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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爱细腰_第151章

陆戚月Ctrl+D 收藏本站

郭公公?苏沁琬一愣,郭公公出马,那便是代表着是皇上出面救下了凌哥哥,可是,徐淑妃是以那等罪名将凌哥哥带走的,皇上问也不问便将他保了下来……

这是不是代表着凌哥哥在皇上心中极有份量,皇上对他极为信任?

好像除了这个缘由,她貌似再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能让皇上毫不犹豫地保下凌哥哥。

苏沁琬百思不得其解,可凌渊的安然无恙也让她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总而言之凌哥哥无事便好。转念又想到那封信,脸上那庆幸的笑意一下又敛了回去。

此事既是设计陷害,那信中所言的关于她爹爹的死,想来也是幕后之人故意写下引她上钩的。那人想必对她的身世极之了解,知道父母在她心中的重要性,所以挑了这么一个理由,让她明知不可行而仍行之。

没有哪一个作女儿的,在得知生父的死可能另有缘故时会冷静得下来!

她恨得死死咬着牙关,双手渐渐攥紧,实在太可恶、太可恨了,为了对付她,竟不惜以她过世的爹爹作筏子。龙乾宫中的太监?既然信都有假,那送信之人向秋棠出示的腰牌想必也是假的。

***

“幸亏娘娘事前便要了这么一张纸条作证,否则今日还不定会怎样呢?”素桐有些庆幸地为徐淑妃继了茶。

“只可惜,本宫终究是意料错了,皇上竟因此夺了本宫理六宫事的权,不但如此,还全权交给了燕碧如!”徐淑妃心有不甘。

“娘娘何需如此?便是让景和宫那位得了理六宫事宜的权利又怎样?如今燕国公府早已不比当年,夫人上回信上不是说了么?相爷如今全力打压燕国公府,燕国公府早就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力了,娘娘如今交出理六宫权,便正是趁机蛰伏的好时机,一旦燕国公府倒上,景和宫那位便是掌了六宫权又怎样?皇上难道还会……”素桐轻声劝慰。

徐淑妃沉思了片刻,这才点点头道,“你这话说得有理,前朝父亲已经锋芒渐盛,本宫在后宫中确是要韬光养晦。只是,这一口气,本宫确是难以下咽!”提到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徐淑妃满脸的煞气。

“……奴婢觉着有些奇怪,若是她害的娘娘,为何当日她又会应了娘娘的话,给娘娘亲手写了那一张容易暴露身份的纸条?这岂不是将自己最大的把柄交到了娘娘手上?”素桐想了想,终是说出了心中疑问。

徐淑妃一怔,也不自觉地细细回想,好一会才喃喃地道,“你说的也对,为什么呢?难道她恨本宫犹深,恨到宁愿与本宫同归于尽?”

无论事成是否,那个人写下那张纸条,便是相当于将她的性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若事成,倒霉的自然是苏沁琬,可她是好是歹还得看自己的意思;若不成,自己是肯定将纸条交出去,以减轻责任。

只不管哪一种结果,于她来说并无什么好处?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恨蒙了心?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徐淑妃心中纳闷,可也知道如今这个时候着实不是去问个究竟的好时机,只能强压下这些疑问。

寂静的园子里偶尔可听虫鸣声,夜风拂面,还来丝丝凉意。一身素雅打扮的女子怔怔望着朦胧的月色出神,片刻之后轻笑出声。

失败了……呵,竟是失败了!

误会?他到底是有多护她?护到连男儿的尊严能摆到一边!

“……皇、皇上万福!”身后贴身宫女惊喜犹带不安的请安声将她唤醒过来,她怔怔回头,对上一双冷漠无温的眼眸。

  ☆、117|116.03

“你来了?”轻柔欣喜的招呼,仿佛多年未见的故友重逢,浅浅淡淡的一声问候,却含着无数道不出的复杂情感。

赵弘佑定定地望着她,脸上无甚表情,良久之后不疾不徐地道,“你不该再对她出手,你该知道,她不是你能碰的!”

