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室里,驾驶员们在地面导航员的指引下开始降落飞船。
索洋道:“船长,下面有警戒队,估计是因为我们是临时要求降落的,所以他们要来检查我们的飞船。”
船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要命,我忘了这茬了……现在我们离开这里还来得急吗?”
索洋很意外,“去哪里?飞回荒漠里去?船长,难道你宁愿被饿死在荒漠中?”
船长苦笑着支支吾吾地说:“船上载了点违禁品……”
“啊?”索洋看看船长,又看看下面的飞船停靠站,下结论道,“他们有两架歼击舰在旁边待命,如果不想被射下去,我们就只能自己降落下去了。”
歼击舰是种带武器的小型军用飞船,体积很小,只能坐两人,行驶时速度快并且很灵活,民用飞船完全没机会从它眼前逃走。
“就……降落吧……神啊,请保佑我们……”船长开始了他虔诚的祈祷,他现在也只能做这个了。
飞船降落了,船上的所有人员都下了船,他们被安排到一边暂作休息。一个十来人的军人小队上了他们的飞船,开始执行例行检查。
船长哭丧着脸,“这次我要破产了,我大半辈子的心血啊……”
熔今说:“说不定还要坐牢,对了,不会连累我们吧?”
索洋推了推他,“别说了,他正伤心呢。”
熔今说:“什么啊,我救了他船上的所有人,两次,他不给我那承诺好的一万玛克,也不能用让我坐牢来回报我吧……”他突然产生了一奇怪的感觉,像是周围正在发生着什么,他偏头,看见一个男人正在看他,那人很年轻,最多二十岁,黑发并没有理成普通军人的短发样式,也没有穿军装,应该不是军人,或许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上校,你怎么来了?”一个金发的年轻军官走向那个年轻人。
熔今一惊,原来不但是军人,而且职位还不低,奇怪,这小城里居然会有一个这么年轻的上校在。
那人移开了和熔今对视的目光,看向金发男人,“你不也来了?”
金发男人哈哈一笑,“好不容易有事可做,当然要来,你也这么想吧?”
年轻人不置可否,“估计只是普通的走私,你慢慢查吧。”他转身走开,抬手朝身后挥了挥,“我先回了。”他转身之际,熔今看到他领口处有截黑色金属链晃动了一下。
“等等呗,既然都来了,就等我一起走吧。”那个金发男人说道。这时,一个士兵跑到他面前,开始向他汇报检查结果,他边听边点头,并朝那个年轻人的背影喊道,“熠恒,查出东西来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熠恒?这个名字……熔今在自己还没察觉到时,便朝那人冲了过去,旁边的士兵伸出了手但没来得及拦住他。他冲到那人身后,“喂,你……”那人转身,速度快得他反应不过来,只隐约看到对方伸手一抓一推,然后他便摔在了几米外的地上动弹不得,片刻后,疼痛像潮水一样冲击着他的全身。
“你想做什么?!”金发男人几步跨过来,一脚踩住他的胸口,然后回头看向那个被他叫做熠恒的年轻人,“没事吧?”
被踩住的熔今边喘气边扭头看向熠恒,“我,只是……”
不远处的索洋大声喊道:“这肯定是误会!让他解释一下就清楚了!”他想过来,但被几个士兵架住了。
熠恒走向熔今,脚步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清晰地回荡着,“鸣风,先放开他。”
金发男人名字是支鸣风,他是熠恒的下属,也是朋友,他收回了脚,瞪着熔今,“说吧,你刚想做什么?”
熔今爬了起来,动作还算敏捷。支鸣风嘀咕一声,“还挺抗摔么。”
“我的优点之一。”熔今紧盯着熠恒,“你叫熠恒?”他看向熠恒的领口,走近两步,伸手……
熠恒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但这次没有立刻把他摔出去,只是抬起了眉毛。旁边的支鸣风彻底火了,揪住熔今的衣服就要揍他,“你又想做什么?”
熠恒拦住了他,“先让他解释。”
支鸣风松手,恐吓地冲熔今咧了下嘴,“希望你的解释能让我们满意。”
熔今没理他,仍盯着熠恒的领口,“你脖子挂的是什么?”
熠恒平静地说:“我没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他领口处露出了一截黑色金属链,这应该是条项链。
“不,只是我也有一个。”熔今用他空着的那只手,拉出自己衣服里的一根黑色金属链,上面有个泪滴形的黑色挂坠,“你的肯定和我的一样,对吧?”这句话他说过二十遍以上,在世界各地,对着不同人。
熠恒一怔,放开他的手臂,“那又怎样?”
“我们有一样的项链!”熔今激动地解下脖子上的金属链,拿在手上,递给熠恒。
熠恒看了几秒他手上的项链,没接,抬头直视他,“一样又怎样?”
熔今咧嘴大笑,“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条这样的项链,一条在我这里,一条在我弟弟那里,它们还可以拼起来,把你的给我,我可以做给你看……”
“啊?你在说什么?”支鸣风看看他又看看熠恒,“这不可能吧?”
熠恒扫一眼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鸣风,你处理一下这里的事。你跟我来。”后面那句是对熔今说的。
支鸣风忙道:“等等,万一他是什么危险份子……”
熠恒只是摆摆手,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熔今快步跟上。
☆、第2章
熠恒带着熔今上了他的车,一路沉默。熔今跟他身旁,一直扭头看着他,“我叫熔今,你肯定不记得我吧?我们分开时你还很小……”
熠恒打断了他,“回去再说。”他发动了汽车,车尾喷出一阵黑烟,轰轰地往前驶去。
“哦,好。”熔今又说,“你的车太老了,呃,我是说它需要保养一下,我可以帮忙。”
熠恒没理他。他抓抓头,看向窗外,这地方树很少,建筑都是石质的,或许是就地取材,除了偶尔看得到的丑陋粗糙的金属盒——年代古老的机械车,几乎看不到行人,因为这里只是郊区,不是繁华的中心区?否则,就算是在这种偏僻的小城,中心区也应该很热闹才对。
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看腻了窗外的荒原,忍不住问道,“我们去哪里?”
熠恒说:“去基地。”
“哦。”车里又沉默下来,熔今看一会窗外,再看一会熠恒,后来,他发现熠恒对他的目光没有提出异议后,他便干脆一直看着熠恒了。
这是他弟弟,他有个弟弟,比他小三岁的弟弟,他今年23岁,那他弟弟就是20岁。熠恒看起来就是这个年纪。还有名字,他隐约记得他父亲当时给他弟弟取的名字就是这个,那时他还太小了,在他不满五岁时,他就和他弟弟分开了,复杂的东西他记得的不多,名字这事也是因为突然听到他才记起来的,它就像个提示一样,激发了他的一部分记忆。而且熠恒有那个项链,他清楚的记得他和他弟弟两人有一样的项链,而这是一条很特殊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