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言直接懵了,扫了眼围着这里的男人,直直的看向玄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你老板都让你走了,你还不走?”朱允以为这个小白脸怕了,得意的哈哈大笑。
“你的眼光从来都合我胃口,既是帮我选的女人,我自会喜欢,先回去罢。”玄洛回视浅言,稍稍使了个眼色。
浅言虽然担心,但她相信玄洛,更清楚耽搁久了会影响正事,点了下头,带着半昏迷的罗晓娟坐上了昕昕管家的车。
细长的走廊里,只剩下玄洛和六个男人,中途有服务人员经过,全都被他们挡了回去。
“怎么样,跟爷走回别墅吧。”
“我好歹也是这里的VIP,就这样被你们带走,似乎有些不妥,得罪我没什么,我人微言轻的死不足惜,但得罪这里的人,就不好了。”玄洛搓着手指,“我既然打不过你们,你们不折磨我一番,也不好受,就在这里吧……”说着一把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脏是脏了点,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几个男人有些发愣,毕竟从来还没看见过这么主动的受害者,眼看着玄洛走进卫生间,如果不跟着进去反而觉得没面子。
六个男人就这样跟着玄洛走进了卫生间,门关上后,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
酒吧内的两个人,正品着酒保刚送过来的鸡尾酒,衾影端起酒杯,“不担心?”
银川摇摇头,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倒霉的是他们,我担心什么。”
“这倒也是。”衾影瞥了眼周围的人,表情自若,“看来今晚计划有变。”
“主人此行时间有限,恐怕不会在这里多耽搁一天。”银川以多年的了解,回应。
“川兄,我有一事不懂。”衾影问着同时,招手点了一瓶红酒,“公主来此的目的,恐怕并不单一罢?”
在服务生送红酒过来时,听见的对话全是在赌桌上如何对付公子洛的办法,在服务员离开之后,银川才回归正题,“是不单一,一方面是调查这里的负责人和这里的秘密,一方面为了浅言,还有一件事,顺便赚钱。”
“赚钱!?”
“这几年罗米坡干旱的厉害,建造地下水源需要大量资金,我们沙旅能提供的始终有限,主人的意思,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听见这话的衾影不禁一笑,“不愧是公主殿下。”
“何事叫我?”玄洛此时就像去了一趟洗手间,用纸巾擦了擦手,高调的提醒道:“这里不好玩,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得公子洛的邀请,我胡某怎会辜负?”衾影直起身,看了眼银川,“想必王先生也不会拒绝吧?”
“盛情难却,走罢。”
这样的场面在这里并不少见,身为这里的服务生,更明白生意人的阴险狠辣。特别是赌桌上的较量,丝毫不能马虎,毕竟这里不乏来时光鲜,归时倾家荡产之人,看来明天的赌场又会传来什么趣事了。
三个人行走在红灯区的街上,衾影好奇道:“不知方才那些人……”
“他们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玄洛从身上拿出唐宋给她的白瓷瓶,倒出一粒含在嘴里,“只是针对的对象,是他们口中的老大罢了。”
衾影难掩惊讶的看了眼银川,又落向玄洛的背影上,果然这个世界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聪明又漂亮的女人。
“主人,您在吃药?”
“并非是药,只是会暂时让我的体温像个正常人。”玄洛又倒了一粒递给衾影,示意道:“这里的人很狡猾,我们的身体这么冰冷,明眼人一碰便知身份。”
衾影拿过药丸含在口中,“明白。”
……
昕昕管家开车将浅言和罗晓娟送回别墅,“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去陪老板吧,我会处理好。”浅言单手揽着已经毫无知觉的罗晓娟,“辛苦了。”
昕昕虽然好奇这件事,但一想到易弦的交代,她确实不能离开玄洛太久,不然很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浅言先将罗晓娟抱到助理所住的房间,再回头把房门关好,来到吧台里找一切酸性的东西,搭配红酒搅拌在一起,逼着她喝下。
没一会儿,就看她跑过去抱住马桶开始呕吐,几乎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浅言在她吐的时候,找来一身衣服,放在置衣架上,“清醒点就先洗个澡,再把衣服换了,我去给你订餐。”不去搀扶她起来,是因为现在的罗晓娟多半已经清醒了,浅言明白做人要留有一线,是朋友就更要给对方留下仅存的尊严。
坐在地上抱着马桶的罗晓娟,听着关门声才慢慢站起来,先把浅言的西服挂好,用力撕扯着身上本不属于自己的衣服。
在人觉得难堪时,总会花很多的时间去洗澡,在他们眼里,这并不单单是洗澡,而是洗去身上的罪孽和灵魂,所以这个澡洗了很久,才彻底从难过中清醒过来。
浅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送来的夜宵,看了眼时间,罗晓娟已经快洗了一个多小时,有些担心的来到卫生间门口,“晓娟,你还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罗晓娟淡淡的传来一句,“马上就好。”
罗晓娟换上睡衣,穿着拖鞋走到客厅,盯着桌子上的白粥和青菜,苍白的嘴角牵起一丝苦笑,“谢谢你,言言。”
“我们是同学,就不要和我客气了。”浅言在吧台里,用微波炉热了一杯牛奶,拿出来递给罗晓娟,“什么都不要说,先吃饭。”
罗晓娟是真的饿了,她胃里几乎没有任何东西,所以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安静之后,好像很多事都会变淡,最初的尴尬也减少了几分。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罗晓娟放下筷子,扫了眼周围的环境,想到浅言的身份,满目疑惑,“办案吗?”
“算是吧。”就算是同学,很多事浅言也不能说,毕竟关乎玄洛的安危。
“那……那个女人是谁?”
“是我朋友。”浅言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多说,看向罗晓娟,反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到底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因为我多事,将我女儿失踪的事报到了媒体,我女儿是被人救回来了。”罗晓娟说着的同时,双手紧握,身体在微微颤抖,“但是他们找到了我……”
“什么!?”
罗晓娟深吸一口气,仿佛不想就这个问题深聊,转头看向吧台,指了指,“我能……找一瓶酒喝吗?”
“你刚吐完,肠胃受得了吗?”
“受不了也得受。”罗晓娟嘴角扯出一丝苦涩,“可能喝酒更能诠释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