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眨了眨眼,轻笑道:“奴家当然愿意帮忙,只是怕言帅见了奴家,反倒会生你们的气呢。”
“无妨,”徐子陵淡淡地笑了笑,盯着婠婠道:“你隐在我的身后为我掠阵,想必赵德言没那么大的本事能看破你的天魔幻身……好吗?”
婠婠瞅了瞅横刀堵门的寇仲,又瞧了瞧徐子陵锐利的目光,娇吟道:“哎呀,子陵这么信任奴家,那就……好咯。”
感应到徐子陵和婠婠联袂而去,祝玉妍也并没出现,寇仲这才微松了半口气,转而急匆匆地回返房中。
宋师道紧紧地盯着寇仲快步走近的身影,恨不能将他心里的急迫统统表现出来: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痛得要命,却偏偏连昏过去都做不到!这种银针被逼到一半硬生生停住、痛得令人发指的感觉……
这回宋师道可是狠狠地记住这个仇了:赵德言那该死的老狐狸,还有捣乱的婠婠!
而另一边厢,在赵德言看来,徐子陵来“求他”显然不如寇仲亲自前来的好,那样会让他觉得更为爽快——“少帅的声东击西玩得倒是漂亮,他怎么不敢亲自来见我了?”
“姜还是老的辣,”徐子陵用一个小小恭维转移了话题,淡笑道:“我们都对言帅佩服得很。”
“哈,”赵德言得意一笑,不再深究,很直接地说:“明天晚上,那是除夕夜,只要你们将邪帝舍利还有越军师一起带到我这里来,包管会让双方都过个满意的年。”
“明夜是否太急迫了?”徐子陵皱了皱眉,“宝库尚未开启,若有变故……”
“最好没有变故!”赵德言冷笑道:“若少帅还想要他的军师,就抓紧这一天的时间去开宝库。你最好劝他不要多费心神,妄图将我打入越军师体内的银针逼出来,否则……可别怪我的丑话没说在前头!”
徐子陵眸光一闪,勉强地点了点头。
见此情状,赵德言满意笑道:“莫怪我逼得太紧,其实我也是为了你们好。须知我对越军师所施之术乃是从‘五极刑’中的‘七针制神’演化而来的,能使人在不能言、不能寐、不能动弹的情况下承受剧痛,更兼神智清醒……在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下,再顽强的人也挨不过两天就会心神崩溃、但求一死,所以明晚就是最后期限了,请少帅千万不要拖延。”
赵德言这话说的,那可真叫一个得意万分。
82、[晋江文学城] ...
在答应了赵德言的苛刻条件之后,徐子陵挂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愤愤而去,这让赵德言的心情更为愉悦了。
“原来言帅所用的是出于天魔策十卷之四‘刑遁术’中的‘五极刑’,此类刑法阴损之极,奴家都为越军师感到心疼了呢。”婠婠一直隐匿气息跟在徐子陵的身后,自然将他和赵德言的对话尽收耳内,借此机会,她不但确定了寇仲是真的受到了威胁,更定下了对付赵德言的计策,所以婠婠现在的心情着实不错。
徐子陵斜了婠婠一眼,略冷淡地说:“你莫不是想对我说,你懂解刑之法?”
婠婠轻叹了一声,眉目间染上了几分令人怜惜的忧愁,道:“婠儿不想欺骗子陵,我确实可以试着解刑,但真的没有把握。”她的话语之中,倒似深藏了一丝极为难测的真情。
徐子陵心下微震,不动声色地说:“与其费劲解刑,倒不如坐收渔利,那才是阴癸派最好的选择,所以无论你懂不懂解刑,结果都是一样……唉,你还是走吧。”
“子陵果然很了解我,”婠婠说这话时,极难得地收敛了她那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魅力,却展现出了一种更为真实的、动人心魄的美,她的双眼不再潋滟迷蒙,而是目光澄澈地投注于徐子陵的俊俏脸庞之上,柔声道:“我对你的态度越发特殊,就连我自己也弄不懂原因,或许是因为你的气质之中藏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更要紧的是你的聪慧,你似乎能看透所有人的秘密和欲望,偏偏你自己又像是毫无欲望的样子……子陵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特别?”
徐子陵回目直视婠婠——他从未这样做过,因为婠婠的天魔大法最善控人心神,目光交流正是她施术的媒介。这一眼看去,饶是以徐子陵的心淡如水,也为婠婠的那双绝美眼眸所震慑,不禁脱口而出:“你喜欢我?”
两人都是一震,婠婠立时反问:“你信吗?”
徐子陵坚定回应:“我不信。”
婠婠娇躯一颤,微笑道:“事实上就连我自己都不信呢……但你说得这样坚定,我又觉得并不完全正确。”说到这里,她不由轻叹:“看来即使是能看透一切的子陵,也无法为我解答这个疑惑了。”
“凡人怎可能看透一切?”徐子陵表情平淡地转开话题,说:“至少我就完全不明白你们魔门中人究竟在追求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