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望雀转身,一拱手:“属下在。”
季九幽:“给你这位同僚准备点麻雀排泄物。”
孟望雀:“……”
季九幽接着道:“崔转轮。”
崔转轮侧身:“殿下?”
季九幽懒散的口气,十分随意道:“找个厨子,用孟望雀准备的原料做一桌子满汉全席,监督颜无常一口不剩全部吃下去。”
崔转轮:“……是。”
季九幽再一抬眼,目光落在一脸震惊的颜无常脸上。
颜无常一脸要撒手人寰的表情:“季总……”
季九幽微微一笑,缓缓道:“务必给我全吃下去,一口都别剩。”
颜无常一脸不明白自己怎么死的神态。
季九幽让他死了个明明白白:“自己没能耐,倒是让别人身先士卒?盛连如果真是季白转世,有你这种属下,死一次不够,还得再死一次吗?你别不服气,我不过让你吃一顿而已,敢废话,我就把李居易扔去畜生道投胎做猪。”
颜无常:“……………………………………”
季九幽又站了起来,神色慵懒,表情却是十分纨绔:“你也该庆幸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如果是你们那位伟大的神使、水玉之界的主人季白,以我对他的了解,你既然敢说吃一吨,他就敢真的让你吃够一吨,半两都别想少。”
颜无常:“…………………………………………”
这时候,内殿忽然传来手机铃音。
孟望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沈麻大声道:“孟总!东山那个孙晓芸的头发又被人剃光了!”
孟望雀一愣:“怎么回事?”
沈麻:“监控东山那边的同事说,季总和盛连离开没多久,陈辉家就被人偷袭了,那人用妖法把孙晓芸的头发拔光偷走了。”
孟望雀当即喝道:“人呢!”
沈麻:“没抓到,但是在追了!”
孟望雀:“给我活抓!”
本来都以为陈辉、孙晓芸的事暂高一段落,可谁都没有想到,不过一天一夜的工夫,拔根带泥似的牵扯出了更多。
盛连刚在李居易家里喝完茶,正要一起出去吃饭,这下又不得不回人间界,重新坐进季总高大上的豪车里,第二次目送车头栽进极乐河中。
这一次盛连淡定了,面上透着一股严父的理智冷静,在半个车身没入水中的时候,转头对季九幽道:“九幽,车这么贵,你要好好爱惜啊。”
季九幽无所谓的口气:“坏了就再买。”
盛连:“要钱的。”
季九幽侧头,哼笑:“我花你钱了?”
盛连语重心长劝道:“自己的钱更要爱惜。”
季九幽一脸纨绔:“我不爱钱。”
盛连:“……”妈的,竟然教出一个不爱钱的儿子。
车子栽进河里,幽冥有吊车,人间界又哪里去找量拖车把季九幽这豪车完好无损的拖出水面?
结果刚入水,季九幽手一伸,钻进他的衣服口袋里,夹出纸宠小白兔,水中一甩,扔出了车窗。
盛连看到那纸兔子在水中像个吸了水的海绵似的,涨大涨大,最后整个身体都看不见了,从车窗望去,只能看到身体一部分的白毛。
那水中变得硕大的小兔子就像在陆地奔跑似的,绕着车身跑了两圈,然后就消失不见了,盛连正纳闷那纸宠去了哪里,忽然车身一晃,车子载着他和季九幽浮出了水面。
盛连还纳闷这是怎么做到的,离开水面之后拉开车窗探出脑袋,看看车顶,什么也没有,看看车底,愕然发现变得硕大的兔子正用叉子似的两个耳朵叉着车身举在脑袋上。
盛连默默坐回去,侧头看季九幽:“兔子还能这么养?”
季九幽瞥了他一眼,凉凉道:“要不然呢,把脑袋按在桌上揉揉毛吗?”
盛连:“……”啊呀,他怎么还记得揉脑袋那个仇啊。
盛连和季九幽回来得迅速,到了陈辉家中,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不少9处的职员,只是依旧为了低调,这些职员都穿着便装,就像陈辉这二层小楼来了很多朋友客人似的。
两人一进门,沈麻当即现身:“孙晓芸在二楼卧室。”
季九幽一边朝楼上走,一边道:“说过程,具体到细节。”
沈麻当时没在现场,把9处这边监控到的内容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又道:“哦,还有一件事,陈辉这边当时是有安排便衣的,当时便衣追那人时,从那人口袋里扯了两根头发出来,当是刚好在一片桃园附近,那头发掉到地上之后,立刻变成了树根。”
季九幽脚步一顿,盛连也愕然愣住:“什么?树根?”
沈麻点头:“对,就是树根。”
季九幽:“东西呢?”
沈麻:“在楼下,我去拿。”
沈麻下楼,盛连跟着季九幽敲开了孙晓芸卧室的房门,陈辉一脸惨白,显然是被吓得不清,坐在床头的孙晓芸没了头发,一颗脑袋光光亮,两人均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神色。
季九幽似乎在想什么,没有开口,盛连便替他询问了孙晓芸。
孙晓芸先前已经给9处审讯科、沈麻他们都描述过当时的过程了,如今又要再说一遍,仿佛自己是个做了错事的犯人,又因为受到了惊吓,此刻很是反感。
但不知为何,偏偏在盛连面前,这些焦虑、反感的情绪瞬间就消失了,面前的男人好像有什么特殊能力似的,可以安抚她焦躁的内心和不稳定的情绪。
她道:“当时陈辉在一楼,我在二楼整理衣服,有个人忽然就上来了,我都没看清是谁,那人就从背后勒住了我的脖子,然后我感觉头皮一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了,我当时都没注意到自己头发没了,还是因为陈辉听到动静跑上来,看到我头发没了吓了一跳,我自己转回头照镜子才发现的。这一切发生得都特别快,然后家里就跑进来两个人,问我们怎么回事,那两个好像就是你们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