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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_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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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时垂头丧气地说,“现在麻烦大了。”

  魏宁突然插进来一句,“阿时,魏七爷家的房子是十几二十年前建起来的吧,难道那时候东老先就已经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魏时点了下头,“我看他就是条随时找机会咬我们一口的毒蛇。”

  陈阳想了想,“你们说,会不会那具棺木里面躺着的,就是给你们魏庄下了‘人瘟’的人?而且你们魏庄的先人之所以要镇住它,就是怕它跑出来把你们一锅端了——”

  这句话真是让人听着精神一振,后背一凉。

  魏时跟魏宁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脸色都有点发沉,因为陈阳这个猜测显然可能性非常高,尤其是后面那半句话,尤其是魏宁,他妈已经得了‘人瘟’,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忙活了一晚上,却什么成绩都没有,还放出了一个大祸害。

  三个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绞尽脑汁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魏时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走,我刚想了个办法也许可以暂时把‘人瘟’给控制住。”

  魏宁眼睛一亮,一把抓住魏时的胳膊,“真的?”

  魏时狠狠点了下头,“真的,走。”

  三个人出了山洞,就看到许多魏庄人提着白纸灯笼,站在魏七爷家的废墟上,正窃窃私语,而新近才当上族长的魏明,被几个魏家的老辈子众星拱月一样的围着,正对着那个废墟指指点点。

  当看到突然出现的魏时那三个人,立刻把目光全集中了过去。二十几盏白纸灯笼,漂浮在夜空中,被二十几个人提着,留下二十几道斜长的黑影子,慢慢地走了过来。

  魏老爷子骤起眉头,瞪大眼睛,把拐杖在砖块上敲了几下,“半夜三更的,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

  其实魏庄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提着白纸灯笼沉默着。

  惨白的火光摇曳着,暴雨已经停了下来,却还是有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来,冷风一吹,连骨头缝里都嘶嘶的冒凉气,废墟里到处都是动物的尸首,也许还有魏七爷跟魏七娭毑的尸体,但是此时,却只有寥寥几个人在翻动着砖块,想把他们找出来。

  魏庄现在如同风中的烛火,大部分人都已经心力交瘁,无暇多顾。

  相较于找到魏七爷两口子的尸体,他们对于半夜在这里出现的魏时三个人兴趣更大,甚至有几个在交头接耳,“他们怎么是从祭祀地出来的?”“难道是他们触怒了祖宗,所以魏庄才出了那个怪病?”这句话一出,边上人看着魏时三人的目光就有了些异样,窥探、敌视、怨恨、怀疑等等。

  人到绝望的时候,就会抓住眼前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魏时往前一步,走到了魏老爷子一行人前面,就在淅淅沥沥的冷雨里大声说,“老爷子,我有办法救那些得了人瘟的!”

  他话音刚落,旁边听到的,立刻哗然起来,一传十,所有人都提着白纸灯笼走了过来,惨白的光线下,所有人的脸都是苍白而憔悴的,有些人眉心还有一股黑气,那是将要病倒的前兆。

  魏老爷子一扬手,喧哗的魏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他看着魏时,声音因为这几天的疲累和焦虑而嘶哑,“你有把握?”

  魏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五成,我有五成把握。”

  魏老爷子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五成也够了,五成也够了。走,回庄我们再详细说。”

  救人如救火,一刻也不能等,魏老爷子带着魏庄人回了家,把一部分年老体衰的劝了回去之后,其他人全留在了魏老爷子家听魏时讲到底是个什么办法。

  一半对一半的机会,并不高,但总比等死好。

  魏老爷子看魏时三个人一身都是又脏又湿,就让他们换了衣服之后才来说话,魏时三人很快就出来,都知道情况很紧急,所以也没有什么客套话好讲,魏时开门见山地说,“我要用的法子叫替阳,就是把人身上至少百分之五十的血抽出来,做成一张血符,去替了这个人的命。”

