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问题,莫名其妙的答案,大家也是听得莫名其妙。
赵清雅忙说:“来吧来吧,下一轮。”
散场时已尽十二点,柴薇睡了一觉,已经清醒过来了,陪着林阅一道前去等车。
“王培源那儿我就睡着了,最后结果怎么样?轮到赵清雅了吗?”
“没有。”
柴薇笑了笑,“哎,今儿运气全在你头上。”
林阅默然,心想还好柴薇睡得早,没看见第三轮。
柴薇低头,看见自己还抱着那个手机盒子,不好意思笑了笑,还给林阅。
等了一会,前面来了俩空车。林阅正要拉着柴薇上去,身后忽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林阅,我找你有点事。”
林阅后背一僵,冲柴薇使眼色。
柴薇不理,托着她的手,将她往后一推,笑说,“那我先回去,陈麓川,完了记得送她回去。”
陈麓川点头。
林阅转身,“什么事?”
陈麓川指了指旁边,“走一段吧。”
林阅沉默片刻,迈开脚步。
走出数百米,四下都安静了,只有风声擦过耳畔。
林阅手揣在兜里,只低着头,数着脚底下的地砖。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身旁的脚步顿住了,便也立即跟着顿住。
陈麓川问:“刚才为什么说谎?”
林阅本是极为坦荡的,她觉得方才那回答虽然算不得说了真话,却也不算说谎。但经过陈麓川这么一质问,反而有几分心虚,声音也跟着低不可闻,“我没说谎。”
“那你再回答我一次,五年级那次考试,为什么帮我?”
心里一时百转千回,林阅抬眼看了看陈麓川。
他头发有点儿乱,衬衫扣子比平日多解了一粒,显得更随意些。
阅心里塌软成一片,“……你腿上的疤消了么?”
陈麓川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腿上有疤。”
上回他便觉诧异,分隔六年,林阅居然还记得他爱打篮球。
林阅又问:“你还记得,那个疤怎么来的么?”
小时候家属区外的巷子里,有人养了条狼狗。那狗脾气暴躁,不管认识不认识,先冲人乱吠一阵。平时这狗都是拴着的,有天不知怎的绳子断了。那天陈麓川回家,恰好见那狗在树下,冲着树上狂吠。
树上攀着个小女孩,哇哇乱哭。
陈麓川也没细看,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儿,朝狼狗头上一扔,拔腿就跑。就这样,他被狼狗追了一路,最后绊了一跤,没逃脱,腿上挨了一口,留了碗口大一个疤。
当时那狗主人还赔了好大一笔钱,之后狗就不见了,巷子里也恢复了平静。
陈麓川这下更是惊讶,“树上那人就是你?”
林阅低低地“嗯”了一声。
陈麓川静了一瞬,笑了,“……你挺会爬树的。”
林阅也跟着笑了。
陈麓川继续往前走,“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我一直以为你打算捏着把柄跟老师告状。”
林阅也急忙跟上去,“我不会的。”
陈麓川微微侧过头,“为什么?”
“……我不是这样的人。”
陈麓川笑说:“也是。”
路很短,没一会儿就到了路口,陈麓川说:“打车回去吧。”
林阅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等了一会儿,来了辆车。陈麓川正要拉开驾驶座,司机说:“刚把盒饭打翻了,前面座位是脏的,您坐后面吧。”
陈麓川一顿,看着林阅,“介意吗?”
林阅急忙摇头,“没事儿。”
她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好事儿”接二连三。
陈麓川上了车,嘱咐司机,“先去三三零化工厂家属区。”
“不,”林阅忙说,“去常青花园。”
她对陈麓川解释,“太晚,我爸妈睡了,回去要吵醒他们。”
陈麓川问:“你新家在常青花园?”
“嗯,自己买的小户型。”
“江城现在房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