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妹妹卖得连内裤都不剩的张谨言更加专注地撸猫,头埋得低低的。
“你害怕了。”张予川冷静地下定结论。
“没有啊。”张谨言生硬地勾了勾嘴角,紧张地垂着眼帘揉搓小雪团。
张予川用一根手指勾着张谨言的下巴轻轻一挑,似笑非笑道:“那怎么头都不敢抬?”
张谨言的脸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胆小被戳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僵硬地看了会儿屏幕,然后在下一个血腥镜头到来之前迅速挪开了视线。
非常怂!
张予川发出一声闷骚的低笑,气氛隐约暧昧起来。
“咳……张总,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张谨言心慌意乱地起身,拎起沙发上自己的西服外套。
“嗯,明天见。”张予川说着,起身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窗帘,落地窗外是一片墨染般的黑夜,雨点淅淅沥沥敲击着窗户。
雷阵雨又开始了。
一定是那个衰神转世跑出去吃宵夜了……为了转移注意力,张谨言飞快开了个脑洞。
“听说过雨夜幽灵吗?”张予川优雅地转了个身,窗外一道闪电非常应景地撕裂了天空,“是一个都市传说,据说就是在这样的雷雨天出现,专门袭击落单的年轻男人。”
张谨言好不容易转移走的注意力瞬间就被拉回来了……
“随便说说,反正你不会害怕。”张予川走到门口,作势帮张谨言开门,清清冷冷的嗓音染上了一丝诡谲的意味,“对了,听说最近电梯闹鬼。”
张谨言默默杵在玄关,不动了:……
张予川一本正经,沉声道:“所以如果等一下电梯间里突然出现了奇怪的人,你就马上按下最近的楼层,电梯门开了赶紧跑。”
“好的,张总。”张谨言一脸沉稳地决定走楼梯。
“……但是也千万不要走楼梯。”张予川继续道,“楼梯间闹得更凶,一旦走进去,楼梯永远都下不完。”
张谨言:……
我懂了,张总今天没吃药。
“也不要在走廊逗留,”张予川目光阴森,语气严肃,“说不定会遇到电影里的梦境杀人魔。”
本来都是相当不靠谱的事,可是被一向不开玩笑的张予川一本正经地说出来,恐怖杀伤力瞬间就翻了好几倍……
张谨言心脏砰砰狂跳。
不过,不是吓的。
他将身体转过一个角度,正对着张予川,丰密睫毛在壁灯暖黄的光芒中慌乱地颤抖着,同样颤抖的还有他的声音:“张总……您故意吓我。”
张予川低低地笑了一声,一手揽住张谨言的腰将人猛地扣进自己怀里,一手按住他和面颊一样烧得发烫的后颈,随即低下头,那双一向如同人偶般美丽而缺乏感情的眼睛破天荒地微微弯了起来,笑意温柔,嘴唇与嘴唇只隔了半公分不到的距离。
“谁才是笨蛋?”张予川柔声问。
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轻轻打在自己脸上,还有紧箍在腰间的手与身体贴合的温度,张谨言的心跳霎时乱了方寸,还没来得及去想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嘴唇就忽然传来一阵柔软微凉的触感。如同脚踏云端一般,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踩不住了,双手只好本能地勾住了张予川的脖子,唇瓣刚刚分开了一点,就被对方急不可耐地堵住了。令人窒息的甜美感觉席卷全身,张谨言身子一歪,两个人跌跌撞撞地靠在门上,这个吻也随之变得愈发难舍难分。
“等一下……张总……”张谨言毫无经验,被亲得喘不过气,身体下意识地推拒着,心里却开始渴望更激烈的进展,“放手……”
放手你就不是男人!
张予川冷笑一声,眸色渐深,在张谨言不诚实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下,然后把人打横抱起,大步走上了通往二楼卧室的楼梯。
“张总你干什么?”张谨言欲拒还迎地挣了挣,神色抗拒又惊慌。
来了吗终于要来了吗献出小雏菊的这一天来!了!吗!啊啊啊卧槽我好羞涩我不能呼吸了!张总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反正我可是暗恋你很久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上我你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下啊我昨天晚上可是没抹润肤露不知道今天手感会不会有些生涩粗糙!而且今天穿的内裤其实我也不是很满意因为它有一点点过于的性感了显得我平时好像很放荡的样子但是我其实真的一点也不放荡而且刚才那个可是初吻啊说出来你都不信但是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我不可能让你亲到嘴的卧槽听说第一次会很疼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么疼……
由于情绪极度紧张,张谨言的腹诽泄洪似的轰隆隆隆喷涌而出……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谨言,安静。”张予川好像有点崩溃似的做了个深呼吸。
“……我好像没说什么。”张谨言顿时委屈得想跳楼。
第43章 小助理(二十)
27
张予川闭口不语了,直接抱着张谨言走进卧室,把人轻轻放在床上,随即自己跟着压了上去,二话不说便狠狠亲了下去。
这次的亲吻与刚才不同,急切而火热,把张谨言两瓣原本就显得有点肉嘟嘟的嘴唇蹂躏得红艳而水润,随即又蜻蜓点水般轻柔地吻过眉心、面颊、鼻尖、耳廓,之后复又大力地吮吻起颈部与锁骨的皮肤,把张谨言这个独守空闺二十几年的小处男撩得意乱情迷,只能死死抓着枕头,就像抓着自己最后一点儿清醒的神志般,咬着嘴唇勉力维持自己高贵冷艳的人设……
张谨言喘着气,心里爽得一塌糊涂,嘴却很硬:“快住手,张总,你疯了吗……”
虽然我很乐意被你这样那样到天亮……但是剧本上我这种禁欲冰山雪莲受肯定不可以这么轻易就范!
我和外面那些妖艳金盏菊受可是很不一样的!
“今天开始,”张予川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张谨言的嘴唇,笑容清浅,“不许再这么叫。”
张谨言转过一双被欺负得泛起水光的桃花眼和他对视,轻声道:“那要叫什么?”
我知道,该叫老公了!老公老公老公!
不过我并不会这么容易就叫出来的,老公,一定要你百般哄劝我才会羞涩地叫你老公的,老公。
“你心里清楚。”张予川一枚接一枚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紧接着又解开了自己的,他牵起张谨言的手,让他把手掌平贴在自己心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柔煦暖,仿佛夏至的风拂乱柳稍,“这里,装的全是你。”
强劲有力的心跳透过掌心,融进血液,沿着张谨言的脉搏,将震颤一路传到他的心脏,与它一同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