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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废柴修仙记_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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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扰青棱仙友休憩,在下告辞。”那妖修只用带着好奇的眼神打量了她几眼,便躬身退去了。

石门打开之后,是让人吃惊的景象。

眼前一切,都和青棱想像得完全不同。她以为石壁之后是个幽深洞府,即便是其间装饰再华丽,明珠再璀璨,也逃不开石洞的幽暗窄小,然而,石壁之后,却是另一番天地。

碧湖垂瀑,莲生为路,接着湖那头一方绿地,那里筑了间三层高的阁楼,飞檐勾角,坠着莹石风铃,楼外一片花开繁景,如同浮在湖面的锦锻。

天光透亮,万里云空,远山飞鸟如同墨画,这悠然之意宛如仙人避世之居,根本就不是石洞之景。

这石壁之后竟是一处小秘境。

青凰川好大的手笔!

“啧啧,须弥之广,芥子之微,青棱,你赚大发了。”裴不回叹道,他眼珠四转,打量着小灵泊中的一切,迈步超过了青棱朝对面楼阁掠去。

这地方别人轻意进不了,所以他不需再假装,痛快!

青棱跟在他后头,踏莲缓过,走到了阁楼之前。

这里景致虽好,然而最叫她诧异的却是这小灵泊中的灵气,青凰主川上的灵气本就比外面强了无数,但这小灵泊却好像是个将灵气融汇在一起的瓶子,因而这里的灵气更加庞大精纯,只不过与外界不同的是,外界灵气生生不息,这里却是固定的。

裴不回不知发现了什么,发了一声意外却满意的哨音,人影已经消失在那三层阁楼之中,青棱阁楼四周走了走,不知想到什么,站到了湖畔上。

这池碧湖清澈见底,并不深,下面是大颗的棕石,湖水莹润,还泛着轻浅微光,并非凡物,青棱蹲下掬了一捧湖水起来,湖水从她指间漏下,却在她手掌与手背上留下一层月白光芒,这些光芒倏地一下暗去,带来一阵温凉清爽的感觉,从手上一路蔓延至心头。

“元熙水?”青棱眼中一亮。

元熙水是由水灵气所化之物,除了灵气纯粹之外,浸泡其中还可滋润经脉,去浊化垢,更能让魂识归一,静心平气。

她此时心思繁重,正可借此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去理清那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

这么想着,青棱赤足踏进了水,清爽的滋味从脚上游走四肢,有种沐浴后洗净一切的舒坦。修士日常虽有清净咒可用,但比起真正沐浴净、身,仍是有差别的。

“青棱,这几日我需要在这阁楼之上静闭,你勿扰我。”

正想着,裴不回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青棱头也没转了回了一句,脚步加快,掠水而去。她褪去衣裙,穿进了飞瀑之间,随手在这湖边加了一道灵幕屏障隔绝外界。

温凉的感觉彻底包裹了她。

所有的感知在这水的冲洗环绕之下,都渐渐清晰敏锐起来,思绪被一条条理清。

穆七言,同姓不同名,他真的不是穆澜吗?熟悉的笔迹和声音,青棱无法解释这惊人的相同。但是穆澜在万华之上修行万年,为了进入上界不惜想尽一切方式,可这穆七言已在这天仁呆了近万年,早已是这上界强者之首,又怎会和穆澜是同一人?

再者,不论是千多年以前,还是千多年以后,穆澜都被她手刃,又怎么可能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莫非,是她心中梦魇未去,才见了相似笔迹,闻了相似声音,便着魔似的将二人想到一起。若是穆澜真的未死,又已是青凰川川主之尊,那该是她这辈子遇过的,最骇人听闻之事了。

但,那又如何?就算是穆澜,他们再相遇无非又是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飞升之前她已无恐惧,飞升之后,又何必再生妄念。

不论这仙途多少艰险,唯强可破。

是了,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她这条路一直没变过,活着,变强,强到无人可伤到自己,也无人可以伤到她想保护的人。也只有这样,哪怕有朝一日真要和这个天地里最强者为敌,她才有可战之力。

恐惧也罢,烦恼也罢,猜测也罢,都是徒劳无用的思绪。

活着,强大,这是她要做的事,不论是遇了何事何人,便那穆七言真是穆澜,忘死一战便好,那么,她又何须烦心?

