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但我更在乎他——”
唐韵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问了两个字,“值么?”
刑毅转看向桌上那两撂文件,“你说值吗?”——不值他就不会做。
“好吧,”意外释然的感觉,唐韵笑了笑,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拿起一份合同。
“你干嘛?”嗓音反倒沉闷起来。
“帮你签,”唐韵笑着掏出口袋里的钢笔,“这样以后出去吹牛也好说你倾家荡产也有我一份功劳。”
刑毅停下看了他一眼,“不怕再这里混不下去?”
“你垮了我被他们压垮也是迟早的事,干脆出去转转好了,反正极睿集团在其他省市也有分公司,欢迎你来加盟。”唐韵倒是说得很轻松。
“对不起。”
“道什么歉,外人不明白就算了,我这做朋友的还能不罩着你?”唐韵低着头潇洒签上刑毅的名字——以前他们也经常帮对方签字,边说。“不如我们一起离开这破地方,重新开始吧。”
“……”
“怎么,舍不得秦默?现在交通这么便利,想他时候去看看他不就行了。:
“我和他,不能在一起。”
唐韵猛地抬起头,“为什么?”
“明天过后我就一无所有了,而他还是秦家富少,我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刑毅曾经底气很足,志在必得,是因为他有不输秦默的财力。
如果他只是个小老板,赚着每月几万块钱,别说秦默什么态度,她自己都觉得配不上。
雄性是自尊心极强的动物,唐韵自然明白刑毅的想法,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你为他付出这么多,最后还不能和他在一起,太可惜了不是么?”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他会在乎。”
“我知道、”刑毅无声地叹气,“也许他会觉得欠了我的,先要偿还,但如果我就此离开,让他无处可寻呢?“
“那他也会记得你,记你一辈子。“
“不,唐韵,不要低估了时间的力量。”
再深的记忆也会被时间磨平,一如和秦默重逢前刑毅对他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一样。
刑毅对秦默的感情也不是十年如一日的爱意,而是再会之后重新爱上。
只不过,现在他的爱比过去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