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妹妹沉默着没有说话。回忆继续往前。
夜晚过去,白天来临。
白天终于来临了,妹妹找上姐姐,不知说了什么,姐姐露出笑颜,两人和好。
但从这一天开始,狼人青年加入了姐妹两的队伍,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三个人又变成了两个人和一个人。
姐姐和狼人在一起,妹妹单独在一处。
这些画面之间,妹妹一直没有出声,只有“哗啦”、“哗啦”的声音不住在席歌耳边响起。
席歌虽然十分同情妹妹的情况,但他还是想要吐槽:“知道你心碎,同情你心碎,你能不能换个别的提示音?这个声音听久了真的很好笑,很影响观影感觉的。”
没人回答他,莱茵已经不太敢看这部仿佛和他有千丝万缕相似点的回忆电影。
只有席歌还兢兢业业地当个好观众。他有点强迫症,一旦看了一部电影的开头,那么无论这部电影拍得有多烂,他都会执着地看到结尾,最后再感慨一声:
真是个烂片啊。
电影之中,姐姐和狼人坠入了爱河。
白天,姐姐不再和妹妹偷偷溜走寻找阴凉的地方休息睡觉;夜晚,姐姐也不再赴妹妹的邀请和妹妹一同打猎。
姐姐的所有活动对象都换成了狼人。
她和狼人呆在一起,一同劳动,一同在森林中打猎,甚至一同睡觉!
当这个画面出现的时候,席歌眼前忽然一暗,他的双眼被莱茵抬手遮住了。
席歌:“……”
他说:“皮皮,这个梗玩一次就好了。”
莱茵:“总之,你不该看这个。”
席歌:“我觉得这样不行,皮皮,我们应该公平公正一点。”
莱茵:“比如?”
他说话的时候其实有点心不在焉。
他的掌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被他捂住双眼的席歌好像没有闭上眼,正一边说话一边眨眼睛,对方的眼睫正在他掌中来回冲刷,好像两颗小星星,在手掌里头活奔乱跳,调皮捣蛋。
席歌暂时没有发现莱茵的想法。
他思考片刻:“比如我也遮住你的眼睛?”
莱茵怎么可能同意这么危险的事情:“不……”
席歌不管莱茵,他假装对方没有拒绝,他愉快伸手:“皮皮,你的眼睛在哪里?”
伸出的手掌第一下扑在了莱茵的额头,第二下扑在了他的脖子。
莱茵有点狼狈,他连闪了两下,闪得身体中都冒出了一丝火气,他警告席歌不要玩火:“好了,别闹,继续看电影,这段马上就完了。”
席歌的手再一次拍到莱茵,他的手指拍到了对方的嘴巴,这显然不是眼睛的触感,席歌都纳闷了:“皮皮,你的眼睛到底在哪里——”
席歌的嘴巴忽然张开,搭在席歌唇侧的尾指一不小心就探入对方的口腔,湿润的口腔内壁将他的手指包裹,更柔软的舌头在他指尖一晃而过,好像魅惑女妖的俯首亲吻。
莱茵如同被烫着一样收回了手!
他血液的流速快了三分,应该早就毫无用处的心脏一阵紧绷,他甚至差一点点就站了起来,还是对上席歌疑惑的眼睛,才能及时克制住自己奇怪的反应。
盖在眼睛上的手突然拿开了,眼前骤亮,席歌奇怪地眨了眨眼,先看看皮皮,再看看电影屏幕,顿时恍然:“那一段过去了是吧。”
莱茵:“……是。”
角落的鸳鸯眼将一切看在眼里,它暗暗切了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它不说话。它翻了个白眼,继续趴着。
你们两个,赶紧好好看电影吧!
还有同族等着你们去救,很急的!
总之,两人继续看着回忆电影。
席歌已经习惯了一直在响着的“哗啦”声,就当这是电影独有音效了。他觉得哪怕妹妹心中藏着一屋子的玻璃杯,早晚也能被她摔个干净彻底。
姐姐和狼人的一夜之后,又是一段时间没有波澜的日常。
区别只在于电影画面上的颜色更暗了,暗得都有点看不清楚画面,真实映射了妹妹心中的暗无天日。
接着,电影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人物。
这个新人西装革履,在一众土里土气的知青里非常醒目,他从森林之中走了出来,和姐姐与狼人相遇了。
一直注视着姐姐的妹妹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新的人物。
她很快知道,新人是应姐姐和狼人的邀请出现的,他替他们带来了拥有一个新生命的希望。
“啪”地一声,屏幕居然黑了。
终于不是玻璃碎裂的哗啦声了!
电影将席歌的注意力转移了。席歌看着漆黑的屏幕,于短暂沉默之后,沉吟着:“所以,这到底是设备故障了还是女主角气得神经都崩断了……”
他话音才落,妹妹的声音就再度响起。
这一次,妹妹的话音里充满了扭曲:“他们想要孩子,他们居然想要孩子,血族是不能孕育孩子的,可姐姐为了和这个臭烘烘的狼人永远在一起,居然升起了要孩子的念头!我受够了,我明白了,我是等不到他们自己分手的,只有让别人来拆散他们!”
“我向血族与狼人告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