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灵和那个人真的很像。
和封清灵相处了几天之后，练如烟得到这个结论。
不管是小动作，眼神，甚至脾气，都和那个人小时候一模一样。
有时候，练如烟甚至会产生幻觉，她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时光，和那个人过着最简单无虑的生活，一切都没有改变。
随后又会回过神，自嘲一声，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师父，《苍穹绝天》里的‘大道无情，坐忘无心，太上绝尘’，是什么意思？”封清灵这几天沉迷于心法中，不可自拔。
“这十二个字，乃是大道之本。修仙一途，要摒弃人欲，与道相合。”练如烟发现自己还挺有做师傅的天赋，“人欲无穷尽，大道至公，不会容忍一味的索求，故而，要摒弃人欲，成全自我。”
“练如烟你到底会不会教徒弟！你跟一个刚到炼体期的弟子说这些？你想让她心魔丛生吗！”封无绝对练如烟真的是无话可说。
以前就知道练如烟这个人情商极低，现在看来，岂止是低，练如烟的脑子都长在心眼上了吧？
听听练如烟教徒弟的话，比她这个魔说的还不靠谱。
对着一个还没有理解何为大道，甚至还没有接触大道边儿的弟子讲大道本质，她听的懂吗？
如果封清灵是个普通弟子，按照练如烟这样的教法，绝对会堕仙成魔！
在练如烟乱七八糟的教学中，封清灵坚强的过了一年，然后成功筑基。
封清灵一年便修炼到筑基期，这让练如烟都吃惊了，要知道就算是她，当初也是两年才到筑基期！
封清灵的天赋与心境，真是与阵灵所说一般，天生的仙人。
“师父，我到筑基期，是不是就能出去玩了？”封清灵很开心，她开心的原因在于，她终于能走出坐忘峰了。
不管是多美的景色，呆上一年，她也看腻了。
练如烟和封清灵朝夕相处了一年，也算将封清灵的性格摸透了，封清灵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是个坐不住的急性子。
有时候练如烟都会想，封清灵是不是那个人的女儿啊？与那人为何如此相似呢？
当然，这个想法马上就会从练如烟脑子里被删去，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最是厌恶爱情，更不喜欢和他人接触，不可能去生孩子。
再说，魔族生子，对身体损伤极大，她那般看重实力，怎会容忍自己的实力损伤一丝一毫。
“今晨素珍真君传信，外门弟子将要进行比拼，争夺内门弟子的三个席位，你要去看看吗？”练如烟也觉得封清灵该出去走走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出去散散心总是好的。
“外门弟子？”封清灵想起柒月和宋弦，还有那个大小姐徐娇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师父，我想去看！”
“好，此玉佩你收好。”练如烟伸手，手上绿色的灵光闪动，最后出现一个纯绿色的玉佩，上面刻画着玄妙的图案，那是象征坐忘峰大弟子的图腾，“玉佩是仙器，里面储存着我的灵力，最多可抵挡一次出窍期的攻击，你务必随身携带。同时，它还能隐藏你的修为，不要和任何人说，你已经筑基。”
“是。”封清灵乖乖接过，认真的点头，“连素珍真君他们也不能说吗？”
“不能。”练如烟不是不信任同门，而是她不得不谨慎，“你天赋极高，太过灼目，容易引来是非，在你没有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决不能吐露半分。”
“那，师父，我何时才算是拥有绝对的实力呢？”封清灵有些蔫儿，不能跟小伙伴炫耀自己辛苦得来的修为，让她有些不开心。
“至少，要到元婴期。”想到当年出现的种种，练如烟将嘴边的金丹换成元婴。
当年，如果不是自己心高气傲，仗着天赋无所畏惧，也就不会出现后来的一切。
她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走老路。
“恩！我记住了！”封清灵用大大的眼睛看着练如烟，态度很诚恳，“师父放心，在元婴期之前，徒儿绝不说半句自己修为的事。”
“恩，你也不能任人欺负，知道吗？如果有仙敢欺负你，就来找我。”练如烟很疼爱自己的弟子，这可是她千年来收的，唯一一个弟子啊，是个大宝贝好吗？“你是我坐忘峰唯一的弟子，师父是你的后盾，不能张扬跋扈，但也不能太懦弱善良。”
“恩！”封清灵眼睛弯弯，笑起来特别好看。
“打了小的来老的？练如烟你还真是精通仙界的套路。”封无绝想到自己终于能摆脱练如烟了，心情就很不错。
这一年过的，她天天提心吊胆，生怕练如烟发现她。
尤其是一开始时，练如烟帮助封清灵吸收仙气，每天都会将灵力打入封清灵体内，帮封清灵提炼灵力。
练如烟的灵力中自然带了她的神识，每天都在封清灵的识海里路过，封无绝简直怕成狗。
练如烟的实力，是封清灵唯一承认她的地方。
如果那个人当年能冲自己这样笑笑，便是让她千刀万剐，她都愿意随那人而去啊。
看着封清灵走远的背影，练如烟长叹一声。
天意弄人，摒弃人欲，方能成就大道。
封清灵蹦蹦跳跳的往外走，顺着石子路，往下走，她便能下山了。
“小姑娘，你要去哪儿？”
长着翅膀的白鹿一口吃掉草上长的小红果实。
“白鹿？我要去外门，素珍真君说，外门弟子将要进行大比，要选出三位内门弟子，我去看热闹，顺便找找和我一起来苍穹门的朋友。”
封清灵还没说话，就先给白鹿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该出去看看，听说今年历练也快开始了，你要不要去别的世界看看？”
“别的世界？”对一切充满好奇心的封清灵小姑娘表示，她很有兴趣！
“恩，听说今年应妖界百雀门邀请，苍穹门要选派几个弟子去参加百雀门的凤凰涅槃，你是坐忘峰唯一的弟子，肯定有资格过去看看热闹。”
“凤凰涅槃是什么？百雀门又是什么啊？”
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封清灵一头雾水。
白鹿迈着四条大长腿跑到封清灵跟前，疑惑的歪歪头，“茗烟真君没和你说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