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个月,孩儿就满十七了。”白忻澈万分不安地看著爹爹,难道爹知道了?!
白桑韵深深一笑,朝外走去:“澈儿,陪爹爹去花园里走走。跟爹爹说说最近都做了些什麽?医术学得如何了?”
白忻澈惶然的心落了回去,爹的笑还跟以前一样。“爹,孩儿驽钝,二叔尽心教导孩儿,孩儿却只学了个皮毛。”白忻澈跟上去,和爹爹倾诉自己的烦恼。除了那些事,他什麽都想和爹说说,听听爹的意思。
“澈儿,只要是你的兴趣,你学的高兴,那就去学,不要管自己能学多少,能学多精。”向前走著,白桑韵见养子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慢慢放缓脚步,“澈儿,自你出宫後,爹还没看过你住的地方呢。”不等白忻澈应声,白桑韵对身後的奴才道,“洪三,备车,我要出宫,派人告诉皇上,一个时辰之後我就回来。”
“是,国公。”洪三领命,叫身边的两个小奴才去备车。白忻澈却紧张起来,不明白爹为何突然要去看他住的地方,而且...想到他的住处有刘韵峥和蓝韵嵘的东西,白忻澈脸上刚出现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澈儿,若屋子太乱你就先回去收拾一下,免得呆会爹笑话你。”白桑韵拍拍吓坏的养子,道。白忻澈一听,先是一愣,然後赧然地看著爹爹,在对方不变的注视下,白忻澈告退,回去收拾屋子去了。
白忻澈一走,白桑韵脸上的笑就没了,他凝重地注视著白忻澈离开的背影,开口:“洪三,太子和韵嵘在外头都做了什麽?”
“国公,太子殿下和嵘亲王最看重的就是大少爷,大少爷的医馆还是太子殿下命人给开的呢。”洪三低头回道,跟了白桑韵这麽多年,他当然知道白桑韵的意思。
“洪三,你别瞒我。若你不愿说,我就亲自去查!”白桑韵沈声道,当初白忻澈出宫时,他让洪三派人暗中看护白忻澈,怕的就是有人欺负他。
“国公。”洪三跪了下来,无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国公,殿下和王爷虽说霸道了些,可他们是真心喜欢大少爷,打小,两位小主子对大少爷不就这样吗,大少爷的事两位小主子也是都放在心上,国公也是清楚这一点,才没多加干涉。只是,这事大少爷可能一时有些想不通,也许还怕国公怪罪,所以才会显得闷闷不乐。国公可不要生气啊。”
洪三说完,白桑韵让他站起来,没再表现出愤怒,只道:“今後有什麽事别瞒著我。他们的事我虽说不反对,但弄不好会伤了忻澈。”
“是,国公。”洪三上前扶著白桑韵前行,“国公,您今日胃口不大好,奴才让太医来给您瞧瞧。”
“没事,”白桑韵朝备好的轿子处走去,“这几日我有些担心忻澈,所以胃口不大好,别惊动皇上和阙王。”洪三嘴上称是,心里却留意起来。
........
“爹爹。”
刘韵峥和蓝阙阳上前扶住下轿的人,白忻澈站在一边,张嘴想解释为何这二人会出现,却什麽都说不出。白桑韵下轿,左手伸向白忻澈,白忻澈急忙上前扶住他。
“看来你们在爹爹身边放了眼线,不然怎麽知道我会来忻澈这里。”白桑韵淡淡地说,对这两个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儿子,白桑韵却更加喜欢养子。
“爹!”刘韵峥面色不悦,“孩儿是担心爹爹。”
“爹,什麽叫眼线。”蓝韵嵘也不高兴了,看了白忻澈一眼,是不是爹爹又以为他们欺负他了。看得白忻澈低下头,不敢看他。
白桑韵好似没看到儿子的眼神,走进白忻澈居住的院子:“好不容易你们父皇和父王这几日忙,爹爹得以抽空出宫来透透气,本想找忻澈下棋,现在可好,有你们两个在,爹又要被看著了。”用玩笑缓解白忻澈的紧张而儿子的不满,白桑韵对院子里铺著的草药来了兴趣,“这些都是忻澈弄的吗?”
“嗯。”白忻澈悄悄靠近爹爹,感受爹爹身上的温暖,点头。
白桑韵抬手拍拍养子,语露欣慰,“澈儿还说自己只学了个皮毛呢,依爹爹看你今後一定能跟你二叔一样厉害。”夸奖的话让白忻澈多日来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白桑韵理了理他略显凌乱的头发,进了屋。
外间是一张小桌子,几把竹椅。内间有一张书桌,一把软椅,和一个很大的书柜,书柜摆著许多医书,书桌子上还放著未看完的书。穿过内间就是白忻澈的卧房,卧房里摆著一扇屏风,一个放置脸盆的架子。绕过屏风,白桑韵大致看了下,就走了出来。屋内的东西虽简单,却都是上好的,这让他稍稍放心。
“澈儿,你虽常常进宫,可爹爹却是第一次来你这儿,想来也是爹爹失职,你都出宫一年多了,爹爹竟从未来看过你。”
想到自己的儿子对养子做下的事,白桑韵很自责,可对儿子,他又说不出责怪的话。
“爹,孩儿在外一切都好。爹爹不要过分担心孩儿。”白忻澈腼腆地笑起来,爹爹对他的关心让他开怀,这是他最渴望也最害怕丢掉的。
“爹,孩儿会照顾好忻澈的。”刘韵峥和蓝韵嵘同时开口,不过他们的话却让白忻澈不自觉地抖了下。两人看在了眼里,眼神微沈,白桑韵也看在了眼里,不过他却是浅浅一笑,状似没看到。
走到外室坐下来,白桑韵接过白忻澈递来的茶道:“澈儿,爹爹好久没跟你下棋了。最近你皇伯和皇叔忙於政事,韵峥和韵嵘事情也多,惜赐又静不下心来陪我,你回宫住几日吧,解解爹爹的棋瘾。”
“爹...”白忻澈很想答应,可他身後的两个人不同意,他却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