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芳华看了看走在身边的褚昭钺,心中叹气。
这么俊的一张脸,偏偏得了面瘫之症,甚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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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的啼鸣之声将盛芳华从睡梦里惊醒,她揉了揉眼睛,窗户外头一片白,还夹杂着浅浅的金色,看起来已经快到辰时了。
昨晚半夜被人喊了出去看病,回来时已经快到丑时,才做了个梦,怎么就到了这般时候了呢,盛芳华慌忙翻身起床,今日还要到京城里去置办过端午的东西,可不能晚了。
急急忙忙梳了下头发,随意织了两根辫子,盛芳华打了个呵欠便朝屋子外边走,刚刚出门便撞到了一堵墙上。
“哎哟。”盛芳华伸手揉了下额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褚昭钺:“阿大,你这是干啥呢?怎么一大早的站在我门口?”
“盛姑娘。”褚昭钺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忽然间有些局促:“我有一件事情找你。”
“什么事?你说。”盛芳华有些惊诧,褚昭钺竟然主动来找她,这可真是新鲜。
“你今日要进城?”
“是啊,你可是要我带什么东西回来?”盛芳华笑着抬了下眉毛:“你说,我记着。”
“你把那玉玦卖了吧。”褚昭钺点了点头:“卖掉。”
“什么?”盛芳华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拢,那样子看起来有点傻,可在褚昭钺看起来,却十分可爱。
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张开的嘴就如那含苞欲放的蓓蕾,柔软粉嫩。
“这玉玦应该是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哎,怎么能随意变卖?”盛芳华有些不解,从褚昭钺身上解下来的那块玉玦,她握在手里琢磨了好多遍,底座上镌刻着一些蝌蚪文,她看不懂,给盛大娘去看,也看不懂,完全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只不过她明白得很,这玉玦肯定跟褚昭钺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
“能证明身份又如何?我现在只是桃花村的阿大,我过得很快活。”褚昭钺的双目落到不远处的一株石榴树上,绿意葱茏,中间有一点点鲜艳的红,就如此刻他心头灼烧着的一把火,不住的在跳跃。
“阿大,我不能这样做!”盛芳华很有气节的拒绝了,虽说阿大自己提出了这个要求玉玦肯定也很金贵,可她怎么能顺坡下驴呢?这可是人家贴身挂着的东西,万一他家人来寻他,找不到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可不是害了他?
“为什么?”褚昭钺万万没想到盛芳华会断然拒绝,看来只能抓住她财迷的弱点了:“我给你五五分成,若是玉玦卖了一万两,你拿五千。”
“能卖一万两?”盛芳华果然犹豫了:“不能吧,一块玉玦就能卖一万两银子?”
上下打量了下褚昭钺,盛芳华越看他越觉得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据她的推测,即便是那种有钱的土财主,也不会随随便便将一块价值万两的玉玦给自己的儿子挂着,就是挂块上千两的还得想好半日呢,身上能随意挂着这般贵重东西的,该是那种真正的高门大户人家,或是皇室贵胄,或是积年世家。
“你拿了去京城的琢玉堂,那里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不会亏你的。”褚昭钺见盛芳华心动,谆谆善诱:“你看看这土砖房,好像来场大雨就会倒一样,难道不该翻新盖个青砖大瓦房?”
其实……褚昭钺瞄了一眼盛芳华身上那件洗褪色了的衣裳,当务之急是给盛芳华买两件好看的衣裳,这些衣裳都太短了些,上衣刚刚好及腰,弯弯身子就会露出一线白色的肌肤。
盛芳华感觉到了褚昭钺的目光,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上衫,脸微微一红:“阿大,你看什么呢。”
“卖了玉玦罢,你给自己和大婶买两件衣裳回来,然后盖幢新房子。”褚昭钺真诚的看了她一眼:“我是说真话,不是开玩笑。”
“你真的不要那玉玦了?”盛芳华觉得自己的心就如摇摇欲坠的七层宝塔,只要谁轻轻的戳一下,就会听到分崩离析的声响。
“不要了,那玉玦乃是身外之物,何必如此执着?”褚昭钺的目光从盛芳华身上掠过,不再做停留:“我意已决,还请盛姑娘帮我去卖了吧,千万记得一定要去琢玉堂,别的地方肯定会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