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小声地说,“尼玛,老子让你一次。”
丘阳的家和冯越广的工作室相距不远。秦观直接坐在他车里过去了。丘阳一路忐忑,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后悔开口邀请秦观,打算让他回去了。但秦观比他想的更热烈,车停之后又压着丘阳啃了一顿,把丘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冲动又勾了起来,而且比之前更难耐。
丘阳心想算了,做就做,反正……反正他也没跟人真的这样做过。秦观经验丰富,占便宜的说不定还是丘阳自己。
两人从进门一直互啃到卧室。太深入、太热烈,丘阳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微的恐惧。但在这恐惧之上的是更巨大的渴望和将秦观压制的激动。
“不!等等!”丘阳突然拦住了秦观。
两人衣衫凌乱,秦观的上衣已经扔在了卧室门口,裸露出来的身体紧致结实,虽然不及丘阳的壮硕,但在白日光线里依旧肌理分明。秦观将丘阳推坐在床边,跪在他面前正要为他解开皮带,却被丘阳拦住了,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你应该是第一次?”秦观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他淡定地笑着,“第一次跟男人?”
丘阳:“……无论男女,都是第一次。”
秦观:“……”
卧槽!
秦观心想老子居然逮到了一个二十多年还没开过荤的处男!
他兴奋得直扭,继续解他皮带:“那正好,你拦我做什么?这种你没试过,我先让你爽一爽。”
丘阳摇摇头。“这个不需要,别做……脏。”
秦观有些愕然地看他。他手指轻移,触摸到丘玥裤子布料下隆起的部位。丘阳眉头顿时皱起,低低地又喊了他一声。
“我没病,你别怕。”秦观将手收了回来,脸上的轻松笑容有些僵,“虽然我私生活是比较乱,但这个方面我很注意的。”
丘阳忙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应该去洗个澡……我们都应该去洗个澡。”
洗澡出来的丘阳坐在床边发呆。他以为自己经过一阵冷却之后会想清楚,但现在反而更加迷惑了。浴室里水声哗哗,秦观修长的身影模糊地投在门上,丘阳没敢再看。
第一次亲秦观的时候他是想给这个永远以为自己处于上位的男人一点教训的。丘阳很清楚自己的这张脸对许多人都具有一定的吸引力,秦观也曾给过他的脸和身材赞美,所以他没多想就亲了过去。随即发现秦观居然会脸红——这太令人惊讶了。
这样厚脸皮的人原来也会因为别人脸红。丘阳觉得有趣,以前没法付诸实施的坏念头都窜了起来。
据说凡是好看的人,秦观都是会多看几眼的。这个“凡是”里唯一的例外也许就是丘阳。和秦观一开始因为工作关系有接触的时候,丘阳还没有现在这样沉稳成熟。他不明白这位英俊的音乐制作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身边的临时助理露出玩味贪婪的眼神,却从不认真热切地看自己一眼。年少气盛,又从小依仗着丘家的影响力,丘阳见多了对自己微笑阿谀的人。
秦观宁愿盯着面前的酒杯发呆也不愿意看自己一眼的原因是,自己长得还不如身边的临时助理好看?
这对丘阳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于是想杀杀秦观气焰的念头就此生成。
这念头兜转了这么久,他之前又演得那么好,今天总算有了付诸实施的可能。
但丘阳已经不是当日的年轻人。短短一两年的历练和见识让他改变了许多。他觉得怀着这种念头邀请秦观的自己有些卑鄙。
正发呆间,背上突然一重,有人贴了上来。
秦观似乎是赤裸着的。被热水冲刷而比之前更温暖的身体紧贴在背上,让丘阳浑身都热了起来。
“你挺壮的。”秦观轻吻他肩膀,缓慢移到脖子上,在他耳边轻声说,“如果是你的话,我被压也没关系。”
他将丘阳拉过来按倒在床,跨骑在他身上。
“我来教你吧。”秦观双手撑在丘阳脸侧,笑着说,“虽然用后面来做,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见得多,比你熟悉。”
丘阳方才把卧室的窗帘拉上了,此刻只有床头灯还亮着。秦观湿润的头发滴下细细水珠,落在丘阳额上。他神情自若,已经没了刚刚的激动,但莫名令人多了几分更加难以说清的情绪。丘阳抬手抚摸着秦观的脸,秦观闭眼依着他掌心,嘴里还说着话:“你应该会做得比较温柔吧。”
丘阳脱口问他:“你觉得我是个温柔的人?”
秦观:“嗯。”
丘阳顿了顿:“可我把你踹进了水里。”
秦观笑出声,举手覆着丘阳手背:“你很温柔,比如现在。”
丘阳又问他是不是会很疼。
秦观倒没有否认。“我不怕疼。疼完就爽了。”他又把声线压了下来,“你很大,我喜欢。”
“你……你很好看。”被他的话梗了一会,觉得要相应也赞赏一下对方的丘阳小声说。
秦观呆了几秒钟,又浑身发抖地垂下了头。本来就在往下滴水的发梢直接垂在了丘阳脸上,是冰凉的。
他又脸红了。丘阳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说秦观好,秦观就会脸红。他以手指搓搓秦观耳朵,察觉到轻微的颤抖,顿时更觉得自己错了。
“秦观,算了。”丘阳抓着他肩膀把他轻推开,自己也坐了起来。
秦观:“?”
丘阳:“不做了,我送你回去。”
秦观:“……我不怕疼,我教你做。”
“不用了。”丘阳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明白,踌躇了半天才讷讷地说,“反正本来也不是想做才……才亲你的。”
秦观先是一脸疑惑,但很快脸上的神情就变了。他由红变白的脸庞上浮现难以置信的嘲讽笑容:“我艹……”
他立刻明白了丘阳的意思。只是玩玩,或者只是开个玩笑。请你千万别当真,不然我们都会很为难。
或者还有别的意思,比如“我怎么可能想上你这样的人”,比如“你以为自己什么斤两能和我丘阳滚床单”,等等。
秦观脑子里一团乱,工作室里几个女孩子平日午饭时叽叽喳喳讨论的无脑言情剧台词一串串地滚过,每一句都正好用于形容他现在的窘状。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立刻转身走下床,去拿自己的衣服。
丘阳看到他的衣物都放在椅上,刚刚果然是什么都没穿就走出来的。秦观浑身发抖,这对他来说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脱光了把人压在床上说“来呀我给你吃”,结果还被嫌弃,落魄又可怜。
他匆匆穿上了裤子,转身正要找上衣的时候,被他扔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他大步走过去拿了手机,再不看丘阳一眼,自顾自地接电话。
丘阳又惭愧又尴尬,帮秦观把卧室门口的外衣给捡了回来,还没递给他就听到秦观扯着嗓子冲电话里怒吼:“你他妈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