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油瓶日常[重生]_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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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玉文立刻回答他,“飞飞也没事,在后面的担架上呢,你小伟舅舅看着他呢。奶奶岁数太大了,你妈怀着孕,我没让他们过来。”

  许乐这就放了心,疲惫一下子袭来,就睡了过去。

  等着醒来,他已经在省城明亮的病房里了,瞧着太阳的方向,应该是早上七八点钟,许乐扭扭头看了看,发现屋子里没人,旁边的床铺上被子被撩开了,那个病人应该是出去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秋衣秋裤,干爽舒适得很。

  他也撩开被子下了床,四月底的天气,屋子里并不冷,他就着阳光伸了伸胳膊和腿,发现除了后背有点疼,其他都挺舒服。就是不知道曹飞怎么样了?

  正想着,就听见门咯吱一声开了,许乐回过头去,就看见黑妹挺着个大肚子拎着个保温桶慢慢走进来。许乐吓了一跳,连忙窜过去去扶她,“妈,你怎么过来了?你都这肚子了,怎么还乱走?”

  他还没说完,就被黑妹一把搂紧了怀里,用壮硕的肚子顶住了他,黑妹拍着他的后背哭着说,“乐乐,你吓死我了,快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没有?你身上舒服吗?”说完,许乐又被她推开,拨弄着肩膀打量。那样子,恨不得把他掰碎了检查。

  许乐被弄得头有点晕,可一瞧黑妹眼睛里的泪光,就没说话,由着她摆弄自己,还听着她唠叨,“你爸也是,这么重要的事儿,也不告诉我,还是我看着不对劲才给问出来的,这种事儿能瞒着吗?”

  许乐挺护着曹玉文的,就替他分辨,“我爸那不是疼你呢,害怕你担心。”

  “呸!”黑妹呸了一声后,就没吭声。

  许乐立刻转移话题,“我奶知道了吗?”

  一提这个黑妹就愁了,“不知道呢,能跟她说吗?我就说你们要多呆两天,她信了。”

  许乐就辩解,“你这不跟我爸一个路数吗?”

  黑妹一听转过弯来了,拍了他肩膀一下,“我担心你你还说我。”

  正说着,就听见门又响了,然后就瞧见他爸扶着一瘸一拐的曹飞慢慢蹦跶着进来,手上还提溜着油条和豆浆。

  许乐心里一紧,几乎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飞飞你的腿怎么了?”

  曹飞可瞧着不如许乐这么乐观。他原本就磕了脑门,又被埋进了土里被许乐抽出来的,再加上后面一直护着许乐,让他看着格外的惨痛。他的额头上不但肿了起来,还一片黑紫,脸上也有不少划痕,瞧着比刚打了架还惨。腿上倒是没包裹,但是右腿一直没落地,都是虚着着地的,一进屋,还没来得急说话,曹玉文先把他弄到了那个空床上,把被子卷卷给他把脚脖子垫了起来。

  曹飞边往床上躺边摇头,“没事,就是有点脑震荡,医生说没事,”他约是看着许乐一直瞧他的腿,连忙解释,“这个是崴着了,肿了起来,没伤筋动骨,医生说过两天就好了。”

  许乐这才松口气。曹玉文把曹飞弄到床上去,也看不得许乐这种没穿袜子在地上乱蹦的样子,冲着他说,“你要不晕的上,不愿意上去躺着,就把袜子和外套穿上,也不怕感冒。”许乐连忙穿衣服。

  曹玉文买的曹范,和黑妹给他们带的大米粥和猪肉陷大包子,显然不是一个段数,曹玉文还讨好的说,“豆浆油条我吃,你们吃包子。”黑妹瞧了他一眼后说,“多带了,你也一块吃了吧。”曹玉文这才算是解禁。

  许乐和曹飞边吃就边听曹玉文解释怎么找到他们的事儿。“乐乐的班主任张敏老师急的不轻,当时雨一停,她就跑到旁边的镇上给我打了电话。我听了就急了,也不敢跟你妈和奶奶,姥姥姥爷说,就喊了小伟,开着车过来了。一路上雨都大,路上都看不清,开了三个多小时,等着到了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满村的壮劳力都上山去找你们了。”

  他叹了口气,“我和小伟也立刻跟着上去了,大雨下了整整四个小时,我们上去一看,山上到处都是淤泥,除了被半掩埋的树木,哪里都是一派平坦,看不出任何区别。”

  许乐一想也是,他们被埋在下面,没有半点标记,谁知道他们在山的哪块呢。曹飞跟着问,“那怎么找到我们的啊?”

  “多亏了那头羊啊。”曹玉文一脸幸运地说。原来一群人都是没头脑,在山上乱窜,七十多岁的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拽着老羊过来了,冲着村长说,老羊肯定认得地方,让它找。

  张敏他们原本都不信,可那时候又没别的法子,只能让老羊找着,他们再在其他地方找。没想到两个小时后,他们没找到人,老羊站在一块大石头前不动了,一直咩咩的叫。村长就试试看的态度,让几个人拿着木铲子在那儿挖了挖,就找到了人。

  一家人感叹了一会儿命大这事儿后,曹玉文就收拾了东西,送黑妹回去了,临走交代他俩不准乱跑,老实躺在床上,他一会儿就赶回来。

  许乐和曹飞连忙乖乖的点头,等着他们出去了,大门关上后,曹飞扭过头来冲着许乐说,“乐乐,去看看门关好了没有?我怎么感觉有点风啊。”许乐一听就下床去看了看,回头说,“挺严实啊。”随后他就听见了曹飞第二句话,“乐乐,过来让我亲亲。”

  ☆、第88章

  许乐脸倒是没红,他虽然是两辈子第一次谈恋爱,但毕竟岁数和阅历在那儿,面对这个小破孩,定力高的很。于是他一转身,背靠在门上,冲着曹飞说,“在这儿亲?”

