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现在比较纠结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封信,是怎么送到德妃手里的。
德妃宫里的人知不知道有人送信不重要,横竖也没人会看到信件的内容,便是看到了,也已经不在人世。
他需要知道的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人混进宫里,把信件交给德妃。
偏生刘允那个老东西办事不力,在后宫暗地里查证这些日子,也没个结果。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急着把德妃身边的人处置掉。
但这件事就算再窝火,也是无计可施,不能指望陆开林。锦衣卫眼线再多,也不可能知晓后宫里的风吹草动。
思前想后,皇帝只能把这件事压下,派给陆开林另外一个差事:“江浙总督长子,你好生查查品行如何。不瞒你说,这是朕为安平选的女婿,态度定要公允。唐意航和程阁老都说过,江浙离不开现任总督,这意味的便是安平要远嫁,定要慎重。”
陆开林正色领命。
“没别的事了。”皇帝蹙眉看了看案上小山似的奏折,“要是有时间,去看看程老太爷的病情如何——太医院都是一帮欺上瞒下的东西,问了也是含糊其辞。程老太爷要是没大事,记得告诉朕一声,这七事八事的,没了程阁老,我不眠不休都忙不完。”
陆开林暗自失笑,再度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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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拜沈笑山所赐,唐修衡很晚才回到家里。
薇珑已经睡了,身形半倚着床头,手里的书落在身侧。
她能早早睡着的情形很少见。鉴于她睡眠特别清浅,唐修衡不忍心惊动她,去沐浴之前,只是给她将锦被拉高一些。
回来的时候,薇珑还是那样睡着,只是睡得并不安稳,柳眉轻蹙,唇微微嘟着。
该是在做让她不大开心的梦。
唐修衡只觉得可爱,忍不住低头覆上她的唇。
薇珑眉头蹙得更紧,抬手推他。
不这样,他就只是浅尝辄止,这样的话,他料定她一定过一阵子就会醒来,因而索性加深这个吻。
薇珑又推了他一下,咕哝一声,却让他趁虚而入。
她本能地回应之际,手抚着他的下巴,是言行一致地确认捣乱的人是他。
舌尖相碰,引来彼此轻轻地一记颤傈。
薇珑因此呼吸一滞,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眼眸,唇角上扬。
他没说话,吻一吻她的眼睑,让她闭上眼睛,继而再度俘获她的唇。
毫无阻碍地被他拥到怀里的时候,她含糊地问了一句:“沐浴了没有?”如果没有,那这事儿就只能就此打住。事后不让她洗澡,事前他再不沐浴,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听到他嗯了一声,又已闻到他分外清爽的气息,她心安下来,只剩下了最后一件事,“把灯……”想说把灯熄了,他却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