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心对他下的命令是打伤流钰将其掳走和血洗天下会,只要流钰与他靠得太近舍心印便会令身体做出反应,若不服从便是折磨。
流钰摇头,反而慢慢走近,“我并不希望与云师兄第一次对立,却是在他人控制之下。”
说着,他将手缓缓贴在步惊云胸膛,抬眸道:“即使可以报仇,云师兄也不会希望如此。”
步惊云知道流钰的话语和举动向来有着安抚心绪的奇效,就像此刻,虽然舍心印已经对流钰的靠近做出了反应,但他本人却没有感到什么痛苦,只有一股暖流顺着流钰的手慢慢流入他的心肺,在舍心印位置的周围不断徘徊。
没过多久步惊云就感觉身体一轻,这几日来的沉重感和禁锢感顿时全然消散,也没有产生任何不适。
流钰收回手,看着他道:“舍心印已经消除,但中的毒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配出解药。”
步惊云别过头,握住剑的手一紧,道:“你不该救我。”
“我注定要找雄霸复仇。”
流钰嗯了一声,不紧不慢收回手,“我知道。”
“我不会给云师兄机会。”
闻言步惊云一怔,不由看向流钰,见他眸中又出现以前那般坚定的目光,“在你伤害爹之前,我会将你解决。”
人心本就是歪的,谁也不能逃脱这个框子。流钰因为雄霸是自己最在乎的人所以可以为他扫除一切障碍,自然也可以因为步惊云与自己的关系而再救他一次,给步惊云一次机会。
看着流钰的眼神,步惊云忽然松了手,将剑放在一旁的桌上,道:“我不会伤你。”
这话颇有些任流钰处置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即使流钰是雄霸的儿子,他也无法对其下手。
多年来的仇恨在心中压抑久了得不到宣泄,亲近之人又几乎全都站在雄霸这边,而且步惊云也明知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是绝对报不了仇的,长此以往,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缺口。
他突然觉得,若是能就此死在流钰手中,倒也不错。
见步惊云闭上了眼睛,流钰却开口道:“云师兄,有一个词,叫父债子还。”
步惊云睁开眼来,流钰接道:“和我打一场。”
“你不会武。”步惊云眉头紧锁。
“不会武,云师兄也未必可以赢。”让墨子到了旁边,流钰从书房里面拿了一把软剑出来,看其架势,竟是真要来比试一番。
见他坚持,步惊云终是点头,拿起剑来,两人对峙一会儿就交上了手,周围空旷无人,一时间只有武器相击的清脆声。
流钰这些年来的确会不少剑法,虽然没有内力,但练练招式还是可以的。他擅长融会贯通,这些精妙绝伦的剑法即使没有内力支撑,竟也能和步惊云缠了半刻,这使得步惊云不得不收起应付之心,招式间慢慢加大了功力。
因着两人都没有伤人之心,这番打斗并未有流血发生,但过了会儿,本还精力十足的步惊云忽然感觉头上一阵尖锐刺痛,这痛来得太过突然,他只感觉精神恍惚,连手中的剑何时脱落都没有发觉。
回过神来就看见流钰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坐倒在地的他,道:“我说过,云师兄未必能赢。”
岂是未必,简直是一定会输。步惊云忽然反应过来,流钰岂是连出手都没有必要,这样的能力,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落败,只是不知为何还拖延了那么长时间。
知道步惊云想法,流钰不紧不慢开口,“我只是让云师兄明白和爹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