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任雪猛然回头,怒道:“全世界就只有表姐你最聪明!能力无边界!整个集团都属于你才行,对吗?”
游然冬没想到游任雪会突然爆发,急忙拉住她,生怕她冲上去和卢漫动手:“你干嘛呀,冷静点。”
游任雪一把甩开游然冬,继续道:“自从我们游家出事之后,你做了什么?是,早几年你还会来我们家聊聊天,装模作样地关心我和然冬的生活。这一切也都是为了让我们交出手里那点股权的糖衣炮弹吧?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姐,最后连她的葬礼你都没出现……你甚至还带着蒋铮青到我们家来,纵容她来耀武扬威给谁看?在我姐死之前你和那个姓蒋的就不干不净,这事我没说错吧?我姐生日那天你还邀请她一起来了,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我姐对你这么一心一意,你……”
游任雪说急了,剧烈咳嗽起来。
游然冬帮她顺背,小声道:“你看你,别生气了啊伤身。干嘛把大姐扯出来?”
游任雪咳嗽完了继续说:“你现在也跟蒋铮青同出同进了,也把集团握在手里了,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卢漫,只要有我游任雪一天,我都不会让你得逞!而当年的凶手,我也一定会将她拎出来,绳之于法!”
游炘念一直坐在不远处的车中看着她们你来我往,游任雪说的每句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游任雪的话证实了卢漫没去葬礼,证实了她和蒋铮青的恋情,甚至在最后话锋一转,转到当年的凶手上。她指着卢漫,浑身颤抖,仿佛也认定卢漫就是那凶手。
游炘念握紧方向盘,凝视卢漫。
面对游任雪一系列非常犀利的指责,她一句话都没反驳。
她在默认?游炘念紧盯着卢漫,喘不上气。
说点什么,对当年的事说些什么吧,哪怕一句……
卢漫一直紧绷的脸慢慢舒展开一个诡异的笑容,看得游炘念毛骨悚然。
她对游任雪道:“的确,当年的凶手我也一定会将她拎出来,绳之于法。”
游任雪和游然冬都被她这包含万千意思的话堵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游任雪咳嗽不止,游然冬扶她回车上。
在上车之前游任雪喊住卢漫:
“属于我们游家的,我一定会紧紧握在手里。想要我松手,除非我死了。”
卢漫没回话,游任雪坐进车里,游然冬开车走了。
游炘念没走,她安静地待在角落,一直看着卢漫。
卢漫也没走,就像一具空壳般矗立在原地良久,才不可闻地微微叹了口气,离开了。
卢漫开车往地面走。游炘念在后面跟着她。
下午五点半,卢漫没有回家,来到商场B2,停好车之后上去了。
游炘念没下车,将车停到她的车对面,就等着她。
两个半小时之后卢漫下来了,拎着很多购物袋,而身边多了一个人,蒋铮青。
游炘念冷眼看蒋铮青勾着卢漫的小指一起上了卢漫的车。脑海中记忆回闪——她生日那天,卢漫就是和蒋铮青像现在一样,坐在车里。那个本属于她的位置上坐着别的女人。
瞳孔中的黑气弥漫,但游炘念浑然不知,见卢漫开车走了,她继续跟上去。
她入了魔似的无法离开,她就是要眼睁睁地看这两个人能到什么地步。
心被一刀刀刮着,她无所谓,甚至连眼睛都不眨。她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车开进了G城璀璨的夜晚,游炘念跟着她们身后,蓦然生出一个恶毒的念头。
今晚,我要你们死在一起。
蒋铮青放了她喜欢的民谣,坐在副驾驶上跟着哼唱。卢漫专心开车。
“你们集团的事怎么样了?”蒋铮青问道。
“没什么,我会处理好。”
卢漫回答之后,蒋铮青就没再问了。估计是自觉语气太过生硬,卢漫回头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意:“今天怎么特意来找我?不是说要开会吗?”
“怎么,我还不能来找你了?想来就来,这是作为女朋友的特权!”蒋铮青无意识地摸了摸手里卢漫妈妈送给她的翡翠戒指。这戒指虽然才跟了她半年多,但她非常爱惜,成天形影不离,洗澡都不愿意摘下来。
这是她的护身符,是她的许可证。
“开会什么的,哪有你重要。”蒋铮青小声道。
卢漫看着前方继续微笑:“今晚上哪儿?你家还是你妈家?”
“就不能去你家么?”
“我还有事。”
“这都几点了,你还有什么事?工作?这么晚了还有人和你开会么?”
“不是工作的事。我约了别人。”
明摆着蒋铮青想知道,也明摆着卢漫不想说。
蒋铮青有些丧气,这种情绪无比熟悉,遍布她半生的情感世界。
在游炘念死的那一刻,她觉得她终于赢了,她终于可以和卢漫在一起,再也没人能挡在她们之间。
难道费尽心思之后依旧得不到?难道她还是错了?
蒋铮青深深地呼吸,嗅到卢漫身上未曾改变的英国梨和小苍兰的香味。
她不会放弃,如果她要放弃早在多年前就放弃了。
“一会儿送我回家吧,我自己家。”蒋铮青换上笑容,“你去忙你的,记得哦别太迟回家,不安全。你到家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多晚我都等着你。”
卢漫再次回头看她时,眼神无比温柔。
……
傅渊颐大晚上要出门,林泽皛下楼去开车,临邛跟着傅渊颐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