  茅山术里面有一种活符,能够伪装成活人,只是一般来说,只要用一点血就可以了,主要是用来骗过那些找替身或寻仇的鬼魂,让它们以为找到了替身或报了仇,平息怨气,转世投胎,而这里,魏时是打算把这个活符搞大一点,用上他们那个门派里的替阳之法,直接替代了活人,要达到这个效果,那就必须用大量的人血。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这魏时莫不是脑抽了吧?人只要短时间内丧失的血液达到全身血液的百分之三十,就可能会危及性命,现在一下子要抽了百分之五十,这本来暂时还不会死的人,也立马会断气。

  魏老爷子拍了拍桌子,“你们先别吵,听他接着说。”

  魏时站起来,看着周围的魏庄人,“我们可以一边抽血,一边输血,只要暂时让人不死就行了,只是要有个度,既让这个人活着,又不能让他阳气超过替阳符,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说只有五成把握的原因。”

  一旦超过替阳符的阳气,人瘟就会立刻发作,连拖都没得拖了,当场必死无疑。

  147、鬼守

  像这种替阳的方法,也就是现代社会科技发展了才能用得上,放在以前,得了“人瘟”的魏庄人,怕只能绝望地等死了。

  魏老爷子带着魏时到了路栅那儿去跟梅老太太商量救人的事,主要的困难在于魏庄里现在已经倒下了将近一百个人,需要的血量实在太多,而且还不能内部解决,也就是说不能用魏姓人的血,必须用外人的血才能压住患者体内那个诅咒的力量。

  梅老太太听魏老爷子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回之后,有些为难地坐在原地,“我只能向上面反应,到底能不能及时调集这么多血量过来,还得看情况。”

  魏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费心了。”

  梅老太太用手抚了抚散乱出发髻的头发,“不用客气,尽我所能罢了。”

  魏时在旁边看着,觉得魏老爷子跟梅老太太应该是一早就认识的,只不过气氛有点古怪而已,正当他寻思着老辈子们之间的爱恨情仇的时候,梅老太太转过头看着魏时,“徐老三好久没跟我联系了,他身子骨还好吧?”

  魏时惊讶地看着梅老太太,“你老认识我师父?”

  梅老太太含笑点头,“以前见过几面,你师父是个有大本事的人。”

  梅老太太对徐老三的评价蛮高,魏时想起师父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一点形象,跟他比谁更无赖那个得意洋洋的样子,嘴角抖了抖,“还好,他好得很。”

  现在不知道在哪个深山坳子里转悠,上一次联系的时候还说要去四川那边找个什么东西,徐老三的身体好得连这个当徒弟的都赶不上,七老八十了,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从来没有一时一刻歇过气。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魏老爷子跟魏时都是心神不宁的。

  当时几个人回了魏庄之后,魏宁回了家去看魏六婶,而陈阳就拒绝了魏老爷子的挽留坚决要住到魏时那个小卫生所里去,魏老爷子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幸好是夜里,就算有十几二十盏白纸灯笼亮着惨白的光,也看不出陈阳现在的异状,他眼角已经出现了一些笑纹,看上去老了怕有十岁,陈阳拿起钥匙打开了卫生所的大门,拉上电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浑身跟散了架一样,从内向外透着一股疲惫。

  陈阳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总算有了点力气开始操心别的事,他看着抱着小鬼坐在不远处的魏林清,“你怎么会在那里?小鬼说你遇到危险了就是说你陷进那个幻阵里出不来了?”

  魏林清松开手,让一直挣扎着想从他手上跳下去的小鬼下地,小鬼三两下就跑到了陈阳身边,攀着他的裤脚就往上爬,魏林清看着小鬼,“我是魏庄的‘鬼守’。”

  陈阳并起两根指头戳中小鬼的额头,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小鬼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又一骨碌爬起来抓着他的裤脚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他懒得再跟他玩,扬了扬眉毛,“什么是‘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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