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辞的目光沿着她开合的浅色的嘴唇滑下,是漂亮白晳的脖子,他亲自体验过那脖子吻起来的滋味是如何的美妙,最后目光又转到因为沾了水而显得粉嫩的嘴唇上,问道:“这部是民国剧吧,怎么间谍需要蒙面的么?”
这真是个好问题,自从这部民国剧播出来后,这部剧就成为了网上的热搜话题。
其一是剧情的酸爽性,因为这部剧的导演是个擅长拍女人戏的,特别地擅长拍女人撕逼大战的戏,能让观众看得不要不要的那种,也算是一个重要看点;其二是俞荔在剧里担任女主角,光是颜值就吸引了一堆颜粉,然后颜粉和黑子们为了俞荔的演技和美貌不匹配之类的事情撕逼,话题之热,反而又推动了这部剧,让这部剧越来越火,吸引了更多的人去看。
大概是制造太多话题火了这部剧,看的人多了,挑刺的也多,其中也有郁龄演的才出场三次、但每一次都蒙面的女间谍,然后就被吐槽了,说这是民国吧,民国的间谍还要蒙着个脸,以为是在演武侠剧么之类的吗?喷得可畅快了。
郁龄又喝了一口水,淡定地说:“导演说我是咸鱼脸,没有表情波动,是演员大忌,但是碍于俞荔的面子,只好让我演这个角色了,后来试了几次,说我的表情不过关,就让我直接蒙着脸,说这样能增添点反差萌的搞笑效果,果然后来被人吐槽了,吐槽也算是一种宣传。”
奚辞顿时默了下,安慰道:“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漂亮又有才华,一定是那个导演眼光有问题,才会说你咸鱼脸……而且咸鱼也挺好吃的。”
郁龄勾起嘴角,问他,“我的才华在哪里?”
“你读书很好,阿婆说你每年都能考年级前十名,拿奖学金。”奚辞一脸严肃。
郁龄噗地一声笑出声来,看他有些脸红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在他的脸越来越红时,终于收回手,继续慢悠悠地喝水。
其实在参演这部国民剧时,她大学还没有毕业,纯粹是跟着俞荔过来涨见识罢了,对演什么并不在意。不过后来她才知道,那位导演之所以要让女间谍蒙着脸不露面,完全是江家的老爷子发了话,并不想让她出来当戏子,省得丢了江家的脸面。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让她决定去混娱乐圈。
好吧,她确实是个任性的,别人越不让她干的事情,她就是越要对着干,至于后来江家的人有没有气得摔东西,和她没关系。
“那你喜欢演戏么?”奚辞继续快进找她出场的镜头,一边问道,喜欢和她聊天的感觉,两个人坐在一起,随意地聊着天,感觉非常棒。
“还好吧。”郁龄捏捏自己的脸,“不过如果要演戏的话,首先我得练习表情,我的表情总是不过关。”
“要怎么练习?”
“先是对着镜子练习,练习喜怒哀乐这些基础的表情……”
***
外婆在医院又住了两天,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终于下定决心要出院,谁来劝也没用。
郁龄没有办法,只好帮她办了出院手续,拿着医生开的药,收拾好东西,一起回了奚辞家。
外婆虽然想回村子,不过在郁龄和奚辞的劝说下,决定在县里住几天,也方便去医院复检,再加上奚辞家和六婶家只隔了几条街,走个十分钟就到了,方便外婆去串门,外婆也就答应了。
车子停在门口,奚辞打开车门,郁龄扶着外婆下车。
等进了门时,外婆看到满园的花花草草,不禁笑道:“这地方实在,有花有草,空气也好,真不错,这些都是阿辞你种的?”
奚辞笑着应了一声,说道:“其实县城也挺好的,阿婆不如住在这里行了。”
虽然县城的空气是比不上村子清新,但是奚辞家的空气在这一院子的奇花异草的净化下,绝对不比村子的差,很多来过奚辞家的人,都差点想要窝在院子里不走了。
“是啊,阿婆,和我们一起住吧。”郁龄也劝道。
外婆摇摇头,“哎,大半辈子都在村子里过活,认识的老家伙们都在村子里,时常能串串门说说话,实在是舍不得,以后再说吧。”
见状,奚辞和郁龄方不再劝。
扶着外婆进了客厅,站在架子上的紫蓝金刚鹦鹉非常有眼力见地叫起来,“欢迎欢迎,老太太好,老太太辛苦了。”
郁龄和奚辞都有些黑线地看着金刚鹦鹉,倒是外婆哟的一声笑起来,说道:“这就是阿辞养的鹦鹉吧?挺精怪的。”
“它会说很多话,阿婆无聊的话,也可以和它聊天。”郁龄说道。
将外婆扶到沙发上坐着,奚辞先去给外婆倒水,然后拎着外婆的行李到二楼的一间主卧室,他和郁龄住在三楼的主卧室。
外婆一边喝茶一边打量这栋房子,在心里暗暗点头,这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摆设井井有条,不用说也知道是奚辞收拾的,她可从来不能指望自家这懒散的外孙女,奚辞果然会照顾人,对这外孙女婿更满意了。
已经是下午了,奚辞陪外婆说了会儿话,正准备出门去买新鲜的菜回来做晚饭时,六婶一家过来串门了。
六婶进门就笑呵呵地道:“听说孩子他七奶奶出院了,我们今天去市里的宋僖家,刚才回来,没来得及去接七奶奶出院。哎,他七奶奶,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出院了?在医院里待得不习惯?”
身材瘦条且皮肤黝黑的郁六叔走在后头,同样笑呵呵的,还有郁官珊,手上都拎着水果过来。
外婆忙招呼他们一起坐,边说道:“医院那种地方哪里能待得习惯的?又不是自己家,况且……”外婆想到老伴和女儿都是死在医院里,有些伤心,叹了口气。
郁六叔和六婶都是知道外婆心结的,忙不迭地安慰她,六婶说道:“他七奶奶,就别想那些伤心事了,你瞧你现在有了这么个好的外阿郎,以后有他们孝顺你,你就努力地享福吧。”
阿郎是这一带地方对女婿的称呼,老一辈的都喜欢这么叫。
外婆终于笑起来。
虽然都是邻居,不过现在奚辞成了郁龄的老公,在这些长辈眼里,他现在也算得上是郁家的阿郎了,奚辞自然要有所表态的。
说了会儿话后,奚辞起身去买菜,并对郁六叔一家人道:“六叔六婶和表姐今天都留在这儿吃饭吧,阿婆今天出院,正好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我给六叔买酒回来和你喝两杯。”
听到他这么说,六叔六婶自然是不反对的。
郁龄见他一个人,便也起身陪他一起去。
菜市场就在附近,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非常近。而且因为这一带是老街,市场也是老市场了,种类非常丰富,还有很多新鲜的海鲜,县城其他地方的人想要吃海鲜,都特地开车过来买。
奚辞一边看一边问着抓着他的衣服走的郁龄,“你想吃什么?”
郁龄瞅了瞅,“都行吧,只要好吃的,我不挑。”
这算什么回答?奚辞有些哭笑不得,便循着乌莫村村人惯常吃的菜色的材料来买,买好菜后,又去买酒。
“我来拎酒!”郁龄见他两手都拎了东西,自己双手空空的,有些不好意思。
奚辞含笑地将酒给她拎,然后带她回家。
买菜回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奚辞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六叔一家是客人,都坐在客厅里陪外婆说话喝茶,郁龄也坐在表姐身边,陪她一起看电视。
郁官珊盯着厨房一会儿,又看了看身边像个大小姐一样淡定看电视的郁龄,说道:“你不进去帮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