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诺懂事起就和太子刘饕在一起。刘韵峥和蓝阙阳打算把他栽培成太子将来得力的心腹,所以对童诺也格外严格。再加上童诺袭承了父亲的性子,对此也毫无怨言,可童瞳就有怨言了,因为儿子越来越像“坏人”四哥,不像他。
童诺规矩地行礼後走了,童瞳的嘴嘟到了天上。白忻澈笑了起来:“童瞳,小诺如此乖巧懂事,你该高兴才是。你不是一直怕他被药坏了脑子吗?”
“一定是当初被药坏了。”童瞳埋怨地看向四哥,“大哥,不然您说,小诺最像我,为何性子却一点没承了我?若说乖,小芋头才是乖呢。”
“侯爷,茶庄刚送来了一批新茶,您尝尝,若喝得不错,我就让他们给宫里送过去。”
童含绉搂上又无理取闹的童瞳,直接邀白忻澈到花园中喝茶。小王爷刘天赐可谓是世间少有了,哪里是那麽容易生出来的。
“大哥,您看,四哥又欺负我。”见四哥根本不理会自己,童瞳更不高兴了。
“瞳,”童含绉搂紧他,“你上回吃荔枝,结果发热了两天,难道忘了?我和诺儿没有不让你吃,只是不让你多吃,万一又吃坏了,难受的不仅是你,还有我和诺儿。”
童含绉忍不住道,说出了童瞳又闹别扭的起因。
“我只吃了五颗,又不像上回,吃了一篮子。”童瞳万分委屈,因不能随心吃荔枝而难过。
“瞳,”童含绉也沈下脸,“不行,一日五颗足矣。”
“四哥坏!我要进宫。”
“瞳!”
两个冤家又开始“吵闹”了,白忻澈却瞧得直想笑。这麽多年过去了,童瞳的性子是一点都没变,该说是童含绉不让他变,把他牢牢地护在自己的怀里,让他不谙世事,让他随著性子。也许,童含绉是享受著童瞳对他的无理取闹,享受著在这取闹中,童瞳对他的依恋。
“童瞳,跟我去四芽那儿,我找他有事。”
见两人闹得差不多了,白忻澈开口。
终於争得了一天吃二十颗荔枝的童瞳马上应了下来,拉著大哥的手欢欢喜喜地去隔壁找小四。一直看著他出门的童含绉,眼里滑过爱恋和宠溺。
…………
自从和少爷说要给状元哥生孩子,小四回到家中就一直忐忑不安。文状元瞧出来了,以为他是怕仇络的那封信给少爷带来麻烦,还劝了他一个晚上,他哪里会想到,小四要给他生孩子。
孩子的事,文状元从不强求,也从未想过让小四生,到不是因为小四的残缺,而是少爷、童瞳产子时的痛苦让他听著都疼,更别说让小四生了。何况,小四承受过净身之苦,文状元只想宠他,爱他,也不舍得让他再痛一回,因此小四从不提孩子的事,他也就不提了。虽然家里催得紧,可他从未让小四知道,也从不让家里人在小四面前说。
一大早,文状元就到韵坊里去忙了。小四在家里魂不守舍,就连做饭都心不在焉,想著少爷何时会去拿药,想著如何跟状元哥说,想著今後孩子长大会不会嫌弃他,心里乱乱的。就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外面传来“碰碰碰”的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童瞳的叫声。
“四芽哥,开门,大哥来看你了。”
“少爷?!”小四手上的水瓢险些掉在地上,少爷来了,难道是……小四慌乱地跑出厨房去开门。
门一开,童瞳先蹦了过去,攀上小四:“四芽哥,我想著你今日会来找我,可都这会儿了你也不来。状元哥又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不闷呐。”
“我在做油饽饽,想著,做好了,就过去。”看到少爷脸上的笑,小四回著童瞳,心里却怦怦直跳。
“油饽饽?我要吃!”一听有好吃的,童瞳直奔厨房。
在童瞳进入厨房後,白忻澈淡笑著,把小四脸上的面粉擦掉。
“四芽,药我给你拿来了。”
“少,少爷。”小四的脸白了,他,他後悔了,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