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派的人还没去呢,就收到了暗一传回来的消息。
消息上不止说找到了太子殿下,就连穆祈的下落也有了。
萧昱久居上位,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因此让人去把穆祈院子里的人都带过来。
他问了一圈就问出了穆家这事儿来。
他沉吟了一会儿后,对着暗二说道:“传书回京,着穆侍郎即刻过来自辩。”
京城里的穆玄稽收到消息后,立刻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也来不及收拾行李,跟尚书知会一声,就悄悄地离开了京城赶往桐城。
穆玄稽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桐城,立刻就去见了萧昱,萧昱见了他也没问什么,只是将调查来的消息拿给他。
穆玄稽战战兢兢地接了过来,一目十行的扫完了,脸色倏地变成惨白,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陛下……臣…臣……”穆玄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上面的证据确凿,远在陵南的穆家竟然真的有人和萧祚勾结在一起。
“你先起来罢。”萧昱对穆玄稽还是信任的,否则也不会在登基后就提拔对方。只是萧启被带走了,现在查出来穆家也搅和在其中,他便难免对穆玄稽有所迁怒。
穆玄稽颤巍巍地爬起身,摇摇欲坠的站在原地,萧昱让人将他带下去看管起来。
信任归信任,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穆玄稽被撸了户部侍郎的职务,以待罪之身被关了起来。
穆玄稽被看管起来后,萧昱又派了人悄悄回京城将穆玄稽的家属也一并看管起来。
另一边,穆祈到了萧启所在的城镇后,费了一番功夫打探,竟然让他搭上了穆家人。
穆祈用了化名为陆三白,因此穆家人没有认出他来。
穆祈扮作一个游山玩水的富家子弟,带着手下到处游玩,来到这个城镇后,听说镇上酿的酒水很有名,便赖着不走。
穆祈的到来自然引起了萧祚一行人的注意,不过他们观察了几日,发现穆祈一行人没有异样后,便不管他们。
只是萧祚疑心病重了些,派人去打探穆祈的身分是不是真的。
所幸当年穆祈和白衡曾经在京城生活了一段时间,对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和世家子弟也算如数家珍。
他这次扮演的,就是一个听说常年到头在外游学没回家的公子哥儿。
因此萧祚的人一打听,发现确有其人,禀报萧祚之后,他便消除了疑心,不再关注穆祈一行人。
穆祈就这样在萧祚的眼皮子底下,和穆家人搭上线,没多久后就混熟了。
穆家几经波折,虽然再度爬了起来,可其实内部已经有了分歧。
穆玄稽远在京城,自然不知道老家的情况,穆玄稽那一支的族人几乎都不在了,因此穆家的家主是旁支的族人。
穆家族人一直背着穆玄稽秘密和萧祚往来,穆玄稽那一支的族人发现后,本想写信把事情捅到穆玄稽面前,谁知族长一不做二不休,竟是把穆玄稽那一支的人都灭口了。
此后陵南穆家所有的动作,穆玄稽再也无从得知,他每年寄回去的年货,都只收到一切平安的回报。
就是送年货回去的奴仆也被族长收买了,伪造出族人一切安好的假象。
竟是这样骗了穆玄稽多年。……
穆祈听着眼前穆季宗的滔滔不绝,心里的寒意越来越深。
他按捺着怒意,继续劝着酒,穆季宗醉眼朦胧,却还是拿起酒杯继续喝酒。
穆祈趁机问道:“按照你刚才所说,你们就不怕穆侍郎日后知道了,会找你们算账么?”
“穆侍郎?他上哪儿知道去?他家的人都死光啦,还有谁能告诉他?哈哈哈……”穆季宗努力瞪大着眼,大着舌头说道。
“不是听说穆侍郎的外甥找回来了?还听说他的外甥和殿下交情不错,他的外甥若是察觉不对呢?”穆祈又问。
“外甥?哦……你说陆家那个杂种啊?呿,一个靠着卖屁股的人有啥好怕的,再说了,我跟你说,嘘,这是秘密,不能泄漏出去……什么劳什子太子,等到王爷成事了,萧启也不是太子了,还有啥好怕的?”
“看来你对王爷很有信心?”
“当然了,王爷文武双全,雄才盖世,一定能成功的。”
“可是如今天下富足,朝廷兵强马壮,王爷如何能成功呢?”
“嗝……这你就不知道了……嗝…王爷可是有奇兵的……呵呵……谁都不知道……嘘……呼……呼……”穆季宗说着说着,头一歪就趴倒睡着了。
穆祈本来想摇醒他问他奇兵是什么,可穆季宗醉得太过,压根儿就叫不醒。
最后他只好放弃的让人将穆季宗抬回房里去。
不过今天晚上他已经问出了不少消息了。
因此他赶忙将消息都写了下来,然后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厮,叮嘱他千万要把信交给白衡。
小厮得了吩咐,将信塞进怀里,然后便扮成了小乞丐低调地离开了小城镇。
小厮的离开没有引起注意,隔日穆季宗酒醒后,也忘了前晚和穆祈说了什么。
穆祈继续费心和穆季宗打交道,期间故意露出想干一番大事的野心,穆季宗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过了几天,穆季宗悄悄问穆祈:“你当真想干一番大事?”
“是啊。”穆祈点点头。
“那好,我这里正好有一个机会,做成了保准是一番大事,只怕你不敢做。”穆季宗故意拿话刺激穆祈。
“什么大事?”穆祈不上当,镇定的问道。
“很简单,我等一下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想法子把这个让那人吃下去。”穆季宗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塞到了穆祈的手里。
穆祈只觉得手心里的瓷瓶彷佛烫得不行,可他还是得紧紧握住。
“这里面是什么?”穆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