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推理般严丝合缝的逻辑让斯蒂潘印象颇深:“你又是怎么知道邮箱密码的?难不成还学了点黑客的手法?”
贺兰霸摇头:“我不知道密码。不过凯墨陇的行李箱还在我家里,我那时只是猜测或许他的密码和行李箱密码是一样的。虽然不是黑客,但破解行李箱密码就太简单了。”说到这里笑了笑,“我正好写过这样的剧情。”说起来,凯墨陇的邮箱密码和行李箱密码都是一个奇怪的日期,不是凯墨陇的生日,这个日期距今只有七个多月时间,他破出密码那会儿一度以为海豚王子拿两个人相遇那天的日期做了密码,感动得特么都快流泪了,结果一翻日历,尼玛那日期比他见到凯墨陇早了最少有一个月。
微信再度响起,贺兰霸连忙低头看去,这一看眉头不由一皱。
——情况有点不妙,检方看来想要推翻政治迫害的主张。
贺兰霸看着这一串字,立刻明白过来。政治迫害的主张要想成立,除了证明美方的逮捕令和相关证据都不合法外,还需要……
——我们手头没有凯墨陇曾经支持法贾尔政府的证据!
贺兰霸即刻回道:凯墨陇呢?他有什么表示没有?
过了许久,对方只发来两个字:没有。
贺兰霸按着眼角,感到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直跳。从美国那边的律师团队递交的资料可以确信凯墨陇的确在岛国生活过相当长一段时间,但具体那是怎样的经历,和法贾尔政府又有何牵连,仅凭手头这点资料根本无从揣测。
片刻后,律师发来了今天的最后一条微信——明天是听证会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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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的听证会结束,凯墨陇起身离开法庭,法警会送他回拘留所,律师团也只能在这时飞快地与他交谈几句,凯墨陇听着律师半是保证半是叮嘱的话,没有什么表情,只在何律师追问“我们应该找谁”时,很平淡地回了一句“去看报纸”。
等电梯时,两名法警就守在两侧,凯墨陇盯着上升的电梯指示灯,忽然出声道:“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十分钟后,洗手间隔间内。
黑色的领带从已昏厥过去的法警脖子上唰地抽出,凯墨陇弯腰从其中一名法警身上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越洋长途接通后很久,手机那头才传来谨慎又诧异的一声“Who is that”。
凯墨陇在马桶盖上坐下,嘴角凹着小酒窝:“Andy,Happy Birthday。”
大洋彼岸骇然得仿佛连呼吸声都没了,半晌,Andy的声音如同被拧紧了一般:“……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无所谓,”隔间很逼仄,地上还堆叠着两个人,凯墨陇将长腿迈过两人的身躯伸展开去,看着赫然变成九分裤的廉价西裤,弯腰扯了一下起皱的裤脚,确定看不见褶子了才起身道,“我也不关心你什么时候生日。”
相隔万里,Andy深呼吸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需要我做什么。”
“我这手机里预存的花费不多,让老家伙们回我电话。”
“……我恐怕联系不上他们。”男声略有些为难地说。
“他们是在月球上吗。”
“不在月球,在庞巴迪上。”像是也听出凯墨陇言语中的不耐,男声小心道,“按惯例每年的年会之前大人物们都会先聚个头,你知道的。”
“Andy,”凯墨陇的声音缓慢而着重,像一柄正被磨砺的尖刀,“我在拘留所也能给你打电话,我相信在飞机上打个电话不会比拘留所更困难。”
“……我能用卫星电话联络他们,但那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