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坐到喻年身边,靠得很近,大腿几乎贴到了一块儿,他看着喻年,问了一句和静一样的话:“新来的?”
这个人还有一样能让人沉沦的特质,声音——磁性的嗓音让人听着耳膜鼓动,心尖发麻。他一开口说话,别人就会盼着他不要停下来!
见喻年愣着不说话,他自顾自往下说:“我是阿思。”
“阿思……”喻年不由自主地出声叫他。
男人用酒杯碰了碰喻年手上的自由古巴,玻璃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又收回去,抿了一口酒,问:“你叫什么名字?”
喻年:“……”
Ann托着下巴嗤笑道:“阿思,你这样乱放电是犯规的,瞧这孩子都被你震傻了。”
静道:“呵呵,阿思的魅力无人可挡。”
Ann一副大姐大的风范,介绍道:“这人是我带上来的,叫阿音。”
阿思笑瞥了喻年一眼,不再撩他。
一个女人凑过来,贴在阿思身上问道:“最近好么?有什么好玩的事说说让我们听嘛!”
阿思:“最近啊,还是那样,看稿子,播音。前几天有一件糗事,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听。台里收到一封情书,是学校里女生写给她暗恋对象的,指定要社长在周四的情感天地播诵,原本这应该是副社长的活,偏偏这一周她感冒嗓子不好,于是就只能我来念了,呵呵,女人的情书里总是有几句“温文儒雅”、“玉树临风”之类赞颂男人的词,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呢,叫别人听见了,还真以为我在跟一个男人告白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又有人说:“如果是你,就算跟男的告白,对方也不会拒绝的吧。”
“男人么?”阿思看了看喻年,似笑非笑道,“他这样的,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喻年:“……”
静说:“你别认真,他一向爱开这种玩笑。”
阿思问:“你是Ann的弟弟?”
喻年摇头,有点懵。
Ann一阵暧昧地笑,只喝酒,并不道破。
阿思了然道:“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你不说话,她可不付你钱。”
喻年:“……付钱?”
阿思挑眉:“是啊,只要陪她们聊天,说点让她们开心的话,就能赚钱喔,你不知道吗?”
一女人娇嗔道:“啊,你太过分了,再拐带一个,你是想让我们破产吗?”
“会么?赵氏二小姐,米家千金,柯董的掌上明珠……”阿思勾着嘴角缓声道,“我的公主们,你们平时喝一杯咖啡的价钱就是我一餐饭的十倍,说破产什么的,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吗?”
喻年听得云里雾里:阿思跟这群女人是利益关系?他们不是朋友么?
女人们显然被这句话给取悦了,“到底是谁在博取谁的同情啊……”那个被指为米家千金的米小姐望着阿思,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地认真道:“你赚得还不够么?听起来好像很可怜的样子,要不要我们给你加时薪?”
“啧啧,果然女人就是心软……” 阿思转向喻年,表情狡黠得像只狐狸,“你看到吗?她们就是这样好骗。”
喻年:“……”
Ann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你可别带坏人家小朋友,他还未成年吧。”
阿思无辜道:“我也才二十岁吧,怎么感觉你们已经把我当成大叔了呢。”
二十岁?!喻年不敢相信:这人看起来非常成熟的样子啊!
看一个人的年龄,往往通过外表、行为、语言来判断。阿思的外表可以介于十八岁至二十八岁的任一年龄,但是他的行为和语言以及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足以让人迷惑,让人无法窥测他的真实年纪。
“你说笑喔!”性格有些豪爽的赵小姐道,“那些大叔怎么跟你比啊,你可是永远不老的完美情人诶!哎,要是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阿思摸着杯子,说:“可以啊。”
“啊,啊,你说真的吗?!”
阿思眨眨眼说:“只要不被你的未婚夫发现。”
“……”
喻年觉得,如果阿思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那他就真是个完美的表演者。
表情姿态、行为谈吐……每一点都完美得出神入化。
有时他温柔如水,仿佛能包容一切,让女人们感受到被情人宠爱着的滋味;有时他又像个孩子,撒着男人会撒的娇,满足着他们的母性心理。
……
哎,真是无法想象,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那个木偶人女高中生家里讲非谓语动词的分类和it的用法,现在竟在酒吧里听这群“上层社会”的人打发时间聊天。
喻年猜测着阿思的真实身份:二十岁,按理说还在上大学。
他的谈吐让他跳脱于那些三流学校或是混乱的社会场所,而且之前也听他说到“校台”、“播音”之类,也许是学校电台的主持人,至于什么学校就猜不到了。
而现在,他应该是陪这些吃了饭没事干的有钱女人们聊天来赚钱的。
虽然知道是按“时薪”算,但女人们离开前塞给阿思的钱还是让喻年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