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而不能见,相见而无言。思念了四百年,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看到弟弟被洛宸搂在怀里,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但他能做什麽?除了装做无所谓地淡漠,又还能做什麽?
他的心痛他的眷恋他的渴求,都不能让人看见,他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满宫摇曳的烛火,暗暗猜想住在西殿的弟弟是怎麽个场景。
睡好了吗,吃好了吗,洛宸有没欺负他。
他有没有如自己想着他那般,想着自己……
“曜儿有没怪哥哥?”
“没有。”
“为什麽不怪呢?”溪羽苦笑着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为什麽不怪我?”
离曜仍是低着头,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怪溪羽,就算要怪,也不是溪羽的错,这一点,他一直都很明白。
当年溪羽将他送上马车,他哭着闹着要溪羽与他一起走,溪羽怎麽也不肯,溪羽说,他是魔界的天,又能去哪里。那个时候他就搞清楚了,哥哥首先是魔界的主子,然後,才是他的兄长。
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责备溪羽,将心比心,如果他是魔帝,就算哥哥身陷囫囵,他也不会用魔界的安危来冒险。
“哥哥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保护我,我……我知道怎麽能让自己过得更好。”离曜轻声说,“倒是哥哥,比以前瘦了些。”
“不是哥哥瘦了,是你长大了。你离开的时候那麽小,我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你性子骄纵,惹到了天界的那些人,被他们追着打。醒来後我全身冰凉,懊悔得不行,一会想我不应该那麽惯你,一会想我应该再多宠你一点。曜儿……你知道吗……哥哥从来舍不得你受丁点的委屈。”不知想到什麽,溪羽忽然抱住离曜泣不成声,“曜儿,我不想的啊,我怎麽会想呢。我如何愿意娶其他男人让你伤心,又如何愿意让你侍奉於少君身下……”
“哥哥!”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离曜终於正视哭得不知所措的兄长,“哥哥……我……我没有受过什麽委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当年我和宵儿被带到天界,非云殿殿主将我们认作义子,照顾得很好,好吃好穿地供着,仆人也有不少,还允许我们练功读书。我既然是非云殿的大公子,自然没有谁敢欺负我,哥哥,你不要担心。”
“是吗?”溪羽动了动唇,“那洛宸少君待你如何?”
离曜又垂下眼,手心在背後交握在一起,“他是最近才找上我的,他虽然讨厌魔人,但待我还算好。就算……就算那种事,也不乏温柔……”
溪羽彻底无言,喉咙里有东西堵在那里,他觉得说话变得如此艰难,“那种事……?”轻轻捧起弟弟的脸,想从里面找出蛛丝马迹,但弟弟却闭上眼,浑身战栗,也不知是怕还是什麽。
一时之间,空旷的大殿静得出奇,只有两人的呼吸,如同深埋了许多年的地火,熊熊燃烧……
“曜儿,你喜欢做那种事吗?”溪羽的声音极轻,甚至带了点空灵的感觉,如同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怎麽会喜欢呢?除了屈辱还能有什麽?“哥哥,我不知道。”离曜埋下头,低声说,“我只知道我并不喜欢女人,所以,即使是面对着男人……”
“曜儿,你跟我来。”溪羽拉起离曜的手,往殿内走去,“你还记得你母後去世时,你抱着我哭,我对你说什麽吗?”
“哥哥说,母後不要我了,哥哥要我。”
“我对你说过的话,从来都不是骗人的。”溪羽皱了皱眉头,“就算我要迎娶绝夜为妃,我心里那个人,过去、现在、未来,都只会是你。”
指尖狠狠颤了下,只觉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因为哥哥这句话而变得不值一提,离曜红着脸,嗓音深沈而潋滟,“曜儿心里,过去、现在、未来,也只有哥哥一个人。”
溪羽舒了口气,转过头,微微一笑,“那曜儿愿意与哥哥做那种事吗?”
离曜忽然甩开溪羽的手,急退两步,“不,哥哥。”就算他想和哥哥亲热想得都快疯了,但是……早上洛宸走前还抓着他的腿根子泄了一番,洛宸又掐又咬,上面布满痕迹,如何能让哥哥看见。
“曜儿,抬起头来。”
“啊?”
