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_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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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少远整张脸都是阴沉的,眉头紧紧皱着,目光郁结,紧紧地盯着老爷子:“不是说,她的事情全部由我来做主吗?”

  他的声音冰冷,几欲凝结:“爷爷,她刚失去她的养父母,你就要把她从这里赶出去,你还有良心吗?”

  老爷子气得胡子一抖,双目圆睁:“你说得容易,你全部做主。你是她的监护人还是谁?你就是她半路认的小叔,还真当亲生的侄女养了?我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是能照顾她多久,温敬一撒手,谁能照顾她?”

  老爷子明显是气急,一番话吼完,整张脸青白交接,大口喘息了良久,他的声音骤然低沉了下来,带了几分哭腔,委屈可怜:“我说的话,你们从来不听……我让温敬不要去当兵,他不听,结果呢?”

  那苍老的声音,像是远山上传来的古钟声,幽沉又沧桑。

  “我已经安排好了,就按我安排的去……”

  温少远冷笑了一声,表情冷漠地看了眼老爷子,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声音还微微沙哑,却轻而有力地说:“我来对她负责,以后,她归我管。”

  话音一落,他微微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往下一压。见她转头看过来,抿了抿唇,就这样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提起她的行李箱,带着她转身离开。

  直到温家的大门在他们的身后关闭,发出锁扣轻触的声响,闻歌才恍然回过神来,蓦然停住脚步,仰头看着他,惊慌失措:“小叔。”

  他低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现在给我闭嘴,等会再跟你算账。”

  语气压抑,让闻歌一个哆嗦,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

  

  一路到盛远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就着电梯到他的办公室里。他推开休息室隔间的门,拎着她的行李箱进去。

  等她跟进来,冷声吩咐她关上门。

  闻歌乖乖执行命令,刚关上门,就感觉一双手猛地扣上她的腰,微一用力抱起她,扛在了肩膀上。

  闻歌被吓得脸上血色尽退,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小叔……”

  回应她的,是温少远结结实实落下来的一记巴掌。

  闻歌的脸色顿时就更扭曲了……因为,被打的地方……是屁股啊啊啊啊啊啊!

  “小叔……”她踢了踢腿,有些不安:“小叔你放我下……”来。

  话还没说完,温少远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随之的,把扛在肩膀上的闻歌放下来,一手按住她的背脊,微一用力就按在了自己的双膝上。

  没有任何交流沟通的……就用了七成的力气扇了她好几下。

  闻歌起先还挣扎反抗,被打疼了反而一声不吭了,揪着他的裤腿,紧紧咬牙忍着。直到他终于撒完气,停下手。

  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能掉下来。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着,加上这样的姿势,原本就有些发晕的脑子更加晕了。

  正迷迷糊糊间,便听他哑着嗓子问道:“这些事,如果景梵不说,你不打算告诉我了是不是?”

  “甘愿被老爷子送走,也不愿意来找我是不是?”

  “收拾好了东西,打算就跟着老爷子走了,是不是?”

  连着三个“是不是”,一句比一句声音更加暗哑,到最后,沙哑得几乎不成句。

  他轻咳了几声,等了良久也没有听到她回答,正要开口,原本趴在他膝盖上的人突然滑下来,顺着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一下子,冲过来,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抱住了他。

  闻歌忍到现在,终于放声大哭:“我以为小叔你不要我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休息室里的门窗紧闭,因为他出差在外,已经好几天没有开窗透气了。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陈旧的味道,带着一股滞闷,一丝沉郁。

  屋里没开灯,只有日光透过唯一仅有的朝南的窗口洒下来。淡淡的金色,耀眼又灼目。

  他背脊挺直,静默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闻歌。

  似乎是想要把这些天受得委屈,积压的恐惧都发泄出来,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哭声是委屈的,伤心的,失望的。

  倒是真的害怕了。

  其实,闻歌不去学校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班主任直接打电话,询问情况。可那时,他没想到老爷子会迁怒她,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没去学校,便纵容着替她请了个长假。

  直到温敬和蒋君瑜丧礼的前一天,温景梵打电话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刚从谈判桌上下来,对方狡猾聪明,这一场拉锯战维持了很久。他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疲倦地揉着眉心。

  然后就听见温景梵冷而静地说道:“老爷子已经解除大哥对闻歌的抚养关系了,打算丧礼结束就把他送走。你还这样无动于衷吗?”

  温景梵一直以为,他是知情的。所以着恼,不愿意和他联系。

  直到打了这通电话才知道温少远是被闷在鼓里,长话短说,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幸好,他本就不打算错过温敬和蒋君瑜的丧礼。机票前几天就定好了,怕飞机延误,还特意改签提前了。

  在做这一些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直盘旋的是,她这会会不会一个人躲着偷偷地哭?不然就是觉得委屈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但想着想着,又突然懊恼起来。

  温景梵话里说的那些事情,早在之前就发生了。他记得自己有交代过,如果发生了事情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他留给闻歌的号码,是自己随时带在身边的私人号码。

  他翻遍了那几天的通话记录,并没有她打来的电话,没有……一个也没有。

  这种懊恼积郁得久了,就凝成了一个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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