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霖猛地抬起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们?”若是通知了,他又怎么会伤到余墨?
徐擎朝病床的位置努了努嘴:“是你弟弟让我帮忙隐瞒的。”
“什么?”江东霖转头看向尚可,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喃喃道,“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什么要隐瞒?”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徐擎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们尽快给他安排手术吧,拖得越久越危险。”
“等等,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江东霖跟着徐擎走出了病房。
房间中就剩下简沉锋和正在努力酝酿睡意的尚可。
简沉锋走到床边,伸手拂开尚可额前的发丝,正在这时,尚可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眼,朝他懒懒一笑。那一瞬间,简沉锋只觉得眼前一亮,胸中的郁气仿佛全都烟消云散。
“简沉锋,简忻还好吗?”尚可开口问道。
简沉锋脸色一沉,不悦道:“她没事,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我怎么了?”尚可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江余墨,麻烦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明知自己患了脑瘤,还要参加那些危险的极限运动?”简沉锋紧紧盯着他,声音中带着极力压抑的怒气。
尚可义正言辞地表示:“我不能因为生病就放弃自己的爱好。”
“那么,你为什么要隐瞒病情?”
“因为家人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再让我参加运动了啊。”尚可给了他一个“这还用问”的眼神。
“很好。”简沉锋咬牙切齿,“看来你很有觉悟,从今天开始,你确实不能再参加任何激烈运动了。”
“sobad!”尚可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简沉锋不为所动,沉默地看了他半晌,突然问:“江余墨,你是不是想死?”
他问得很严肃,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江余墨得知自己的病情后,不告诉家人,也不配合治疗,反而不要命地参加各种危险的极限运动。他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简沉锋自诩还有几分眼力,但相处这么长时间,竟然完全没看出他有厌世的迹象。江余墨生活无忧,备受宠爱,如果被欺负了,自有家人维护他。如此顺风顺水,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想死?”尚可不以为意,“你想多了。”
“是吗?”简沉锋面无表情道,“那这段时间你就给我老实待着,直到专家研究出一个妥善的手术方案。”
“我爸妈都还没说话呢!”尚可瞪着他。
“沉锋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江余墨的父母和江东霖一起走进病房,江父严厉道,“你真是翅膀硬了,连这种事情也敢隐瞒!”
江母拉住尚可的手,忧心道:“余墨,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沉锋见江余墨的家人都来了,适时告辞,离开前又看了一眼正在温声安慰父母的尚可,眼神微暗。只要想到这个人有一天会消失,他就觉得无法呼吸。这种恐慌,从未有过。他知道自己完了,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这种强烈的悸动只是一种错觉……
两天后,尚可被接进了简沉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