繁复的衣服顺着肩膀缓缓滑落,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美到极致的身体。光滑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白玉,发出温润的萤光。着了迷般,离曜缓缓抚上去,像想感受哥哥的心跳。
“曜儿,如果是哥哥,你会喜欢吗?”如瀑的青丝垂了下来,散落一地,清丽细长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弟弟,不带丝毫羞耻。
“我……我……”
溪羽撩开离曜额前的碎发,让弟弟的面容彻底暴露在自己面前,“看,你的脸都红了。”他轻笑着问,“是在害羞?”
这样尊贵美丽的哥哥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离曜如何不心旌荡漾?那淡淡的冷香,犹如最上好的催情剂,全身都躁动着不安,有个东西想跳出来,它已经潜伏了几百年,如今,是如此迫不及待……
不知不觉便被哥哥拉到了床上,细密的吻落在额头、鼻翼、唇角,内心深处有种豁出去了的忐忑,只要是哥哥,怎样都好。
温热的掌心抚上脖颈,然後滑入衣襟,离曜忽然如梦初醒,紧紧抓住溪羽的手,“哥哥,脱裤子,就脱裤子……”
溪羽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而亲吻那剧烈滚动的喉结,两人都很紧张,於是这吻也越发带着忐忑的意味。
修长白皙的手指摸上他胯下,离曜如被电击中,整张脸红得不成样子,畏惧、不安、而又兴奋,裤子被缓缓拉下,他立刻合拢双腿,唯恐被哥哥发现那些耻辱的伤痕。
“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那你的腿会伤成这样?”溪羽苦笑着,从离曜足踝缓缓往上亲吻,他心里又痛又涩,更多的,却是悲哀。是的,令人窒息的悲哀。最疼最爱的弟弟被人这般欺辱,如何不心痛。可是他什麽都做不了,他什麽也做不了啊。
离曜全身都在打颤,心里不断地说着,快离开这里,不要让哥哥发现更多的东西,但是,被哥哥吻着的脚,怎麽也动不了。他眷恋哥哥的温柔,整个身体与灵魂,都渴望着哥哥的爱抚。
那样细致的吻,甚至让他觉得,全身的污垢都被洗净。
“哥,哥……”滑腻的舌尖走到了腿根,离曜缩起身子,双手狠狠揪着被褥,“哥……”
“都磨破皮了。”溪羽哆嗦着手,碰上离曜的腿根,伤痕有新的有旧的,有的翻着新鲜的血肉,有的已经结痂。
溪羽掌管魔界四百年,再艰难的时候都挺过了,但现在,他感到了畏惧,畏惧去触摸,甚至畏惧去思考自己的弟弟究竟曾经承受过什麽。
“痛吗,曜儿?”声音仿佛是从喉腔里硬挤出来的。
“不,不痛。”离曜摇了摇头,他捂着眼,不愿让哥哥看到自己的神情,“哥,能不能快点?”
“是啊,我们原本就没多少时间……”
溪羽拉过离曜,与他头股相贴。反应过来哥哥想做什麽,离曜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哥哥的性器就在眼前,眼睁睁看着它挺立,绽放出鲜艳的色泽,如同着了魔,伸出舌尖便舔了上去。下体传来温热的触觉,他知道自己的东西也正被哥哥含在嘴里,小心翼翼地侍弄着。
他一向性欲淡泊,但仅仅被哥哥含着,仅仅因为含着的那个人是哥哥,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叫嚣着某种奔腾的欲望。
它们被束缚得太久,也酝酿得太久,醉死人的热度,熏得视线都模糊了。
舌尖不够用,便张大嘴,将紫红的性器整个含入口中。
口腔里充斥着男性的味道,却丝毫不让他觉得反感。他鼓起腮帮子,试着吞吐哥哥的阳物。灵活的舌尖能明确地感受到那东西是怎样一点点胀大,一点点滴出汁液,欢愉而又满足。
下身被哥哥包裹,灼热的温度烧得下体都泛红了,尤其那羞耻的後穴,竟然一张一缩地渴望着什麽,离曜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插入後庭,做出动作後才意识到这是多麽羞耻,他咬了咬唇,别扭地望向另一头的哥哥,哪里知道哥哥正一边舔弄他的性器一边看他是怎麽自渎。
离曜深吸了口气,为什麽即便做着这种事情,哥哥也能这般尊贵优雅,这般让他心旌动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