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的左眼看不见了。”
如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狠狠砸落心头，罗砚浑身一震，脑海急速掠过一片空白，猛地转过头，吼着问他，“你说什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 承诺
非凡没有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他知道，罗砚听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为什么现在才说？！”
情绪濒临失控，罗砚将油门一脚踩死，转变行驶方向，改朝医院狂飙。
左眼失眼，这已经不是私人医生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虽然难免引来警方的盘问，但非凡现在最需要的是接受全面的检查和治疗。
非凡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睛微微发热发红，“嘿，达令……”他抬手，遮住双眼，“其实我有点怕。”
仿佛有千百只蚂蚁正在啃噬心头，令罗砚感觉酸楚又难耐。
他咬着嘴唇，镜片下的双眼浮起隐忍的泪光，“别怕，我会陪着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你。如果你的手不能用了，我当你的手，如果你看不见了，我做你的眼睛，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不成形，到最后，竟直接哽住了。
闯了一路红灯飞驰到医院。
非凡向医生交代症状的时候，罗砚面如死灰。
“我的左眼看不见了，右眼的视野也变窄了。”非凡面对医生的时候，依旧让自己保持在最清醒理智的状态。
他没有一点惊惶失措，或者失魂落魄，更没有激动地大喊大叫。
就只是俏笑着问医生，“我会不会永远看不见了。”
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和语气，完全不像个刚刚脱离‘刑场’，死里逃生的人，此番劫难对他而言，好像只是去超市逛了圈一般轻松。
这份过分的坚强令罗砚更觉心痛难忍。
医生认为非凡的情况极其不妙，立刻安排他做了检查。
好在事先知会过王烈，来的几位警员只是例行公事问了些问题，没有为难他。
配合警方结束了调查，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罗砚看着检查报告，听医生说出诊断，只觉有一道雷在脑海里猛地炸开……
秦默和刑毅刚处理完公司事务回到酒店楼下，就接到一通罗砚的电话。
罗砚深吸一口气，对他说，非凡眼部受伤感染了动肪内膜炎，又因此引发了视网膜中央动脉阻塞，正在进行紧急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