点好奇,“你是个男孩子,又不能戴,要花干什么?”
林瑞皱着小眉头苦恼道:“我要送给小莺,上一次我弄脏她的裙子,她到现在都不理我,也不让我牵手了。奶奶,小莺可好了,等她愿意和我说话了,我带她回来给你看!”
薛氏一时无语,不由看了林鸿一眼,这小子十三岁就看上锦娘,那会儿锦娘十一岁,他等了四年才把人娶进门。现在倒好,他儿子比他还厉害,才四岁就知道哄女孩子了。
她又看看林湛,心里叹气,都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差这么多,这傻小子连他四岁的侄子都比不上!
☆、同床共枕
林湛丝毫不知他娘心中所想, 吃过饭就跟着青柳回东院,一见没了旁人,迫不及待道:“媳妇儿, 今天你就该搬去和我一起睡了。”
那天两人说好了,五天后青柳就搬去正屋, 这几天他都掰着指头数着呢。
青柳原本上午还记得这事,下午专心做事,就给忘掉了,眼下被他一提,只得重新记起来。她犹犹豫豫地看了林湛一眼。
林湛有点担心了, “你是不是还不想搬?不然我搬过来和你住也行。”
反正他是要跟媳妇儿睡一块的。
青柳还真有点不太想搬,虽说已经不生林湛的气了,可想起他昨日的作为,心里仍有些怯意,听他这么说, 知道躲不过,只好摇摇头,“我去收拾一下。”
林湛忙道:“不用收拾,我屋里什么都有,你人过去就行了。”生怕她收拾收拾着就又不搬了。
青柳道:“总要拿几件衣服吧?”
况且她写字的笔墨, 打络子的彩绳,做绢花的碎布针线也都要带上。至于其他的柜子、箱子之类的,现在太晚了,没必要大动干戈, 等她去林湛房里看过,看有没有空余的地方,有的话再搬。
林湛便看着她收拾,等她停下来,立刻道:“咱们走吧,有什么落下了明天再拿。”
青柳看看左右,慢吞吞点点头,林湛立刻就抱着她的东西,在前边带路。
林湛的屋子青柳是第一次来,去年她嫁过来之前,薛氏带她看过这座院子,不过只看了堂屋和他的书房,卧室一直都是锁着的。
正屋的房子格局比东厢房还大些,这间屋子没有分内外间,直通通到底,站在门边可以看见里头的大床,还有两个大衣柜,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靠窗一个梳妆台,别的就没了。
直接利落得就好似林湛这个人一样。
青柳站在门边,心跳微微有些快,今天开始,她就要和他一同住在这间屋子里了。
虽然昨天两人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但一想到要真正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她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有些胆怯,但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林湛将她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又过来拉她。青柳由他牵着坐到桌边。
两人都没说话,林湛握着他媳妇儿的手,时轻时重地捏着,嘴角不住上扬,最后呵呵笑出声。
青柳不由看他一眼,道:“你笑什么呢?”
林湛咧着嘴道:“媳妇儿,你真好。”
他这样直白,倒让青柳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小声道:“不要乱说。”
林湛却道:“没有乱说,这是我的真心话。”
青柳面上更红,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垂了头,心里却慢慢地平静下来,不像之前那么紧张。
两人交握一了会儿,青柳抽回自己的手,在桌上那堆物品里翻了翻,找出给他打的那只络子,“这是你之前说的鹅,我编得不太像。”
林湛拿过去爱不释手地看了一阵,媳妇儿说编得不像,在他看来像极了,瞧那张着翅膀,伸着脖子,一副要扑过来啄人屁股的架势,简直和当年追他的那只鹅一模一样。
他喜滋滋地往自己腰上系,还站起来摆了摆腰,道:“好不好看?”
青柳不知该说什么,若说好看,好像是在夸自己的手艺,说不好看,又怕对不起这人的殷切期待。
林湛又问了一遍,青柳只好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
他便更加得意,又跑去梳妆台的抽屉里翻找,想找个相配的挂件。
青柳见他这样喜欢,心里也有些欢喜。
林湛翻了半天,翻出一个巴掌心大的玉琥来,道:“媳妇儿,你帮我把这个络进去吧,要编在鹅的上面。”
青柳拿过去看了看,在心里想了一遍编法,就开始编了起来。
林湛在一旁看着,突然问:“媳妇儿,你属什么?”
青柳低着头,随口道:“属猪的。”
林湛一听,又呵呵笑起来,“我属虎。”
他属虎,媳妇儿属猪,这不是正好给他吃的么?
青柳抬头看了看他,就见他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看着怪渗人的,她赶紧又低了头。
编完络子还给他,林湛戴着又开始左看右看了。
青柳见天色还不算晚,就把做绢花的碎布拿出来,想要将答应了瑞哥儿的绢花做出来,这样明天早上就能给他。
因是要送给小女孩的,所以她用了黄色的绸布,打算做一朵小巧的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