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能暴起,就只能委屈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还打我?
废话,他又不能说我拳都磨好了,掌也擦好了,不打岂不是都白磨了半天!
“自己想。”裴天舒拉了他女儿,头也不回地撂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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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裴天舒所料,比赛的结果出来了,皇帝挨个儿夸赞了几句,就摆驾回宫去了,却是提也不提虎贲中郎将的事情。
皇帝不提,裴天舒也不提,谁让三甲中的两个都是武陵七子之一。
如此,沉静了几天,皇帝突然大发雷霆,狠狠地批了盛博士一顿,大概的意思就是比武不公。
又重新审理了第三轮比赛的卷子,后皇帝亲评高若凡为比武魁首,遂封官为虎贲中郎将。
就在众人议论高若凡是从哪个疙瘩冒出来的俊杰之时,有人给出了正解,只说此人乃是御史中丞高秉光的远房侄儿。
得知此情此景的高再婵却咬牙切齿地说:“什么远房侄儿,这是那个老鬼的亲生儿子,生母乃是暗门娼妓。”
老鬼是高再婵对其父高秉光的“尊称”,可见父女的关系坏到了何等地步。
高再婵本是高秉光的嫡二女,其生母元氏一共生了三个,都是女儿。元氏在高再婵八岁的那年冬天,听说了高秉光养有外室且已生子的事情,赶去捉奸,却因为马车翻落沟渠,丧了性命。
好巧不巧,那元氏赶去捉拿的外室,就是高若凡的母亲。
后来高秉光续娶,娶得自然不能是身份低贱的高若凡之母,续娶的是河西的吴氏之女,好死不死,吴氏又为他生了三个闺女。
所以,明面上的高秉光是个绝户,自然是对这个“远房侄儿”很是上心。
林枞听了这一茬事情,只觉高再婵的生母死的过于蹊跷了些,可又没有真凭实据,这话却是不敢在高再婵的面前提起。
只趁机握了她的手道:“再婵,你有爹不如没爹,我是爹娘双亡的孤儿,不如咱们俩个苦命的人在一起相依为命,生个像百威雪津一样的胖小子,咱们自己做爹娘去。”
“不,我喜欢金玉。”
“那就生个像金玉一样的漂亮女儿。”
本来踏了半只脚进屋的裴金玉,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一面走,还一面忍不住吐槽,林枞怎么也得小三十了吧,是孤儿没错,可一想起他的年纪和他的彪悍事迹,想要同情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裴金玉此番来找高再婵本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不知为何却总觉有什么不对劲,她在园子里头走了又走,还是找不到排解的方式,也就只好转头回了自己屋里。
她想了许久也不知,这种不对劲其实叫做寂寞。
天底下最寂寞的事情,就是闺蜜要嫁人了,自己还是个小萝莉。
所以,裴天舒就说了,找闺蜜也是要“门当户对”的好嘛!
裴金玉“门当户对”的小闺蜜在自个儿的家里抗争了十天,终于获得了上学的权利。
肖氏不无担心地对刘通道,“万一宫里的那位看明着来不行,要来暗地哩?”譬如,在她女儿上学的路上,制造点儿事端,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大庭广众之下将她女儿搂在了怀里,就是不嫁也得嫁了不是!
这也并不是不无可能。刘通沉吟片刻道:“那就多派点儿护卫?”
肖氏沉重点头,也就只能这样了。
于是,刘彩上学的第一天,半个城的人都知道诚信伯家的小娘子也要去武陵长公主府读书了。
为什么?
因为护送诚信伯小姐的侍卫这厢都已经走到了武陵长公主府,那厢有几个还没走出诚信伯府哩。
知道的这是去上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抄家哩。
亲自护送女儿上学的刘通,在长公主府的门口碰见了裴天舒。
裴天舒头疼地表示,老是这样影响不好,太腐败了。
刘通无奈地表示,他也知道啊,这不是实在害怕又没有办法嘛!
然后,两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一齐叹了口气。
属于他们的最好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剩下的只有猜忌和排挤。
这是说皇帝是个小心眼,也是说他们要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了。
当然,还可以换句话来说,是他们要开始收敛锋芒,屯兵养马,以备不时之需。
总之,装孙子的时代已经来临。
学堂里。
七里因为获得了魁首,被皇帝亲自撸掉了,做不成虎贲中郎将,进不了宫而烦闷不已。
刘元枫因为每日被他爹罚抄书而闷闷不乐。
就连代王也貌似是被裴天舒揍了一顿而郁郁寡欢着。
一群小子们全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连新同窗的来临,也没有一个表示精神振奋的,连赵夫子都看不下去了,罚他们去武场上跑圈去了。
这个“他们”自然是那七个纯小爷们儿,至于“她们”……
赵夫子和善地笑着说:“玩儿去吧!”
且不说他一个文夫子管起了武课的事情,单只说这么重女轻男,真的好?
本来没什么郁闷事的谭中秀、刘如松、裴宝也郁闷了起来,齐齐抗议。
赵夫子撅撅胡子表示,“滚一边儿去,加跑十圈。”
“夫子!”
“十五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