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明嘿嘿地笑着,颇为自得。
等车里的人都将肚子填了个半饱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此时两辆车停在山脚处,附近没有什么居民房,只在远处看到有三两栋,距离这里比较远,不用担心会惊扰到普通人。
从山脚有一条路通往山里,那条路杂草丛生,看着很久没有人走了。
众人下车后,活络了下筋骨,便开始准备。
冬日夜长,特别是在郊外,此时天色渐渐昏暗,整个山头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恶姝就在山腰的一个破庙里。等会儿上山,你们不要说出任何有关恶姝的话题,省得被它听到了,它会提前逃的。”娄悦叮嘱众人。
众人朝她点头。
陈明明问道,“这种地方怎么还会有庙?”
“这有什么?这种庙在乡下地方不是很常见么?八九十年代那会儿,乡下人还挺重视这些的,现在很多乡下人都不种田了,跑到城里来发展,这乡下的庙宇渐渐地也跟着破败了,只在逢年过节时才来放些供奉的东西,平时没人理会,被一些野路神和妖怪占了也不奇怪。”回答的是那两个年轻天师中的一人。
陈明明和两个保镖受教一样地点头。
江郁漪下车后,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准备上山的东西,目光往江郁龄身上转了下,突然想起自己中邪时,非常害怕一个人……
不,那不是人,人的话不会让她怕成这样的,可是……
江郁漪一时间有些糊涂了,竟然没办法判断当时让她非常害怕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她能肯定,那人是江郁龄的老公。
上山的时候,郁龄发现江郁漪频频地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转头看她,问道:“看什么?”
这语气实在不算温和良善,江郁漪被她噎了下,才说:“你老公怎么没来?”
“出差了。”
江郁漪:“……”信她才有鬼。
江郁漪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还记得那时的事情,你老公……当时我觉得他非常可怕。”
一个正常的人类,能让受到恶姝诅咒的她感觉到可怕么?
所以那也许不是一个正常人类?
“怕就对了。”郁龄接道。
江郁漪又被噎了下。
和这位大小姐说话要有被气爆的心理准备。
“他是不是……也是天师?”江郁漪试探性地问,然后发现前头的几个天师都回头看过来,看得她心中微跳,心思电转,明白奚辞可能不是天师,要不然这些人不会是这种反应。
“他是什么和你没关系吧?”郁龄走到她身边,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语重心长地道:“江郁漪,你要记得,他是你姐夫!”
江郁漪差点吐血。
她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这个小姨子觊觎姐夫么?
果然,江郁漪敏锐地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有些不一样,气极地道:“我知道他是姐夫,我没这么不要脸!”
“是么?”郁龄看了她一眼,将手收回来,慢悠悠地走了。
江郁漪面上有些难堪,她知道江郁龄这是不信她,她不信也是对的,谁让她以前确实做过这种觊觎姐夫的事情,不过那是对邵琛,而不是奚辞……
走了二十来分钟,众人终于爬到半山腰,远远地就看到路的尽头的那间破庙。
第202章
说是破庙,确实很破,看着就像只有三面光突突的墙,两根木头柱子支撑着,只有门框没有门。
门框的木头已经没了漆色,有风吹雨打的痕迹,看着非常落魄。
天色昏暗,庙里的光线迷离斑驳,只能隐约看到最里面靠墙的一张用来供奉的长案桌,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墙上挂着一块痕迹斑斑的红布,红布上头和两边糊着已经退了色的福纸,灰尘遍布,在这安静的山林间,透着一种阴翳森森之感。
这庙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完,众人站在庙前,并不进去,仔细打量它。
案桌下面有两个装着已经凝固的香灰的炉子,其中一个破了口。左边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少了一条腿的矮凳,歪在地上,除此之外,便无其他物什。
地面是水泥铺成的,随意地落着些桂枝、炮纸、干果皮、糖果纸等垃圾,显得非常地脏乱,一看便知逢年过节时,周围的村民常带点东西过来祭拜这庙。
一阴风吹来,整个山林似乎发出一种怒号之声,格外吓人。
两个年轻的天师一脸警惕,有些草木皆兵。
娄悦和云雅然看他们这德行,觉得十分丢天师的脸,直接一人拍了一巴掌,将他们赶去干活。
两个天师只好拿出系着铜钱的红绳去周围布置了。
将两人赶去工作后,娄悦和云雅然一起走进庙里,她们的神色从容淡定,仿佛在大街上随意地逛着,和那两个天师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从中可以看出玄门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天师和其他家族的天师间的区别。
郁龄他们站在庙外的空地上,陈明明挨着她,两个保镖站在她们身边,也是四处观察警惕。
江郁漪也在旁看来看去,然后默默地往江郁龄身边站,见陈明明和江郁龄都盯着自己,不免有点儿气虚,抿着嘴不说话。
直到陈明明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江郁漪莫名其妙地看过来。
陈明明指了下她的眼睛周围的地方。
江郁漪皱起眉头,从口袋里摸出一面化妆镜,打开镜子,就着山里昏暗的光线,很快就看清楚了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