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皮球被房东轻巧地踢到了路澜清身上,顺便还给她冠上了“挑事”之名,路澜清懒得和这俩心机极深的两人继续计较,“能住得和睦,自然是好,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可不可以锁门先走了?学校报道我快要迟到了。”
路澜清扫视二人时,眼眸微眯,在合租者就要与她擦身而过之际,路澜清伸手将她拦住,另一只手摊在她面前。
“你做什么,刚刚口口声声说和睦,人家老太……房东还没走你就开始挑事了吗?”
“卡,还回来。它们不仅使用权归我,所有权都归我。”
路澜清心底的无奈已经快溢出体外,怎就这般难以沟通与相处,若不是方才瞅见她眼中闪过一瞬的精光,及时察觉到床头柜上的手提袋开口被打开,路澜清哪能知道她做了什么。
“切。”轻蔑地啐了一口,合租者把口袋中的两张卡放到路澜清手上,厌恶地推开她阻拦的手臂,“走开。”
路澜清看着一点想插手的意思都没有的房东,挑了挑眉锁上卧室,把两张卡放进包中。
被她们两人耽误了太久,原本是充裕十足的时间如今迫在眉睫,路澜清按着近期找的最佳路线往学校赶。好在她在预定时间的前十分钟抵达了学校,寻到了相关主任后,她没有被带到年级办公室中,而是转去了校长室。
“这就是转校生?”
路澜清原以为国外的校长会跟国内一样,不是秃驴就是肥胖老头,倒没想到是一个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干练御姐。
“您好,我叫路澜清,来自中国。”
“基本介绍就算了,你的档案里都有写。”御姐校长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出去,敲了敲自己办公桌对面的对峙,“坐。”
“谢谢。”
“先简单的介绍下,我们学校的上课体制是实行的春秋季度,夏季自选,上与不上把握权在你。”御姐校长五指有节奏地敲击木质的办公桌,碧眸在窗外斜阳的照射下更为清透,“顺便一提,现在已经快接近这个学期的期末了,你确定要现在插班学习?”
“是的。”她实在不想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让她闲下来,越空,脑子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那么——请回答我,你会什么?”
路澜清避开她的目光,更是避开她敲击的五指,这种类似顾怀瑾的动作让她不由地害怕。
等了一阵,御姐校长显然是试了耐心,再一次重复道:“告诉我,你会什么?”
“没有。”
“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路澜清垂下眼眸回答着,她的确什么都不会。过去的经历无不在提醒她,羽球是投机取巧,考试是带了外挂,经商是自不量力,交际是害人害己,所以……她什么都不会。
“路澜清小姐,我希望你能够用你最认真严谨的态度对待我。”御姐校长停下动作,双手环胸,压低了嗓音道,“我们学校每一位学生在我眼里,从来都只看他会做什么,而不是他想做什么。所以——我再问你一遍,你,擅长什么?”
“真的十分抱歉,我什么都不擅长。”
“你这是认真的?”若说第一次是无心之过也便罢了,第二次御姐校长语重心长地解释了一番,然而路澜清的回答却依旧如此,这使得她沉下心。
原本看了资料以为她会是一个可造之材,结果是个实打实的关系户么。
“是的。”
“可你的羽球在国内取得过非常不错的成绩,难道现在来了这里就不会了?”
路澜清微启朱唇,顿了一会儿,“是的,很抱歉。”
之后,一室静默。一人垂头丧气,一人面带寒霜。
“我想我无法教育你,你去F班和那些人虚度光阴吧。”半晌,御姐校长道出这么一个结论,随后拨通了内部电话,请了相关负责人带路澜清去F班报道。
一个连基本自信心与进取心都缺乏的大学生,她下再大的功夫也是白费,倒不如由着她去自生自灭。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先慢慢解决小路子哈,亲妈都是先照顾大女儿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路澜清领了书后被带到了御姐校长口中的“F班”,眼前的景象却完全不像路澜清原本所想的那般不堪,且不说桌椅摆放得整齐,光是乖乖静坐在座位上听课的模样就足以让路澜清咋舌。
这就是所谓的“F班”?
“新生?”
半倚在讲台上的女子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声音不似丁如润那般娇酥,不似御姐校长那般霸气,也不似顾怀瑾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清澈得如空谷幽兰,当中参杂着丝丝不可侵犯感。
“是的,校长说分到你们班下。”
“温文就知道丢烂摊子给我……”女子低声喃喃一句,摆摆手,“知道了,我会照顾的。”
“好的。”
负责领路的老师朝路澜清点点头,便悄声离去。
女子敲敲讲台,扫视眼下面开始蠢蠢欲动的学生,遂又示意站在门口的人儿过来,“那么这位同学,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路澜清摸了摸鼻尖应声向前,路过前排时余光扫到前排学生的课桌,只见上面印着各种各样的鬼画符……
好吧……她收回刚刚对他们第一印象的话……
“我叫路澜清。”
“中国是不是讲究礼尚往来?我叫单清澄,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女子站直身子,随意地指了指宽大却没多少学生的教室,“路同学随便找个位置做吧,我的课都是自习。”
“嗯。”
路澜清点点头,寻了一处最为偏僻的角落坐下,拿出了领来的书翻阅了起来。虽然她抵触过去,但是在专业上却又跟以前选择相同……似乎,她以前选择专业的理由也是单纯地想更接近一点顾怀瑾。
书中懂与不懂内容参半,一些案例是曾经她没有接触过的,一时间勾起了她浓厚的兴趣,忘我地投入其中。
“下课,自行活动,下一节我不希望看见的是空荡荡一片。”单清澄敲敲讲台,环视一周后特地注意了眼完全不为所动的路澜清,沉了沉眼帘,特地对她留了份观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