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整天累死累活就想在皇帝面前多刷一刷存在感,可这事儿听起来就委实不太好办,主要是无从下手啊。心想着,还要寻幕僚好好地议一议,再作谋划。
也刚好进宫去探一探事情的真伪。
不是他不相信代王说的话,只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毕竟代王不算正常人啊,万一学漏个一两句关键的话,他也不能将其怎么样。
还是再寻个自己人问一问更保险。
思量好了,赵王立马就道:“錾弟你也真是,先不说你去见母后不一定就能见的到父皇,单只说要真见到了,难不成父皇还会吃了你不成。”
只见代王嘿嘿一笑。
赵王接着道:“行,哥哥就陪你走一趟。”
又一问,代王是溜达着来的。赵王叫人套好了马车,带着代王一起往皇宫进发。
进了宫门一问,才知皇帝又在听稠方大师讲经,还不许人打扰。
赵王还想打听点儿其他的事情,这就有意避开代王,对他道:“錾弟,不如你先行一步到我母后那里,哥哥见见父皇,一会儿再去。”
正如代王所料的那样,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于是两人分开,代王自己往后宫行去。
如今的皇宫里有成千上万的宫女和太监,谁还没有几个人哩。
代王可不会贸贸然自己就往和楿宫去,去见皇后的路上,他将信给了一个叫做李运的小太监,自己就停在了慈惠宫不远处的秋丽亭旁边,等回信。
时不时的有太监和宫女从秋丽亭旁路过,向代王行礼。代王一副无聊到死的神情,一会儿谁也不愿搭理,一会儿随便拉个人说几句谁也听不懂的“神奇”话语。
反正,怎么傻怎么无理怎么不让人起疑就对了。
等了有一会儿,不见李运回转,倒是忽见一个身穿僧衣的女子飘然行来。
待女子走近一看,更觉无语,穿着僧衣,却没有佛心,一头青丝打理的黑亮惑人不说,还擦胭脂抹着粉,一看哪里是清修之人呢。也怪不得不留口德的裴天舒说什么此为制服诱惑了。
他起初不理解,这一观之下,便晓得了裴天舒的表达十分恰当。
他哀叹一声,心想着,该不是佛旨要来了吧。
总之,是稠方大师的人,就不得不防。
来人正是稠方大师招下凡的菩萨其一穆秋霜是也。
她已有三月身孕,却因着身材清瘦,看不出分毫。
今日正是她哥哥的生忌,她心情烦闷,只想要到处走走,这就撞见了代王。
“阿弥陀佛”,她远远地就向代王行了佛礼。
本想着就此离开,可瞧着代王的神情甚是落寞和凄凉。
代王若知晓她此时的念想,一定会说她眼神有问题,他浑身上下到底是哪一根毛上写有落寞、凄凉这样的字眼?
穆秋霜可是真的有慧根之人,嗯……她小时候见过的和尚都这样讲。
她自认为可以轻易看透他人内心,就死活认定了代王同她一样正有伤心之事,无法同他人讲。要不,他怎么会孤零零地站在这秋丽亭里发呆发傻呢!
这直接导致了穆秋霜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于是,放下了要抬脚离开的想法,反而冲着代王一步一步慢慢走去。
代王心说,该来的躲不了。
穆秋霜已经站定在他的对面,道了一句:“我远远瞧着代王的神情寂寥,可是有甚心事?”
表现的就似一朵娇艳可人的解语花。
上一辈子的林青峦被庄贤秀以及各路的女人勾引的太多,早就练造了一身强硬的抗勾引大法。
他眨了眨眼睛瞪了穆秋霜半天,客观地将她打量,脸还行,腰够细,确实像是林峻游的喜好,可跟他的喜好完全不一样啊,不够高贵,不够妖娆,穿了身僧袍还不够脱俗,已经没救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穆秋霜见代王看着自己,本以为有戏。
可下一刻,就听代王道:“你是谁?”
穆秋霜:“……”好吧,她自以为她早已经红到了皇宫外墙,就自动忽略了自我介绍这一层基本的交往步骤。
她尴尬地笑笑,道:“贫尼純方。”就换上了春风含笑,只等着代王叫她一声“純方菩萨”。
什么純方,倒不如叫豪放。代王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是尼姑吗?怎么不是光头呢?”
穆秋霜:“……”本以为傻的好骗,正好可以帮她实现时刻想给皇帝戴绿帽的想法。谁知……
这问题很多人都想问,可真正问出来的根本就没人好嘛!
穆秋霜的脸色变了又变,小声说道:“皇上不喜人没有头发。”
代王就正色说:“那你是皇上的宠妃?”
穆秋霜又变了脸色,她是菩萨,这后宫里的太监宫女谁不叫她一声“菩萨娘娘”,就连和皇帝睡觉也不叫侍寝,叫做礼佛的好嘛!
完全没办法沟通啊。
真是,本想用给皇帝戴绿帽的行为祭奠一下她死去的哥哥,不曾想遇到了个傻子,还是不解风情的。
穆秋霜长叹了一声,就要飘然走远。
却不曾想,一下子撞到了赵王的身上。
赵王可不是第一次见这穆秋霜,瞧着她身无二两肉,没想到胸前的尺寸倒是不小。
赵王可不是代王这个苦行僧,且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要说没有多想,那肯定是骗人的。要说多想了很多,精虫还没有上了脑,心里头清楚的知道不管这位是真菩萨还是冒牌货,可她肚子里头的却是货真价实的龙种。
还是让他娘夜不能寐,只要一想起就恨得咬牙切齿的。要说他自己并不介怀,那肯定也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