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也不过就只是碎雪遇热融水罢了。
没什么特别的……
伸手抹去不该残留的可笑痕迹,寂雪低声喘息着沉重的味道,蜷着身子略略地低下头,任额前的碎发披下来遮住本就看不清的面容。
许久许久。
直到那蒸腾的雾气逐渐散在寒风之中,耳边低不可闻的水滴声才终于停下。
哗啦。
掀开波浪的声音。
是美人起身的水声,也是再度固锁于心的剑音。
寂雪脚踏波澜足尖点碧,盈盈的暖泉霎时间推起万道水之剑,乘着浑身水汽做衣的剑者傲然落在雪色铺满的小径。
深吸一口气。
睁开眼。
在朦胧隐晕的月光中,一双深不见底的幽紫眸子,宛如墨染的漆夜,又如沉暗的深渊,没有半分的生气,只剩冷彻刺骨的死寂。
任性该够。
烟云雾气终褪尽。
人,仍旧是清冷无波的人,剑,仍旧是锋芒不改的剑。
***
同样是漫天星罗密布,同样是一弯缺月默悬。
南思弦正仰躺在硬如石板的小床上,望着自己印在星空中央,高高伸起的左手怔怔地发呆。
就是这只手。
之前宛如着魔一般对那个人行暴,甚至……最终还是夺取了她的贞洁,在那样毫无浪漫可言的欲望掠夺中。
过分用力地将之握成拳,紧咬的下唇渗出淡淡的血腥味。
尽管寂雪当时的表情与语调都是绝对无懈可击,是连她自己也可以欺骗的淡然无谓。
但。
南思弦就是知道。
那家伙真正的心情绝对不是那样无所谓的。
灵魂透着遗憾,心在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