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男人的话,果然只能随便听听。
正愤愤不平的想着,顾先生倏然睁开双眼,四目相对。
“睡不着?”
陈再振振有词,“顾叔叔,这床太小,我怕半夜把你挤下去,反正都是要睡地上的,还不如现在就睡下去,你觉得呢?”
顾挚失笑,“地上这么冷,你也不怕冻着我?”
西北地区昼夜温差大,有时候白天热死人,晚上冻死人,地上硬邦邦的,又冷又硬,陈再想了想,哼哼唧唧了半天,没有说话,被子闷头一盖,又躺下了。
顾挚觉得这小家伙还算有点良心,侧身,手臂搭在他被子上,陈再一颤,冒出头来,警惕的看着他,小猫似得声音有气无力糯糯的喊他,“顾叔叔,你想干什么……”
“行了别喊了,”顾挚揉了一把他头上的顺毛,“都喊叔叔了,叔叔还能把你怎么样?之前想主动想伺候叔叔,叔叔都没答应,现在更不会了,老实睡觉。”
陈再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只是顾挚离他这距离着实有些近了,似乎还能感受到顾挚的呼吸均匀的洒在他耳畔,有些痒,悄悄朝旁边挪了挪。
西北月光很亮,透过窗子洒进来,屋内敞亮的。
“你见过沙漠里的绿洲吗?”
陈再摇头,“没有。”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怎么样?”
“和电视里的一样吗?一小片清澈的水源旁边,长了几棵大树和野草?”
顾挚卖着关子,“明天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哦。”陈再睁着眼睛,没什么睡意,有些期待又有些小兴奋,转悠着眼珠子,视线落在顾挚的眉眼上,月光笼罩下,五官似乎更加深邃英挺了。
这么英俊的男人,以后也不知道会娶个多漂亮的老婆。
又想到那天自己主动挑逗顾挚都不为所动,陈再不由得为未来的婶婶默哀。
这么一想,心里几分雀跃的兴奋与期待的情绪好像又落了几分,叹了口气,闭上眼,面对着顾挚,沉沉睡去。
直到陈再呼吸均匀,顾挚这才睁开眼睛,如同一个虔诚的仪式般,小心翼翼的凑近,双唇轻轻印在他额头。
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陈再的房门,仔细一听,是罗怯的。
“陈哥陈哥,起床了!”
陈再皱着眉,起床气十足的踢踏着床,伸手一探,身边的顾挚早就不在了,睡意消去,瞬间坐起,猛的清醒。
罗怯把门敲得震天响,陈再摇头晃脑打着哈欠开门,“干嘛?”
罗怯一脸兴奋,“陈哥,蒋导说剧组机器还没到位,咱们可以再休息一天,我借了辆车,咱们出去玩吧。”
陈再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靠在门上,“不去,累。”
“陈哥,这附近有一条高速,一般没什么人,我可以带你去飙车,很爽的!”
陈再更没劲了,“不去不去,我要背台词。”
说完,转身就进房里穿衣服,这衣服刚穿好,林湛就来了,“蒋宴清让你去对台词。”
一边还在喋喋不休企图说服陈再的罗怯愤愤不平,“蒋导太过分了,这么压榨咱们演员,一点空闲时间都不给。”
陈再拍拍脸,醒了瞌睡,洗脸刷牙后往蒋宴清那屋走去,正巧,林烨和林文宣也在。
一见陈再,就把一侧的牛奶和面包递给了他,“先吃早餐。”
陈再坦然自若的接过,“谢谢林先生。”
蒋宴清把剧本摊开在陈再面前,“这场戏是你们三人第一次见面的重头戏,陈再,你的戏份最多,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处理感情。”
陈再一边吞着面包一边点头,“您放心,这场戏我琢磨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场戏是陈再饰演的商云在边关服苦役时,正巧遇到来边关巡查的宁长风和宁让,曾经的婴孩已经长大,商云天性乐观,而宁让却天生稳重自持,见面的第一眼,宁长风就认出了商云,却因为身份,而不得不隐忍,视而不见。
而商云从小对宁长风就心怀崇敬之心,可因为身份之差却也只能望而止步,阴差阳错和宁让有了交情。
陈再觉得,最近几场戏自己戏份好像都比林烨和林文宣来的要重要些,这男一究竟是谁?
“没问题就行,待会你们排演一遍。”
话音刚落,顾挚雷厉风行的走进来,“蒋导,找你借个人。”
蒋宴清眉心一皱,也没客气,“你怎么还没走?”
“快了,”顾挚眼神看向陈再,“跟我来。”
一听就是要带陈再出去,蒋宴清心里全是火,开口就拦下了,“等等,今天陈再有事,不能走。”
顾挚针锋相对,“你们剧组的机器还没到位吗?能有什么事?再说,我是这部电视剧的投资商,我不计较进度。”
蒋宴清怼不过顾挚,转头看向陈再,“对台词还是怎么的,你自己选。”
陈再小心翼翼的喝了口牛奶,“蒋导,这场戏我琢磨过很久了,我觉得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没什么问题了。”
“你……”
顾挚失笑,“走吧。”
陈再小心赔笑,“蒋导,我先走了哈,很快就回来。”
说完,一溜烟的跟着顾挚走了。
大门外,罗怯幽怨的看着顾挚开着那辆价值不菲的越野车,副驾驶坐着兴高采烈的陈再,以头锤门,“陈哥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这样呢?谎话精!孤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