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点?”童幼宁抛出这么一句,乔劭纶听出她的火药味,很知趣换了歌。
叶晓君恨不得立即夺门而出,但抛下小季实在不仗义,就只好硬着头皮唱。
更可怕的是小季那乐感……没有一句唱在调上也是一种难以企及的高度。
叶晓君坐在这儿备受煎熬,借口去卫生间才算是解脱了一半。小季随后跟了出来,大舒一口气:“感觉她们俩随时会抽出一把刀分分钟把对方砍死。这气氛也太可怕了吧。”
叶晓君和小季一离开,练歌房里就只剩渐渐弱去的音乐声。
新的一首歌淡入,“低等动物”。
乔劭纶拿过麦,童幼宁面无表情看着屏幕。
她们没人真正开口确定关系,只是在一场聚会中,目光从他人的肩膀穿过,看见了彼此,未说一句话,眼神就一直寻找、追随对方整场。
她们都是视觉动物,都觉得对方精致漂亮,令人心动。
抛下斯文而烦闷的慢节奏,两人心有灵犀前往天台。
夏季的风里都是酒味,一个吻能引出如火的热度。
两人在天台上聊了大半夜,之后找了个温暖的地方陪伴下半夜。
她们不知疲倦,就像是失散了一个轮回的恋人,有说不尽的话,释放不尽的热情。
乔劭纶知道童幼宁是个什么样的人,从那晚的交谈中她就确定了。童幼宁也直言不讳,承认自己最不擅长维系关系。
“没关系,我可以维系好我们的关系,相信我。”
这两年来她的确做得很好,也很累。
“喉咙很干,所以爱上你的吻。嘴唇需要觉得,曾被谁期待过。
身体空虚,所以爱上你拥抱,胸膛需要记得,也被怀念过……
因为寂寞,所以爱上你肌肤,体会需要记得,也被承受过。
留不住你的心,我只要留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人,也要留住一吻。”
童幼宁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听乔劭纶唱这首歌,表情像是能吃人。
“擒住你的肉身,不需要俘虏你灵魂,像个低等动物那么天真……
两个人互相的欣赏爱情不过是这样。给*找个对象,本质上都是一样。
不要想得那么抽象爱情不过是这样。做起来我们还不是一样……”
“咣”地一声,酒瓶破碎的声音打断乔劭纶的演唱,童幼宁快步走出练歌房,和站在外面的叶晓君和小季打了个照面,看也没看她们,离开。
小季紧张兮兮:“发生什么事了,我进去看看。”
小季走进练歌房,见乔劭纶的手上都是血。
“怎么了这是!”小季吓着了,虽然幼宁姐平时看上去杀一个连的人都不在话下,可也不至于真的下手吧。
“没事……”乔劭纶忍着痛,“刚才幼宁走的时候碰倒了酒瓶,不小心割伤了我的手。”
血滴滴答答很吓人,小季坚持要送乔劭纶去医院,给陆静笙打电话。
陆静笙匆匆赶来也被吓着了,随小季的车一同带乔劭纶去医院。
叶晓君想跟她们一起去,问了一句,陆静笙跟她说:“你别去了,留在家里。”掉头就走。
这一晚上几乎就没消停过。易秋白那番话让陆静笙心里不好受,但也唯有冷淡对待才能把这事儿翻篇,对两人都好。后来谈经纪公司的事又不太顺利,陆静笙发现自己对经纪人这一行竟有很多拿不准的地方,水太深,这事情得缓一缓。刚谈完,童幼宁这边又闹上了……一晚上腥风血雨简直没停过。
不管这两人怎么闹吧,乔劭纶是她请来的客人,她必须负责到底。
陆静笙有些疲惫,突然见红,脾气一急也没能顾上好好和叶晓君说话,和小季一起去医院了。
童幼宁的车压出一公里地,停了下来。
沉思片刻,掉头回去。
抵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乔劭纶的伤不重,就是被喷起来的碎玻璃渣划破了手,护士漫不经心地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就说可以走了。
乔劭纶这孩子看上去有那么点可怜兮兮,陆静笙让小季送她回家。乔劭纶向陆静笙道了谢,似乎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陆静笙困得眼睛快要睁不开,吃了提神的薄荷喉糖开车回家。
凌晨三点五分,热闹过后家中一片狼藉,四处能见喝了一半的酒杯和餐垫、杯、碗。
她脑子有些涨,进屋的时候听不见动静,想来叶晓君可能回去了?有些抱歉,今晚没能照顾好她,明天睡醒再跟她道歉。
往楼上走,看见卧室的灯光亮着,诧异地推开卧室的门,见床头放了一杯蜂蜜水。窗帘未合,叶晓君独自站在阳台上。
“你怎么在这里?”陆静笙推门出去,一阵冷风刮来,让她打了个抖。
“你回来了?乔小姐怎么样?”待在屋里太温暖,只怕一会儿就睡着了,叶晓君站在阳台外吹吹冷风提神,等陆静笙回来。
“没什么事,包扎一下回家去了。快进来,冻着你。”
阳台门一关,卧室里的灯光太过温馨,独处的两人互看彼此,暖气的热度包裹着两人的肌肤,时间都似乎变缓慢了。
“我等你是有东西想给你。”一整晚叶晓君都没能找到机会将礼物送出,只能特意等着她,“希望你喜欢。”
接过叶晓君递给她的小礼盒,陆静笙将它握在手里:“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叶晓君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算是……回礼?”
“回什么礼?”陆静笙往前挪了一步,叶晓君随着她的步子往后靠,抵在窗帘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