  曹飞被这反应弄愣了,他这才看向大门上那块玻璃窗,不过一米六的高度,是个人经过都能往里伸头瞧见他俩,干什么一目了然。

  曹飞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下来,“不了,你快点回床上吧,别凉着。”

  许乐就听话的嗯了一声,又跑到病床上了。

  许乐躺在那儿没说话,而是偷偷地看曹飞,这小子缩在被窝里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跟丢了一万块钱似得。

  其实许乐说不出现在的感受,喜欢吧,还真挺喜欢的,自己养大的孩子,看着他一点点懂事成长,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怎么能不喜欢。

  后悔吧,是挺后悔的,离开了那个小环境,回到现实中来,他需要面对的太多了,他的心理压力前所未有的大,他害怕,有朝一日他们会发现,家不再是温馨的家,爸妈、奶奶不再是亲爱的家长们,他这辈子所感恩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但他毕竟是个成人,既然已经给了曹飞应诺,他就不能退缩。他能做的,只是,提醒曹飞,他们的关系很危险。

  曹飞在被窝里颓废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把被子掀开了,露出了一张委屈的脸,他叫了声乐乐,许乐就转过头等着他说话。曹飞于是眼一闭心一横问他,“你是不是后悔了?”

  那表情真好似要上战场,许乐几乎被逗乐了,曹飞听见笑声,还斜眼瞧了瞧门口,确定没人往里看后,着急的问,“别笑,你是不是后悔了?我知道你担心家里,可你放心,有我呢!”

  许乐看不得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揉着肚子回答他,“没,就是人太多,怕看见,再说,天这么亮,对着你的脸也亲不下去啊。”

  曹飞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尊荣,他有些不得劲的摸着自己的脑门,红着脸不高兴的说,“不就青紫了吗?事儿真多。”然后又补充,“晚上吧,晚上没人又关灯,你得让我亲亲。”

  许乐沉吟了一下,眼见曹飞要炸了,这才点了头,夜里自然被惩罚了一番。

  许乐的后背只是皮肉伤,住了两天院观察了一下,就没事了出院了。曹飞的脚脖子倒是没大事,但他的脑震荡却是要小心,又多住了三天,才出的院。

  出了这事儿,学校里校长带老师都来看望过两个人,只是有些话,他们是直接跟曹玉文说的。后来许乐才知道,学校的意思是报销住院费,并给一定的赔偿。曹玉文没要,还专门跟校长说了许乐和曹飞的班主任都很负责,这次孩子出事是意外,但能救出来,他们有功,所以希望学校别为难他们。

  反正到了许乐上学的时候,他没听见任何处罚决定,他进班级的时候,他们班主任张敏正在门口站着,见到他,还冲他笑了笑,拍着他肩膀问好了吗?让他注意休息。

  半个月后,曹飞脑门上的疙瘩下去了,青紫也消退了,算是没大事儿了,这才开始上学。两个人依旧住在一个屋子,睡在一张床上,半个月观察下来,曹飞有点不老实,但这孩子吧,不老实的有限——他还没开窍呢。每天就是抱着许乐亲一会儿,死命的搂着许乐想塞进自己身体似得亲密,其他的,都不会呢。

  许乐为此还松了口气,年纪太小,有些事不如晚点,也就配合着曹飞来了。如今不懂事的曹飞的认知是,乐乐已经从身到心,都是他的人了。许乐对此表示,囧。

  五月中旬的时候,韩语出了院。

  他不是本地人,学校虽然没把他开除,但宿舍肯定回不去了,如今出了院,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刘宝宝的爸妈天天不管他,他没事干,这些天偷偷跑了好几次医院看韩语,帮着他买饭洗衣服,如今需要住处了,他就真搞不定了,天天愁眉不展的,只能跟许乐抱怨。

  他的话无外乎两点,一个是李明德真可恶,纵然这家伙已经被彻底开除,带着了铺盖卷带着老婆去南方发展了,可刘宝宝还是觉得不解气,“就这么放过他太轻松了。他那天还拿着红玫瑰跑去韩老师面前说要跟他一起过日子,一被辞退就翻脸了,我听护士说,他老婆还来找过韩老师麻烦,也就韩老师大度,不跟他计较。哎,我那天真是抓少了,早知道多留点指甲。”

  这事儿许乐听说过,但韩语显然已经明白过劲儿来了,李明德老婆跑到医院来,他挺平静的,就说了一句话,“我勾没勾引他你心里明白,根在哪儿你也知道,想过日子,你找我没用。”那女人愣了愣,就坐地哭了起来,哭完了,自己就走了。听说去南方是这女人的意思,她是南方人。

  刘宝宝嘟囔的第二件事,就是觉得学校太无情,一直让韩语停职,也不管宿舍的事儿,就扔那儿不管了。韩语的父母太无情,就算韩语丢人了,可也是亲儿子吧。他恨恨地说,“你说让韩老师怎么办,学校也不要他了,他那点工资一发下来全都寄回家了,身上连点存款都没有,医药费还欠着呢。”他冲着许乐嘟囔着说,“你说韩老师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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