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赶到时找不到开枪的人,只看见木门上有个弹孔,现场有打斗的痕迹有点血。
尚警员找到昏迷的易秋白,急忙将她送去医院。
小季将陆静笙的车开到电梯口时看了一眼监控,巧妙地用车身挡住了上车的陆静笙和白苏。车门一关,走了。
白苏后脑勺撞在台阶上的那下的确是致命伤,让她浑身乏力头晕恶心,额头上都是汗。
陆静笙依旧用枪指着她,她没任何表情,脖子上一圈红印,没表情看着前方。只是眉头时不时微微蹙起,脸比纸白。
陆静笙还真是没被谁这样打过,假摔那一遭倒是没伤着,下巴被磕嘴唇都破了,牙也撞得往里矮一截似的,满口血腥味。心里恼火,想起叶晓君和易秋白的事火气更盛,举起枪就往她脑袋上砸。陆静笙下手本就不轻,人在极度愤怒时力气更是不可估量。要不是车内空间小不利于她发挥,当场把白苏抽筋剥皮的心都有。
小季都不用看,光听声音心里就发颤,怕她闹出人命赶紧劝:“boss!对付丫还用你亲自动手么!放着我来!”
陆静笙也的确累了,手被磨出红印子,白苏的血喷在她衣服上,红白分明,有点儿不真实。
白苏撑着身子坐起来,血浸透她的长发,顺着巴掌大的脸往下流,在下巴上滴滴答答。
她透过有些凌乱的头发看陆静笙,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这伤和血,不屑地冷笑。
陆静笙火立即又被她勾起来,拿枪指着她的太阳穴就要一枪崩了她。
小季看这情况千钧一发,boss的脾气她真拿不准,杀人这事儿……火气一上来真动手怎么办?难道要帮boss埋尸么?
小季头顶要吓秃一块,就在这时童幼宁电话居然来了,整个车厢里充满了陆静笙手机欢快的铃声,这个铃声是叶晓君为她选的:“希望你每次听到这铃声时都能有好心情。”
陆静笙愣了一下,枪也没开,小季赶紧点了一下中控屏幕接通了电话。
“静笙?”
童幼宁确认似的唤她的名字,陆静笙眨了眨眼,从魔障里清醒一些,没放松警惕,回应童幼宁。
“我知道刘斐的同谋是谁,就是秋白警局姓白的法医,她知道唐景璐的下落。刚才我给秋白打电话她没接。”
陆静笙说:“她在我这儿。”
“秋白吗?”
“姓白的。”
“……”
将白苏交给童幼宁她们时见到了时雪树。时雪树笑盈盈地向她打招呼,陆静笙对她勾勾嘴角。
“晓君醒了,我先去医院看她。”陆静笙问童幼宁,“你找时雪树帮忙,她有为难你吗?”
童幼宁笑道:“她为难我做什么。”
陆静笙上车前说:“前任的账,能少欠还是少欠点吧。”
童幼宁笑容收敛了点,没接这话:“你去医院顺便也给自己看看,脸都花了。”
☆、第132章 ————
陆静笙到重症监护病房时叶晓君已经醒了,她还是不能进去,依旧只能隔着玻璃看她。
叶晓君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目光移过来,看着她。
很长时间陆静笙都没离去。
就算不能说话,只要看见叶晓君在那儿她就觉得安心,只要她还在那儿。
她询问了一下医生关于叶晓君往后的治疗方案,医生说要继续留在重症监护病房一段时间,等她情况好转一些会转到普通病房。
陆静笙让柴臻继续照看叶晓君,有什么事情给她电话。她带小季去检查一下,处理伤口。
小季头发被白苏抓下来一把,撞的那几下也很疼,衣服一掀腰侧一片青紫,看上去颇为吓人。不过没伤着骨头,陆静笙也无大碍,下巴被撞又蹭到地上,破了点皮,帮她包起来,小季看着她大笑,说boss变成圣诞老人了。
陆静笙累得没力气开玩笑,手肿得老高,让她想起曾经对虞明庭的那一拳,换来的是一样的后果。
和白苏交战时真枪实弹,当时被枪口指着也紧张,只是完全没想过死所以还能想法子反抗,最后也亏和小季配合默契才能将白苏给制住——白苏肯定是有些轻敌才会阴沟里翻船。现在想想的确后怕,如果一个不小心真中枪了呢?脑子开花够她死好几回了。晓君醒来发现她死了,该多难过。
陆静笙腿还是软的,手也一直在发抖,可心里的愤怒并没有因此消退。
从小她就没怕过谁,这件事是唐景璐先挑起来的,玩了命地煽火,现在火冲天高,谁也没退路,大家也都别怕死了,刹不住车就硬碰硬吧。
陆静笙来医院看了叶晓君也检查伤势之后便要和童幼宁汇合,就要出医院的时候,李爱兰匆匆赶来。
“妈……你怎么来了。”陆静笙停下脚步。
李爱兰满脸的担心情绪,快步走上来双手扶住陆静笙的胳膊:“陈叔说博展起火,你受了伤,我从家里赶过来路上堵车堵到现在……壮壮,你伤着哪儿了?仔细检查过了吗?”
陆静笙和李爱兰冷战有段时间了。李爱兰个性倔强好胜,在女儿面前也不示软,可毕竟是亲骨肉,听到女儿受伤的消息李爱兰都快疯了,什么冷战啊骄傲啊都抛到脑后,她只要亲眼看见女儿没事。
陆静笙看她这样,心也软了,低声说:“检查过了,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用担心。”
李爱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眼泪,悄悄吸了吸鼻子:“没事就好……公司么,没关系,烧了再来过。关键是人留着,才有盼头。”
陆静笙点点头,也有点尴尬:“妈我还有点事,晚些时候再回家找您……”
陆静笙就要从她身边走过,李爱兰挡住她胳膊,陆静笙回头。
“别急,我还有件事要问你。”李爱兰说,“你跟陈叔说,想尽办法找到唐景璐,杀了她,是吗?”
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是。”
李爱兰琢磨了一下,说:“你爸在停车场等你,有话跟你说。”
“我没什么好跟他说的。”提到爸爸,曾经是她最敬仰的人,现在想起来真是让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