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还不如让他还你钱,反正你的酒也是卖钱的。”宗瑾瑜建议。
“……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的!”严安轩恶狠狠的说,转而又放软了口气:“可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啊!”
严安轩、大厨、小二、小三几人一致看向宗瑾瑜。
宗瑾瑜看着严安轩说:“我也不知道。”几人听了这句话,都有些泄气,直到他们听见宗瑾瑜说:“不过,我有些思路,我会帮你们。”因为这些酒,当然,这个原因宗瑾瑜肯定不会说的。
“太好了!有你的话肯定能找到的。”
“可是,掌柜的,明天的生意怎么办啊?”小三忧心的说。
“明天乡亲们就会如平常一样生活了,我们照样迎客,酒钱来的事就只能往后拖一拖了。”严安轩道。
“好的。”
“厨房也没被砸,大厨先做点儿吃的,我和我爹的在一块儿,我送去后院。”
“你的胳膊还没好。”宗瑾瑜指出了他的问题。
“没事儿,你的药药效非常好,小幅度的运动还是可以的。”
“担心你爹的话就去吧!”
“嗯。”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小二小三自觉地跟着大厨去厨房帮忙了。
因为客栈的桌椅板凳都被砸毁了,所以以上的所有对话都是站着进行的。
没了其他人,渐渐的两人沉默了,宗瑾瑜是很擅长沉默的环境,与此相对的,严安轩显得有些急躁,只能没话找话的说:“对了,金公子,你说的有些思路是什么?”
宗瑾瑜看了他一眼,淡然的开口:“你还记得山寨里留的那几个人吗?”
“什么?是他们?”严安轩不可置信的叫了出来。
“只是猜测。”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严安轩有些不解。
“可以有很多理由,可以是剥夺了他们当山贼的可能,也可以是把他们打伤了。也可以是——”
“等……等一下。”严安轩打断了他:“不让他们当山贼不是为了他们好吗?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打伤他们的是你啊!为什么砸我们客栈啊?”
宗瑾瑜看了他一眼,平静的开口:“因为酒钱来客栈的严掌柜是我的朋友。”
“什么?”
“你说的,你是我的朋友。”
“……”严安轩不说话了,使劲儿的扎着自己内心的小人儿:让你嘴欠!让你嘴欠!让你好奇心重!倒霉了吧!
“……反正,你也需要负——”责任俩字还没说,林月华林安就打开门进来了。
“掌柜的,我们回来了。”林月华说道。
看着小五还是临走前的那副样子,严安轩有些奇怪:“小五,你包扎的伤口呢?”
“掌柜的,都被衣服挡着呢。”林安苦着脸说。
“那,疼吗?”严安轩关心的问道。
“疼——”
宗瑾瑜随手拿了个药瓶,递给林月华说:“这个是专治跌打扭伤的药,你可以给他搽一搽。”严安轩看到那个同样精致的药瓶,心里有些失落:原来不只是给我啊。
想到自己骨折后宗瑾瑜给的药瓶,严安轩开口道:“我骨折后你给的那个药不能治这个吗?”
“那个专治骨折,这个专治跌打扭伤,因为治疗的范围很有限,所以有特效。”宗瑾瑜看着严安轩解释道。
宗瑾瑜补充道:“而且这个涂了之后很清凉。”
“清凉?”
“是。”
“掌柜的,掌柜的,晚饭都做好了。”大厨来到前堂告诉严安轩。
“大厨好快,我和我爹的呢?”
接过大厨端过来的饭菜,严安轩就要端去后院。
大厨搓着围裙说:“前堂的桌椅板凳都没了,我们在哪儿吃啊?”
“金公子的送去天字一号房,你们在厨房吃吧,当然,如果你们想在这里席地而坐,我也没意见哦。”严安轩冲他们一笑。
“哦。”大厨应道。
推开后院门,严安轩便瞧见一个身影坐在石凳上,走进一看,是王然。
“爹,你怎么不坐在屋子里,时辰不早了,天儿也凉了。”严安轩把饭菜放在石桌上,点着了院子里的灯笼埋怨道:“而且,您连院子里的灯笼都没点,坐在这里很让人担心啊。”
“安轩。”王然说:“爹不是个瓷器。”
严安轩知道王然因为今天客栈被砸的事有些着恼,便笑着说:“爹当然不是瓷器,我爹是连那坚硬的石头都比不上的宝石呢。”
王然听到严安轩胡嘴巴说的话,露出了点儿笑意:“安轩,爹不是瓷器,也不是宝石,爹只是一颗护着你长大的树,现在你长大了,轮着你护着爹了,可是你呀。”王然笑着叹了口气:“你简直把爹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了,什么都不让爹知道。可是,爹越不知道才越是担心啊!”
严安轩认真的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爹,六岁之前我吃了很多苦,那是没遇见您,六岁之后我很幸福!那是遇见您之后的事,那时我就在想,我要快点儿长大要像您爱护着我那样爱护着您。”
王然拍拍严安轩的头,宽慰的说:“爹现在很幸福!爹虽然老了,可是爹还是颗大树!爹可以继续爱护着你。”
严安轩开心的点着头,说:“爹,我知道了。我们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