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这么说来，在蓝星赌石师协会的那一次？”
“是我。”
“墟华城的小巷里？”
“也是我。”
“……鸟吟森林的寒潭下？”
“还是我。”
月亮本来就是他，只不过，【月亮】是洛远给兽形的他取的名字罢了。
盯着洛远神采奕奕的黑色眼睛，直到确定在里面没有丝毫猜忌、厌恶的表情，心中那丝微妙的不安才完全散去，楼夜看向洛远的目光之中，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认同理解自己的存在，并且丝毫不以为意，这样的洛远……
又叫他怎么放手？！
“那么，你是天生就会如此的，还是后天修炼才可以这样？”并没有注意到楼夜看向自己的眼神，任由他搂着自己，洛远问。
“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了解的点点头。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楼夜的时候，洛远就不奇怪自己为什么有那种熟悉的感觉了。
原来，楼夜就是月亮，月亮就是楼夜，虽然之前洛远音乐就有这样的感觉，但，人兽之间的转换不但胆大而且异想天开，所以洛远才没有顺着这样的思路想下去。
现在，亲眼看到并且听楼夜承认自己跟【月亮】之间的关系，实话说，对于洛远而言是惊喜远远超过原本应该感到的惊悚的。
“这么说起来，怪不得你的速度跟力量都在我之上了。”这也难怪。
相比起完全是人类的自己，拥有一半异种血统的楼夜无论是速度跟力量，都不是普通人可以媲美的，这样先天的优势，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无意识诅咒，但对于生来就追求速度跟力量最大化的洛远而言，件事就是上天的垂青了。
看着他眼中再明显不过的羡慕，已经熟悉了在谈论到异种人类各种鄙夷、唾弃的目光的时候，这时候才真正的感到，对于自己的存在，面前这人非但不排斥，甚至还是歆羡跟欣赏的。
这样奇特的，完全被人接纳的感觉，对于楼夜而言还是第一次。
“你不认为这样很奇怪？”看着洛远，楼夜忍不住问道。
即使是胆子最大的人，对于他这样拥有一半异种血统的时候，也不可能露出羡慕的眼光吧？
对于洛远这样奇怪的态度，楼夜是好奇远大过于试探。
哪知道。
“什么很奇怪？你是说人形跟兽形之间转化很奇怪？”不解的看着楼夜，洛远说道。
“……是。”
诧异的看了楼夜一眼，洛远摇着头，“我认为觉得人形兽形之间可以互相转化很奇怪的人，才是真正的少见多怪。”
啥？？？
觉得人兽之间可以互相转化很奇怪的人……才是真正的少见多怪？
这下彻底惊讶的看着洛远，不知洛远是上天给他的惊喜还是什么，不过，觉得人兽之间可以互相转化很奇怪甚至很可怕，才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吧？
“本来就是如此。”
看到了楼夜眼中的惊讶，摊摊手，洛远淡淡的说道，“也许不清楚，在……嗯，在上古时期，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在修炼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是可以在不同状态的两种生命体之间互相转化的。”
无论是道修、妖修还是魔修，最终追求的都不过是得到飞升、与天同寿，因此，在地球时期的古时候，花鸟鱼虫修炼成人的事情就不胜枚举、甚至道修到一定的阶段，由人形修炼成兽形，以兽态躲避天劫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的。
更何况，在所有修真者之中，人类修真者可谓是最为薄弱的一种，因此，在地球时期借住特殊丹药变化为兽形修真的人类也数不胜数。所以，对于人兽之间的互相转换，洛远并不如1200年后的人类这样讳莫如深。
“不过。”
似乎想到了这个世界的人对于异种的态度，洛远看着楼夜，“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你最好谁也不要告诉，否则将会很麻烦的。”
他能接受并不等于其他人也能毫无芥蒂的接受，并不想楼夜出现什么意外，洛远说道。
“好。”闻言，楼夜果断的点了一下头。
别说这件事根本就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了，除了自己跟楼家家主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楼夜是人类跟异种混血的事情。
就说，能让楼夜心甘情愿的亲口将自己的身份之谜告诉对方，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洛远之外，没有第二人想了吧？
虽然明知道这一点，但对于洛远的关心，楼夜当然求之不得。
“那么，现在我们在哪里？”既找到了【月亮】，又找到了楼夜，算是最完美不过的结果了，终于关心起自己的处境，慵懒的靠在楼夜的怀里，洛远知道。
“我们现在应该在裂谷的最底端。”
相比起【初来乍到】的洛远，已经坠入裂谷，并且观察了地形好一会的楼夜道，“在找到这个山洞之前，我听见不远处有流水的声音，只要沿着流水的方向走，应该能够走出这片山谷。”
“那就好。”
如果他的灵力还在，那么带着楼夜直接从裂谷底端飞上断崖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现在既然已经没有了灵力，那还是老老实实的步行走路出谷吧。
“对了，你掉下这片山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重新在楼夜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洛远抬起头看着楼夜说道。
想比起灵力空空的自己，楼夜身上的灵力却出奇的充沛，就是在他身边的洛远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得到。
“没有什么不舒服。”
掉下这片裂谷之后，楼夜就突破了九级的巅峰，达到了天级，现在正是状态最好的时候，并没有觉察到任何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