心渐渐平静下来,她似乎与这湖水融为一体,进入忘我之境。

数日时间已过。

青棱魂识之中被生气包覆的断恶神剑,剑身之上生气忽然一减,藤蔓竟自行游褪,一道虚影悄无声息浮现。

虽然伤了元神,但剑灵却已然尝到虚灵实体之感,加上吞噬了朱家兄弟的元神,又得青棱生气修复,反而让他对这虚灵实体有了更深一层领悟,与朱家兄弟大战之前,他已是濒临突破的境界,因这一番机缘竟让他在短短数日之内,突破了瓶颈,不仅修为大增,还与青棱的魂识联结更为紧密,竟有了能控制青棱一身本源生气之力。

这让唐徊眼中有了些喜色,这么长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正在逐渐站到她的身边。魂识虚空之中一片虚无,除了他之外,别无他人,唐徊记起青棱收他进剑之时说过的话,忽想将自己如今修为情况说于她听。

就算是养虎,他也想她清楚明白这只老虎如今情况。

如此想着,唐徊竟自行脱离了她的魂识虚空,虚影出现在了外界。

触目所及的,只是一片水气氤氲的碧湖,身后是哗哗作响的水声,唐徊四望一眼,心中似有所动,猛然转头。

这一转,让他到了嘴边的“青棱”二字一收,眼眸骤然大睁,而后重重一缩。

一瞬间,他脑海之中再无他物,只剩下青棱。

青棱站在飞瀑里,闭眼合唇,似乎在入定,飞瀑的水重重落在她的头上身上,溅起满天水珠,化成月白浅光笼在她的周身,她神色宁静,任由湖水流过眉眼鼻唇,从下巴上滴落。

唐徊只觉得灵体如被雷殛一般,几近爆炸。

她腰部以下都浸在湖水之中,满头乌发披盖周身。他只看到乌发间隙之间,她圆润的肩头,修长的脖颈,以及丰盈挺俏之处的诱惑线条,与腰间一抹勾人的弦月弯曲……

水面发尾晃动如浮藻,与水雾一起,掩藏着水面之下无法窥探到的全部美丽,他视线滑下之后,只望得到那一点点微末影子,但这一切,也足够让他疯狂,让他素来自负的冷静自持化为乌有,也让他甘愿冒着元神散尽的风险,想再次化出实体,将她拥入怀中,尝她唇间丹色,颈间香滑,以及她所有的一切。

情爱之欢,他从无兴趣,纵然当年与墨云空双修,面对那万华的倾城绝色,他亦没有过片刻动心动情。二人之间,除了结伴修行,便再无其他,这其中固然有墨云空无情的缘故,但他也从没生出过哪怕一星半点的欢爱欲、望。

不像今天。

若他如今还有心跳呼吸,大概此刻呼吸和心跳都会静止。而即便只剩下元神灵体,唐徊也仍能感觉到须臾间就已爬满全身的火焰,属于这世界最原始最粗浅的男欢女爱之惑。

原来不是他心中无爱,只不过面对的人不同罢了,就如同当年烈凰境中,他受九鼎反噬,自缚于石壁之上,受尽苦楚时对青棱说的那一句话。

“只因为,她们不是你。”

于是他甘愿受尽火焚之苦,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寻那最简单的解药。

原来,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没有萧乐生,一开始,就只有他唐徊!

他太想自己能毫无顾忌地触碰到她了,这念头如疯长的藤蔓,肆意冲撞着他的所有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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