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在她眼眶的手滑下去。
毛衣,掀开,里面那层从裤腰那里抽出来,摩挲着探进去,往上,遇到阻碍,张开五指包裹,掌心下是海绵垫,伸长的指腹却零距离地陷进去,像柔韧的水。
他指尖点在那儿,按一下,陷一下,周霁佑忍不住张口咬他。
“怎么脱?”
“你自己来啊。”
……
……
生涩,磕绊。
第一次两个人都紧张,他还卡在外,她就已经疼得眉头紧皱,总算进去了,却短短地结束。
他不敢动,贴她脸颊温柔地亲她,哄她,嘴里不停问:“疼吗……还疼吗?”
周霁佑不说话,紧闭眼,额头闷出薄汗。
她拿拳头锤他,打一下不解气,打两下,都打在他后腰。
被打了他反而笑,热热的呼吸撩她耳廓。
“小佑……小佑……”一声又一声,呢喃低语。
周霁佑:“叫魂呢。”
他吮她细细软软的脖子,爱不释手地握着一个地方,得偿所愿地喃喃:“你心里也有我,对吗?”
又被他一点点堆砌出感觉,她搂着他,只字不吭。
“你愿意,是因为心里有我。”他已经定下结论。
就像审判长在法庭上敲下的那一锤判决,周霁佑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胜诉还是败诉,那种脱离掌控的无力感令她如在热锅上煎。
他还在里面,她弓腰向上迎了一下,转移话题,阻止他继续烦她,平白地说:“你到底行不行?”
火苗窜动,火势蔓延。
一声闷哼从喉咙里溢出,也许话太硬戳到他了,闷出一句:“再来?”缓缓动了动。
周霁佑深吸气:“来啊。”
……
……
天早就黑了,整个房间都掉入缱绻旖旎的沉寂里。
周霁佑连洗澡的力气都没,躺床上侧身窝沈飞白怀里,盖着棉被纯聊天。
她挑明:“你没戴那个。”
“嗯。”不用问那个是哪个,他懂。
“你倒淡定,不怕我怀孕?”
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周霁佑撑出一点空隙,于昏暗中注视他。
他眼睛睁着,望天花板虚无的一点,过了一会才转眸与她对视:“我后来才想到。”语气里抱有亏欠和自责。
周霁佑哼一声,横躺回去,非疑问地说:“之前脑子去哪儿了。”
他转过身来,搂她腰,在她脖颈边闭上眼睛,低声:“去你心里了。”
周霁佑:“……”
他不再动,一直保持依偎她的姿势,隔半晌,做出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决定,说:“明天我去买药,你就吃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他知道避孕药对身体不好。
周霁佑在黑暗中翻一记白眼:“还想再有下次。”
“想,下次,下下次……一辈子。”他眼睛始终闭合着。
周霁佑噎到,微微的脸红心跳,无话反驳,在被子里蹬腿踢他一脚。
他由她踢,一句不吭。
时光静谧,他呼吸平稳均匀,周霁佑以为他睡着了。
下颌骨的附近忽然被他唇碰了碰,“饿吗?”
回家后一直折腾,晚饭还没吃,力体又耗费,周霁佑是有点饿了。
她想想,说:“下点面条吧,冰箱里有菜,你看着做。”
你看着做。
“小佑。”他掰过她脸,探寻着触到她嘴唇,细密亲吻一会,停下,额头相抵,“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好。”
周霁佑一瞬间又说不出话来。
他起身下床,帮她把被角掖好,“我去下面,你去洗个澡。”
她手从被子里伸出去摸壁灯开关,一盏橘灯荧荧而亮。
“话多。”她被突来的光线刺得眼睛眯了眯。
脸颊白里透红,眼眸水润润,睫毛一颤一颤,沈飞白看得心痒,俯身在她嘴角啄一口,“你不嫌我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