夏馨雅轻轻地笑出声来,果然如此,她就知道会如此,她抛弃了一切才能接近的男子,其实从来不曾属于她,她更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那个苏沁琬!

“……你真的、真的就如此的爱她?爱到非她不可?爱到不容许旁人碰她哪怕分毫?”脸上笑意渐渐收敛,她迎上他的视线,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赵弘佑一怔,眼神顿时有几分迷茫。

爱?他爱小狐狸?这段日子以来的每一幕轮流在他脑海中闪现,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丝释然的笑意在他唇边浮现。

“若是非她不可便是爱,那朕,确是爱她的!爱到不容许任何人伤她分毫!”毫不迟疑的坚定之话掷地有声。这话一出,他顿时有一股豁然开朗之感,仿佛萦绕周遭许久的迷雾渐渐散去。

他不懂什么才是爱,可假若爱就是非她不可,那他肯定是爱她的。执手白头,非她不可;生同寝死同穴,更是非她不可。若这样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爱?

夏馨雅脸色白了又白,心中明白是一回事,可亲耳从他口中得到确认又是另一回事,心一点点往下沉,仅余的一点光亮彻底消失殆尽。

“没有将你身边的人撤走,是念在夏远知多年相扶的份上,可如今朕却觉得自己大错特错,将你困在蕴梅宫,你尚且有手段去对付他人,可见便是身边无人,你也能衣食无忧。”赵弘佑沉着脸,嗓音清冽。

从高处跌下来的失宠妃嫔会有什么样的待遇,他心中清楚,仅是将夏馨雅困在蕴梅宫,而没有将她的人撤走,只不过是让她不至于落泊到身边无人,连日常用度都无法保证。

夏远知这些年为了自己,违背了最器重疼爱他的夏博文之意无数次,他不是不感念的,所以哪怕是再痛恨眼前女子,他也依然为她保留了最基本的保障。

可是如今他却后悔了,后悔自己拖泥带水不够干脆。

夏馨雅怔怔地望着他出神,望着他嘴巴一张一合,那些无情的话仿佛全然听不进。

月光下的男子依然一如当年,翩翩佳公子,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贵不可言,仿佛一缕三月里的和煦春风,悄悄的吹进她的心房,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又如天上一轮明月,在她心中洒满如水般的柔光。

不是她的终不会是她的,无论她做得再多,依旧不会是她的。

赵弘佑只望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就要离开,方踏出一步便又停了下来,回过头问,“你在给愉昭仪的信上写了什么?”

夏馨雅缓缓地对上他的视线,绝望到深处却是无知无觉,只怕这才是他今晚到来的真正目的吧,否则他估计是再不愿见到自己的。

“一样,两封信上内容一模一样!”她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回道。

早就在她提笔那刻起,她便知道自己再无退路,她擅模仿笔迹此事,除了她的兄姐母亲,便只得眼前此人知道。她只是想知道,到底她当年一眼便看上的男子,是对所有女子都无情,还是仅是对她?

她仿佛用了一生之久都没能得到他的心,原来并不是他没有,而是他早就给了别人!

赵弘佑心口一痛,一模一样的内容?仅是‘有要事相求’这几个字便能让她不顾安危,甚至不去深思当中是否有诈,就这般急匆匆地要去见凌渊?

若非中途出了意外,她与凌渊被当场捉住,哪怕他再相信他们的清白,也断是救不得!

苏沁琬,你到底将我放到了何处?

心中那阵绞痛渐渐强烈,他再无法留在此处,转身大步离开……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夏馨雅勾起一丝笑容,她不知道苏沁琬日后会怎样,也不知他所谓的爱又是怎样?但她爱了一辈子而不可得之人,她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轻轻松松地便被旁人得到。

外面隐隐传来呼喝及求饶声,她知道侍候自己的那些人要被带走了,主仆一场,终究是她连累了她们。

重重的宫门落锁声顺着夜风传到她耳中,她失神地仰着头,满天的繁星点点,像一双双调皮明亮的孩童眼睛,眨啊眨啊,那样子,就像她的姐姐当年一本正经地护着闯祸的她,偷偷回头向她眨眼示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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