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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郎_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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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话杨桢没法答,男欢男爱是你情我愿,他……不辛苦。

  “我很好,”杨桢捏着他的耳垂搓了一下,“你可以再赖会儿,不用送我。”

  权微说了几句慢慢清醒了,他仰着躺倒,将手臂从杨桢脖子下面穿过去,半抱着他丧心病狂地说:“要送,年纪大了,再不抓紧整点甜蜜的回忆,老了就没东西想了。”

  杨桢是有点甜蜜,好笑道:“先河不能随便开,今天管送明天不管,那就不是甜蜜,而是落差了。”

  权微公然鄙视他:“你就算了吧,我说我送你,你说不用堵车,我去做地铁,这话我听了都有八百遍了,我估计你都不知道得寸进尺怎么写。”

  杨桢是习惯自己搞定一切了,不过这样对自己人可能会有点见外,虽然初衷是想体谅对方,好在杨桢上手快,从善如流就闭上了眼睛说:“我现在知道了,我要睡了,到点你叫我。”

  权微就看着他装睡。

  杨桢奇妙地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装了两分钟睡不下去了,闭着眼睛开始笑。

  大清早的没刷牙就别乱啃了,权微没去招惹他,只是在被子里摸了摸他的肚子,说:“问你个正经事,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执行之前还是做了点功课的,看别人的回答都是事后除了一支烟,还要特别注意配偶的肚子或括约肌撕裂。

  杨桢扣住了他滑动的手指,摇了下头,辅证道:“你晚上看看,你朋友圈上计步排行榜的第一名肯定还是我。”

  权微心想看把你能的。

  两人干躺到时间点,赖不下去地起来了,今天赶时间,洗脸台让给“辛苦了”的杨桢,权微背对着他,蹲在卫生间门口刷牙。

  ——

  手背上的针眼扎成了马蜂窝,秦如许终于迎来了她的出院。

  她在这个城市已经没有“根”了,出来只能租房子住。

  杨桢和他那个房东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谁都没有联系她租房的事,秦如许觉得这两人有点不靠谱,只好给杨桢打了电话。

  杨桢正在权微送他上班的路上,刚加了孙少宁介绍来那个妹子,给对方回了个“你好”,屏幕就被来电切走了,他看见来电是秦如许,一时还没想起来她今天出院。

  最近他过得太充实了,工作和自由时间都被填了个满满当当,所以秦如许上来就问他明天跟房东约在哪儿见面的时候,他还沉默地反应了一会儿。

  秦如许见对面没声音,联系他以前的人品,还主动递了个台阶说:“喂?杨桢,你听得到吗?是不是信号不好?喂?”

  杨桢回过神来,看了眼左手边的房东,心里有点愧疚,他无中生有地说:“可能是吧,不好意思,我再确认一下时间地点,马上给你回过去,稍等。”

  挂了他转头跟权微现约,自家人不会掉链子,秦如许帮过杨桢,权微对她无条件客气三分,直接给秦如许回了电话,不仅迁就她出院的时间,约定在明天上午10点半,还问她要不要车来接。

  秦如许跟杨桢一样,是自力更生派,说:“谢谢,我们东西不多,打车很方便,就您房子小区门口碰面吧。”

  权微卖了人情还省了事,不可能有意见,直接收了线。

  通过秦如许联想到医院,杨桢想起李渔的事还悬而未决,跟权微打了个招呼,给报案的派出所去了通咨询电话,得到的答案跟孙少宁猜的一毛一样。

  民警让他们协商解决,不行就走民诉或刑诉,杨桢因此拿到了小熊的具体住址,他们少不了要找小熊面对面地感受一下态度。两人约定好,今天杨桢下班之后就带上李根生去找小熊。

  将杨桢送到门店之后,权微转头又去了银行,他的贷款基本都固定在两个银行,跟办个贷的经理混了个浅显的眼熟,一般市场有异动,银行的贷款政策也会立刻做出调整。

  另一边坐办公室的杨桢注意到,今天跟组长报备要出门带看的人,比昨天要多。

  新一轮的城市限购令才搭出骨架正在添砖加瓦,无数的风声就已经沿着各种通道来到了市场里,被耳聪目明的人利用上了。

  后来人们称这一时期为青山楼市的“铂金时代”,不过眼下普通人并不知道机会或飓风正在降临。

  小熊像往常一样混完了这一天,一路拨弄着手机回到了新租的小区,他的新房东姓郑,签合同那天没见着人,今天忽然说晚上会过来查下房。

  小熊当时没以为意,这跟他又没什么关系,然而一个多小时以后他才发现他错了。

  权微三人上楼敲门的时候是晚上8点,小熊的新房东刚来查房,正在客厅里认人头,然后门一拉开,小熊还没惊吓上,他那个圆脸胖子的新房东先抢了他的台词。

  郑飞有阵子没碰见权微了,最近势头来了,他正在到处招兵买马,偶然撞见权微了十分高兴,笑呵呵地说:“权哥这是,干什么……”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杨桢,猛地愣在了原地,盯着杨桢一通上下打量,接着似乎不太有底气地说:“你……你是小杨吧?你那个同学王小川,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第91章

  猝不及防被人打招呼,先不说不在场的王小川,连眼前的郑飞杨桢都不认识。

  他怔了下迅速回过神,笑了笑客气道:“不好意思,您是?”

  权微既没想到会遇到郑飞,更没料到他竟然还认识杨桢,一时好奇得没说话。

  小熊则是对那声“权哥”有点害怕,权微看着比郑飞年轻一大截,竟然还是“哥”,要是他对郑飞说点自己的坏话,那还能不能住在这里就玄了。

  要是路人或只见过几面,不记得倒是可以理解,但这人以前在他手底下工作过几个月,就是忘性再差也不至于毫无印象,郑飞感觉杨桢是在假装不认识自己,但这有什么必要呢,他们又没仇没怨。

  普通人谁也不会有事没事就往失忆上想,郑飞感觉有点被冒犯了,但他更加费解地说:“我,郑哥啊,一三年的夏天,你跟王小川在我手底下跑业务,你一点印象都没了?”

  那就是曾经的领导了,按理来说是该有印象的,可惜他不是本尊,杨桢礼貌地摇了下头。

  换了别人,自讨没趣到这地步上也就消停了,但郑飞的领导欲比较强,被无视了就难受,他不放弃地说:“那王小川呢?他……哎,他也是傻,被逼得再没办法,那也也不能、不能跳楼啊,给家里人造成多大的伤啊!你后来也不来了,电话也都打不通,这一转眼就3、4年了,太快了。我看你现在过得好像还不错,那他呢,他应该也挺好的吧?”

  杨桢眼底浮起了吃惊,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同学竟然选择了自杀。

  由此可见高利贷的利字,既是利益的利,也是利器的利。

  郑飞看他一副“怎么会这样”的表情,好像不知道王小川的事情一样,心里就觉得很奇怪。

  当年杨桢和王小川焦不离孟,都是被高利贷坑骗的大学生,而且王小川跳下去之前,就跟杨桢一起在天台上抽烟,警察来问情况的时候,王小川还剩一口气,杨桢情绪失控,脑门上都是青筋地吼着要去找高利贷拼命。

  那场景郑飞是看在眼里的,悲哀、绝望,除了一腔临时被激起来的孤勇,啥也没有。

  “你不知道啊?”郑飞问着问着想起了那道黑影从窗前闪过的画面,嘀咕着“不知道也好”,抬头对杨桢感叹道,“你比他要幸运,挺好的,你那债务还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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