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的这一场婚礼,办的悄声寂静,只一顶喜轿,将新娘抬进了府中,然后又从侧门抬了两房妾室进门,就算完了事。
因着赵王晚间和幕僚们商议大事,连洞房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做呢。
等到半夜,赵王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到正妻的房中一看……
尼玛,人呢?祁福珠呢?新娘子呢?
厢房里头接二连三地传来了赵王的咆哮声。
姓林的这一辈子注定要在妻事上不顺,这是不是得怪林青峦没有开个好头呢?
咆哮了半宿,赵王不止很累,还认了命,正妻跑了就跑了吧,派人去追,哪有那个空啊,还是把这个问题丢给祁家自己解决吧!
好在还有两房妾室,先将就着用吧,赶紧让她们受孕生孩子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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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的邯郸,收到的晋阳消息里,关于祁家的有两件事情。一件是祁福珠嫁给了赵王做续弦,另外的一件是祁家走失了一个丫头,动用了全城的兵力去搜寻。
这时代的女人,依附家族而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好点的是联姻,坏一点的就是贿赂的商品。祁福双是,祁福珠也是,不同的是祁福珠不认命。
那祁家可以做的就是不认她了。
嫁给赵王的到底是谁有什么关系,只要祁家承认了就行。
裴金玉心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还是按照老习惯,猜不透索性不猜,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该干的事情。
作为平乱大将军的左右手,刺奸将军刘元枫自然也看到了关于晋阳的消息,看见祁福珠的名字,要说心里一点儿异样的情绪都没有,那是骗人的。要说特别难过,那也是骗人的。
这位大哥可是说过“女人如衣服,还不如马鞍”,这样的高论呢!
是以,刘元枫不过是甩甩头,念叨了一声“各人有各人的命”,这就忘记了祁福珠,开始想眼前的事情。
眼前,他们正在讨论,是主动进攻,还是等赵王集结了大军,兵临城下,再将其一网打尽。
这事儿,不用向皇帝请示。一方面是因着临走的时候,皇帝说过“将在外军令可不受”这样的话语。另一方面不好言明,总不能说他们压根儿就没将皇帝那个没打过仗的人放在眼里。
还有一点,只有刘通和裴金玉心知肚明。
在座的其他人,也许猜的到,也许猜不到,这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总之一句,打土豪,分田地,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情。
说白了,裴金玉为什么要放虎归山,其中的一点还不是看中了赵王屁股底下的那一大块封地。
让皇帝那里消息滞后一点儿,没什么不好的,这不是方便行事嘛!
刘元枫和裴七里是年轻的强硬派,主张即刻进攻,要求各领八万人,分一左一右,双头并进。还立下了军令状,说是不如期拿下赵王,按军法处置。
刘通也有些意动,这是想攻赵王一个出其不意。
裴金玉表示,现在进攻还叫个屁的出其不意啊,赵王日防夜防可不就是防着咱们攻城的嘛!
不去,就等着赵王的动静。
反正咱们又不着急。
刘通一听,也对啊。
刘元枫白了一眼他爹,不客气地说:“大将军,你什么时候把那个没主见的毛病改掉了,你就还是我爹。”
刘通一撅胡子,用行动表示了自己就是再没主见,也还是他爹。
嗯……就是抄起马鞭抽了刘元枫一顿。
也不知是刘通抽的比较轻,还是刘元枫死硬,反正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裴宝连半声呻吟都没听见。
饶是如此,裴宝还是觉得好吓人哩。
心里直嘀咕,也不知刘通这个老丈人会不会和他三叔一样,没事儿就拿女婿出出气。
伺候起刘通来,就越发的小心。
刘通才将马鞭一扔,裴宝就端上了茶水,道了句:“您歇歇,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刘通瞧了他一眼,以前觉得这货文绉绉的不像他家的女婿,如今看看,嗯……还行吧。
接过了茶水,一拍桌子,继续。
然后,裴七里就倒戈到了裴金玉的阵营,主张休整兵力,等着赵王主动攻击。要知道,晋阳到邯郸还有那么长的距离,累就累赵王的兵。尤其他的兵一大半都是新兵,行军的辛苦和劳累,就是赵王军队的第一场战役。
再有,就算是赵王攻下了这中间的其他城池,他要是派人镇守,就得分出去兵力。不镇守,对他们来说,就没有什么实质性地威胁。
赵王要是脑残地干出了打砸抢烧这样的事情,那势必会成为加速让他灭亡的原因。
刘通才抽完刘元枫,父子俩个还闹着脾气呢,肯定不会在一个阵营。
裴宝这个识时务的,长公主和老丈人有分歧的时候,他保持了沉默。如今……自然要紧随老丈人,唯长公主马首是瞻了。
于是,四比一,刘元枫不仅挨了顿揍伤了身体,还伤了心。
一生气,纵马玩去了。
这就错过了祁福珠进城求见的一场好戏。
☆、第124章
身为凌国公府嫡系长房唯一的女儿,祁福珠生下来就是泡在蜜罐里的,十几年顺风顺水的生活,却在国公府和赵王结亲之后,彻底改变。
完全是连个过度都没有,直接从美梦掉进了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